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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6篇

时间:2018-08-14 来源:爱情诗 点击:

【www.xjwk.net--爱情诗】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一:滥竽充数的续写

滥竽充数的续写
南郭先生接到圣旨后,暗暗叫苦,早知道自己不改混进来,如今已犯下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该怎么办呢?南郭先生皱着眉头茶饭不思,最终决定晚上趁人不备,立马逃走,反正是死,不如闯一闯,南郭先生想着便收拾包袱,急忙马车赶到函谷关,可此时才夜里四更时,依齐国的规矩每天早晨,关口要到鸡叫的时候才能放人。过不了关。齐王又派人追来,那就完蛋了,南郭先生十分焦急,突然,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南郭先生捏着鼻子学起了公鸡打鸣来。接着一声一声的,紧跟着关里的公鸡也跟着回应了,关门守兵以为天快亮了,接过南郭先生的过关文书,放南郭先生去了秦国。
在秦国,南郭先生吃喝玩乐,不思上进,没一个月就把他的积蓄花光了,“没钱了,改怎么办呢?不如拜师学艺去,既能学到本领也能糊口。”说完,带着竽到深山拜隐者为师,教他吹竽,虚心学习,刻苦练习。过了一个月,南郭先生的吹竽技艺便大有长进。隐者意味深长的对南郭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就靠你自己好好把握了。”南郭先生牢记师傅的话,勤学苦练,起早贪黑,终于练就了精湛的吹竽技艺。于是他决定再回齐国一趟,时间过的飞快,不到三个时辰就倒了齐国,南郭直奔到宫外,请求进宫,齐王同意了,南郭一上朝,齐王就质问他:“我平日带你不薄,你为何逃走?”南郭说:“大王,有一件事我瞒着您。”“什么事情?”“本来我不会吹竽的。”“什么!!!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齐王变了脸色。南郭先生镇定自若的说:“大王,我从现在学会了吹竽,等我为大王吹完一曲,再砍头也不迟。”齐王觉的也有道理,便示意让他吹,随着南郭悠扬的竽声在朝堂上飘扬,齐王陶醉了,忍不住拍手叫好,大喜,当时就封南郭先生为吹竽队长,免了他的以前的罪过,并加封了土地。
同学们,我们不要学以前的南郭先生滥竽充数,要学习以后刻苦学习,有真才实学的南郭先生。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二:诸葛亮拜师

   诸葛亮八、九岁时,还不会说话,家里又穷,爹爹就让他在附近的山上放羊。

    这山上有个道观,里边住个白发老道人。老道人每天都走出观门闲转,见了诸葛亮便逗他玩,比比划划地问这问那。诸葛亮总是乐呵呵地用手势一一回答。

    老道人见诸葛亮聪明可爱,便给他治病,很快就把诸葛亮不会说话的病治好了。

    诸葛亮会说话了。非常高兴,跑到道观向老道人拜谢。老道人说:“回家对你爹娘说,我要收下你当徒弟,教你记忆识字,学天文地理,阴阳八卦用兵的方法。你爹娘同意,就天天来学,不可一天旷课!”

    从此,诸葛亮就拜这位老道人为师,风雨无阻,日不错影,天天上山求教。他聪明好学,专心致志,读书过目不忘,听讲一遍就记住了。老道人对他更加喜爱了。

    转眼七、八年过去了。

    再说,在这山腰间,有个“庵”,诸葛亮每天上山下山逗从这庵前经过。有一天,他下山走到这里,突然狂风大作,铺天盖地地下起雨来。诸葛亮忙到庵内避雨。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把他迎进屋里。只见这女子长得细眉大眼,油嫩丝白,娇娆仙姿,犹如仙女下凡。他不由心中一动:庵里有这样漂亮的女子呀!临走,那女子把诸葛亮送出门,笑着说:“今天我们算认识了,往后上山下山渴了累了来歇息用茶。”

    打这以后,诸葛亮每到庵中来,那女子不仅殷勤接待,还盛情挽留,做好的饭菜。吃过饭他们不是说笑,就是下棋逗趣。与道观相比,这里真是另一个天地。诸葛亮被那女子的甜言蜜语弄得神魂颠倒!

    诸葛亮思想出了岔,对学习倦了起来。他笑着从庵里出来,走进观里发愁,真是“出门欢喜进门愁,笑脸丢在门外头”。师父讲的他这个耳朵进去,从那个耳朵出来,印不到脑子上;书上写的,看一遍不知道说的啥,再看一遍还是记不住。

    老道人看出了问题,把诸葛亮叫到跟前,长叹一声说:“毁树容易栽树难哪!我白下了这些年的功夫!”

    诸葛亮听出来师父的话里有话,低着头说:“师父!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这话现在我却不信。”老道人望着诸葛亮说:“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教你成才,才治好你的哑病,收下你当徒弟。前些年你是聪明加勤奋,师父我苦心教你不觉得苦;现在你是由勤奋变懒惰,虽聪明也枉然哪!还说不辜负我一片苦心,我能相信吗?”

    “师父!这些天我每睡好觉,头脑发昏。”诸葛亮怕说出真情,挨师父训斥,撒了个谎。

    老道人说:“风不来,树不动;船不摇,水不浑。”说着,他指着庭院里被葛藤缠绕的一棵树让诸葛亮看:“你看那棵树为啥死不死活不活,不往上长呢?”

    “让葛藤缠得太紧了!”

    “对呀!树长在山上,石多土少,够苦的。但它根往下扎,枝往上长,不怕热,不怕冷,总是越长月大。可是葛藤紧紧一缠,它就长不上啊啦,这就叫‘树怕软藤缠’哪!”

    聪明人一点就灵。诸葛亮看瞒不过师父,问道:“师父!你都知道啦?”

    老道人说:“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看你的神色,观你的行动,还能不知道你的心事吗?”停了一下 ,老道人郑重低说:“实话给你说了,你喜爱的那女子并不是人,它原是天宫一只仙鹤,只因贪嘴偷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被打下天宫受苦。来到人间,它化作美女,不学无术,不事耕耘,只知寻欢作乐。你只看它貌美,岂不知乃是寝食而已。你与她相爱,吃喝玩乐,倒也逍遥,但这样浑浑僵僵下去,终身将一事无成啊!若不随她的意,还会伤害你。”

    诸葛亮一听,慌忙问道:“师父!这会是真的吗?”

    老道人说:“如果不信,随你的便吧,以后就别再登这观门啦!”

    “师父!我相信。以后再不与她来往了!”

    “这还不行。你要烧道她的画皮,也好消除你的疑虑,永不怀念。”

    “怎样烧掉她的画皮,还请师父指教。”

    “那仙鹤有个习惯,每晚子时要现原形,飞上天河洗澡。这时,你进她的房中,把她穿的衣裳烧掉。衣裳是她从天宫盗来的,一烧掉便不能化作美女了。”

    诸葛亮答应按师父的吩咐去办。临行,老道人将一把龙头拐杖递给诸葛亮,说:“那仙鹤发现庵内起火,会立即从天河飞下来,见你烧了她的衣裳,必不与你甘休。如果伤害你时,你就用这拐杖去打,切记!”

    这天晚上时,诸葛亮悄悄来到庵里,打开房门,果然见床上只有衣裳,不见有人。她他点火就去烧那衣裳。

    仙鹤正在天河里洗澡,忽觉心头一颤,便急忙往下张望,发现庵内出现火光,“呼”地飞了下来。她见诸葛亮正烧她的衣裳,扑过来便啄诸葛亮的眼睛。诸葛亮眼疾手快,拿起拐杖,一下子把仙鹤打落在地。他伸手去抓,抓住了仙鹤的尾巴。仙鹤拼命挣脱,翅膀一扑一闪,又腾空飞去。结果仙鹤尾巴上的羽毛被诸葛亮抓掉了。

    仙鹤秃了尾巴,便与天宫中的仙鹤个个不同。自己也知道丢脸现眼,再也不去天河里洗澡,也不敢再混进天宫去偷可以化作美女的衣裳,便永远留在人间,混进了白鹤群里。

    诸葛亮拿这仙鹤羽毛去见师父。老道人说:“记住这个教训吧!要想学好本领,干一番事业,这色情之事千万不可迷恋!”诸葛亮不忘这个教训,把仙鹤尾巴上的羽毛保存起来,以此作为戒鉴。

    打这以后,诸葛亮更加勤奋,凡师父讲的,书上写的,他都博学强记,心领神会,变成自己的东西。又过以年,正是诸葛亮烧美女化皮的那天,老道人笑着对诸葛亮说:“徒弟呀,你跟我已经九年了。该读的书都读了,我要传授的你都听了。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已年满十八岁了,该走出家门,干一番大事啦!”

    诸葛亮一听师父说他“满师”啦,连忙恳求说:“师父,徒弟我越学越觉得学识浅薄,还要再跟你多学点本领!”

    “真正的本领要在实干中才能得到,书上学来的,好要看天地万物变化,随时而转,随机应变,才有用啊!比如你上那仙鹤当的教训,以后不再被色情迷恋,这是直接的教训;推而广之,世上一切事物都不可被它的表像所迷惑,要小心谨慎从事,洞察其本质才是。这算是我临别的嘱咐吧!今天我就要走了。”

    “师父,你往哪里去?”诸葛亮惊奇地问:“以后我到哪里看望您呀?”

    “四海云游,没有定向。”

    顿时,诸葛亮热泪滚滚,说道:“师父一定要走,请受徒弟一拜,以谢栽培大恩!”

    诸葛亮躬身拜罢,抬头不见师父,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老道人临走,给诸葛亮留下一件东西,就是他后来常穿的八卦衣。

    诸葛亮怀念师父,把师父的八卦衣穿在身上,只当师父永远在自己的身边。

    诸葛亮不忘师父的教诲,成其是那临别的嘱咐,特意把带在身边的羽毛做成一把扇子,拿在手中,告戒自己谨慎从事。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三:我心目中的学校 初一作文(5篇)


作为一名即将踏入初中的你,你心目中的初中学校是怎么样的呢?把你脑中的学校写下来吧!

篇一 我心目中的学校

每个人的心里头一定都有一个自己觉得完美无缺的学校,而我心目中的完美学校是怎么样的呢?你想知道吗?就让我来给你介绍介绍吧!

如果你从远处看这幢楼房,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教堂或是城堡,因为外貌就是一个城堡的形状,而你走过来一看里面的设施,却绝对出乎你的意料——你往里头看,可以看见多姿多彩、颜色鲜艳的植物,大多数都是学生经过一些回收物品再加工,让它成为了一件精美成品之后才摆放在这儿的。不管你是老师还是学生,当你兴奋的脚步迈进这个学校,你的眼睛直视前方,会看见笔直地站在两旁的值日生整齐、礼貌地向你问好,便目送你离开。你往左边看,便可以看见个栩栩如生的凤凰,它的下面就是一个门,另一个门的上面则是一条似乎准备腾空而起的龙!

你一定要站在门口看仔细了,因为那是师生们挖尽脑汁想出来的创意厕所!

距离厕所十几米的地方是一个人人都喜欢去的地方,走在那里,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感到惬意,那就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去糟蹋它,这条鹅卵石路的旁边,就是一年级教室,教师里的布置由同学们和老师一齐设计,所以你从这一排走过,看到场面绝对是各式各样的,不同风格的教室面貌……从教室后面穿过,你可以看见一个大大的操场,操场上有各种各样的设施,其中有一个最最令人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游泳池,一个星期里面,连一年级都有一节课是专门在游泳池里面上的,而且这个游泳池安全,设计周到。如果你想要上二楼看看,你可能找不着楼梯口,因为这些楼梯口都隐藏着,如果你看个大大的熊猫,你就往它身后一看,就是楼梯口啦!

你上到四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作品,有书法,有油画等艺术作品。

这幢教学楼一共有6层,每层都有自己的特色,希望这个如此完美的学校能够在我们中国建造出来。

篇二 我心目中的学校

我心目中的学校是美丽的。它的美因承载了七十七年的光辉历史而熠熠生辉。虽然与耀华园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接触,但我已深深爱上了这片给予我快乐和知识的沃土。犹记得第一次走进耀华园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份古朴、宁静。走进教学楼,那种浓郁的现代化气息又围绕着我。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在耀华园中学习生活,兴奋激动之情便油然而生。

在耀华园学习生活的这几个月,我每日徜徉在耀华路上,挺拔的梧桐用他们那因历史积淀而略带沧桑的声音向我问好。他们诉说着耀华的历史,也为耀华的未来构想。蓝天、白云、梧桐、贲华,相互映衬,相互点缀,构成了耀华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且听上课时从教学楼里传出的朗朗的读书声,还有大课间满布在操场上的欢笑声。不论是大课间同学们为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还是汇操比赛中团结一致,勇夺第一。耀华园是一片广阔的知识的海洋,我们就是海洋中前进的风帆;耀华园是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我们就是舞台上跳跃着的舞蹈者;耀华园是一片欢乐的天地,我们就是这片天地中快乐的耀华人!

师生间相互关爱,是耀华园里一曲动人的爱的旋律;同学间热情帮助,又是耀华园中一首友情的赞歌。困难时,有老师在身边鼓励你、帮助你;风雨中,有同学为你撑起一把友情之伞。在这里,你不会孤独,因为快乐总会围绕在你身旁。生活在这样的校园中,每一位耀华人无不自豪地说:我幸福,我快乐!“七十七载岁月光辉,耀华英才一辈又一辈……”这悠扬的歌声唱出了耀华走过的光辉历程。

是啊!七十七年厚重的历史凝结了无数耀华人的辛勤汗水,铸就了“勤朴忠诚,奋发有为”的校训。在我心目中,耀华是历史、现在和未来的有机结合体:古朴的耀华礼堂让历史成为永恒;现代化的教学设施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具体体现;而生活在耀华园中的辛勤园丁和莘莘学子不正在谱写着耀华更加美好的未来吗?我相信每一位耀华人都和我一样深切地爱着这片知识的沃土,这个成长的乐园。耀华的未来要靠我们去创造——用爱和汗水。就让我们踏着坚实的基础为耀华续写更加绚丽的新篇章吧!我是耀华人,我爱美丽的耀华园!

篇三 我心目中的校园

离开了养育自已六年的小学校园之后,我又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初中校园——五十七中。在那,我将开始一个全新的旅程,在那开始我全新的校园生活,我很期待我的老师;很期待我的新同学;很期待我又没有自己的小学同学和我同班;很期待,很期待......

在我的初中校园中,我会和小学校园一样与我的新同学从陌生到碰到了会笑一笑而过到能和对方开玩笑到成为好友到什么事都能和好友分享到成为死党,这一连串的变换都重复着我小学的的回忆。我相信在我在我这三年的全新的校园生活中,我能够找到属于我自己的那份最真诚的友谊。想象了自己的友谊后,我想教我的老师应该是一个公平公正的老师吧,因为这也是我小学老师的模子,老师讲课一定会很有趣,让我们把所有的知识都牢牢的记在心中。

我的校园一定是一个有着丰富校园生活的学校,它一定会在我们学累了后开展许多多彩的活动,让我们清醒一下我们的头脑,丰富我们的业余生活。在学校还会有游泳池,让我们在体育课放松一下自己。还会组织同学去军训,训练体质。还会举办运动会,让同学们在运动会上丢掉平时的“读书帽”,展现自己的运动细胞,为班级挣下荣誉。学校还会开张知识竞赛,让同学们把自己平时所学的和平时的知识全都用上,成为知识“博士”。学校还会开展教育会,让同学们了解学习的重要性,体会家长的辛苦,认真学习。

“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响了,“莎,起床了,八月二十四号去考试分班,你还不复习......”哎,现实就是真么残酷,不过,好歹我也做了一个美梦。哎。真希望快点到八月二十四日,看一下我的初中校园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真希望是......“发什么呆,快复习。”“我知道了,真的是!”

......

篇四 我心目中的学校

学校,是我们的乐园,是知识的海洋。它就像是一朵花,我们是蜜蜂,吮吸着知识成长。但学校也有缺点,我来讲讲我心目中的学校吧!

一天,我看着云,觉得云那么大,而现在道路拥挤,学校里应有的很多设施都没有设置。所以我想如果学校是那样的该有多好:

来到学校旁,你会发现,学校是建在天上的,由“隐形柱子”支撑着,“隐形柱子”很细,但在承受重力方面可是个“大力士”。它能承受几头几十吨重的成年鲸。因为科学家通过不懈努力研制出了“隐形水”。再用“太空垃圾回收站”里的太空垃圾加上科学家们研究出金刚石的构成,把构成金刚石的材料仿制出来,混合“隐形水”、太空垃圾制出来。

由于学校建在太空中,而人没有翅膀,怎么上去呢?不用担心,学校里教师、学生们不用的污水,会流到学校操场里,因为“隐形柱子”支撑的云朵上面有学校,那云经过特殊处理,变的坚固。但中间是空心的。当污水流到云里时,“污水过滤器”把污水变成了清水,再流到地面的“隐形柱子”周围的池塘里。池塘里长出荷叶,由于人工处理过,花是观赏的。而荷叶下面还有隐形柱子,不过这种是伸缩的,学生出示学生卡,旁边的“荷花机器人”走过来。如你是新来的它把它的花瓣拿下来一瓣,然后拿一枝填写资料的专用笔,然后对你说:“小朋友,把上面资料填写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本校的学生了。”把学生卡插如荷叶之中,你走上去站或坐都可以,而且不会被微型水流的瀑布冲到,因为外面有防护罩。

上去以后,你会发现在围墙上有牵牛花、蔷薇花。在顶部,为了防止有小偷进来,还在上面

做成凸一块凹一块的。在里面放上些土,栽一些有刺的花,有玫瑰、月季等等。

“你们好,同学们”一只机器小狗和一只机器小白兔说。你走到大门前插如学生卡,大门里的扫描器扫描了,没问题后大门自动打开。

到后面后,在正中间是高达百层的教学楼。北边是操场,南边是大门和升旗台,西边是食堂和化学室,东边是两个花圃,在东南边有两个养殖场,东北边有两个植物观察室。西南边有两蔬菜园,西北边有两个水果基地。校长说:“学生们通过养动物植物体验其中的乐趣和艰辛,而且我们还设置了每月“优秀养殖员”、每月的“优秀管理员”。养得好的一部分美化校园;另一部分移栽到其它地方。

上课了,上课铃和下课铃变成了美妙的音乐。学生们将学生卡插如插口处,电子扫描仪会准确扫描出你是在哪班,然后光速梯把你快速而安全的送到教室门口。

进入教室里,里面只要有空位的地方都会摆上几盆花。老师讲着课文,机器小姐帮老师们写字。墙面会根据不同的课程更换墙面颜色和图画。现在上课时,别班的上课声会让你分心,但在这儿,强和窗户是隔音的,里面的“声音过滤器”会把不重要的杂音过滤掉,重要的声音传进来。

此外,由于学生众多,老师也多,地方不够怎么办?没关系,因为在课桌上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以后老师们会出示老师证。地板打开,下面是一张床,桌椅下面的伸缩台把桌椅降下来,老师顺着台阶下去睡觉。而且,在老师们睡觉的地方,会根据老师的性格、年龄自动跟换里面的样子。醒来后,老师们去教室左角的洗刷间洗脸刷牙,身上脏了,能在那里洗澡。在教室右角里有一个厕所,学生们再也不会因上厕所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了,很方便。

在科技发展迅猛的今天,我们的生活很方便,我们要好好学习,为社会做出贡献,创造出更好的学校来。

篇五 我心目中的学校

我们都即将毕业,我们都要迈入一个新的学校。我在心里,对这个新的学校有诸多美好的想像——

我希望这个学校校园环境要优美一些,有绿树红花,有鸟啾蝉鸣。当我们背着书包走进校园,眼前便是一片绿意,有鸟儿向我问好,有风儿轻抚我的脸庞,有花儿向我点头微笑。下课后,我们疲劳的身心会得到放松,下课即赏花,快乐的时光,美好的童年。

我心目中的学校,设备一定能先声夺人。这个学校肯定有优雅大方的教学楼,窗明几净、冬暖夏凉的教室,新式齐全的教学设备。一定还有绿草如茵的操场,灵活美观的健身用具……学生们在这里,一定会感受到学校的美好。

一个好的学校除了环境、设施要好之外,还有什么重要呢?对了,就是这个学校的师资力量!我心目中的学校,老师们一定都是最棒的。他们不管是语文老师、数学老师、英语老师,不论是亲切随和,还是严厉认真,都是一心为学生好,一心想让学生成材。他们在课上严肃认真,课下就像我们的大哥哥、大姐姐一样,为我们讲解知识,化解疑难。他们上课时思维敏捷,教学经验丰富,让我们在知识的海洋畅游,在知识的世界徜徉。我们将成为最好的伙伴。老师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教好我们,让我们体会到学习与获取知识的乐趣。

要知道,学校是我们获取知识的地方,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要明白:知识改变命运,学习是理想最厚重的载体。好好学习,是实现目标的“阳光道”。不管学校的条件如何,一切还是取决于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所以,我要好好学习,争取让自己能够自信地跨入我心中理想的学校。

我相信,那一天终会到来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四:绝盗


陆浑县和德亭县是相邻的两个县。陆浑县县令杨得坤的花园里有块巨石,少说也有万把斤,配合竹木花草,俨然山野美景;德亭县县令刘修贤的县衙门前,也有块巨石,上面镌刻“正大光明”四字,气势恢宏,和威风凛凛的衙门相映成趣。

而这两块巨石,却被一对盗贼师徒给盯上了。这天,师傅千手观音叫来徒弟光头张,说:“光头啊,你跟师傅也有些年头了,也该出师了。出师前,师傅要考考你的技艺。你就去陆浑和德亭盗出那两块石头吧!每一块石头,给你半月时间,盗出城外便可。”

光头张听罢倒吸一口冷气:盗财盗物,自然不在话下,可那么两块巨石,别说我一个人,就是上百个人运走,也要费些力气啊。可是,师傅主意已定,自然要遵照执行。

光头张来到陆浑,他要先取那块“陆浑石”。在陆浑盘桓了数日,这天,阴风怒号,黑云压城,眼见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光头张要的就是这场暴风雨,果然,半夜时分,骤雨急降。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转晴,光头张急步来到县城外的怒河边,放眼一看,怒河一夜暴涨,河上唯一一座木桥早已被冲得踪影全无,两岸过河的人熙熙攘攘,只能望河兴叹。

不大一会儿,县令杨得坤领着一干人等匆匆而来。他得知木桥被冲走后,赶忙前来视察。杨得坤正在听百姓诉苦呢,忽然,河对岸人群一片骚动,大声问过才得知,一个小孩子得了急症,危在旦夕,急需进城看郎中。杨得坤正在暗自焦急,却听对岸一个男人悲痛地号哭:“孩子已经去了啊,这天杀的桥……你们还我儿子!”

杨得坤一听,目瞪口呆,顿觉惭愧不已。忽然,身边有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大人,小小木桥关系重大,恳求大人赶紧修桥,为民造福!”

杨得坤一看这光头,闭上眼长叹一声:“这桥年年修,年年垮,况且陆浑贫乏,上面又不肯调拨款项,我能怎样啊!”

光头张说:“小人有一个办法,只恐大人不肯!”

杨得坤一听,急切地道:“快说,有什么不肯!”

“我已经看过了,木桥被冲不是因为桥不坚固,而是因为水域太宽,洪流过急,如将水域一分为二,分而修桥,分割洪流,必定无碍。”

杨得坤一愣,“如何分流?”

光头张顿了一下,忽然抬头说道:“我知道大人花园里有块巨石,可当中流砥柱,不知道大人可舍得?”

杨得坤沉默片刻,忽然一拍掌,说道:“区区一块石头,有何舍不得?既然运得进,一定运得出,快快请起,就这么办!”

果然,几日后,陆浑石被用滚木之法运到了城外。光头张远远看着,然后一头扎进怒河,潜到对岸,对那个在岸边失去小孩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大哥配合得好啊!在下十分感激!”说着,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那男人却呵呵一笑:“你的主意是为咱老百姓出的,好事儿眼见就成了,我哪敢要酬金!”说完,推辞不已。

光头张再次深鞠一躬,匆匆而去。

第二天,光头张到了德亭,同样盘桓了两天。一次,光头张在一酒楼和县令刘修贤不期而遇。因刘修贤隔天便要到州府述职去了,权贵们设宴为他送行。光头张远远一观,将刘修贤的容貌特征牢记于心。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刘修贤大摇大摆地拉着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人,进了县衙。

衙门里管事儿的朱成一见他,顿时满脸谄媚之态:“老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吧?”

不错,光头张用易容术,化装成了刘修贤。他捏着嗓子说:“我一路风尘,受了风寒,难受啊。这还不算,此番州府之行,可谓万事不顺,先遭路途颠簸,再遭大人训斥,末了,竟路遇坠马。唉,还好途中遇到这位先生,先生一看,便知我这一切不顺的症结所在,于是,我便协同先生赶回来解决问题。”

朱成搬来凳子,等刘修贤坐定,这才问道:“老爷,症结何在啊?如若需要,我等万死不辞!”

刘修贤摇摇头:“少不得你们出力!这先生真是神了啊,竟然知道我衙门前有一块巨石!正是这块巨石,挡住了我的官途运势,要是不挪走,恐怕我的小乌纱也快保不住喽。我丢了乌纱,你们这些家伙也得回家喝西北风!所以,多找些人,赶紧把石头给我弄到城外边沟里去,要快!”

还别说,这假刘修贤前脚刚走,衙门里一干家伙顿时风风火火行动起来,不到三天工夫,便造出一个硕大的滚盘车,把巨石挖出来,弄到城边阴沟里去了。

事后,光头张快马加鞭,从德亭回到家中。千手观音一见他,忙问:“徒儿,两块巨石可全都得手?”

光头张点头道:“全部得手!”接着,把盗得二石的经过娓娓道来。

听罢,千手观音拍手叫绝:“好,好,你这都是巧借他人之力啊!杨得坤心系百姓,刘修贤谄媚营私,你分别运用了他们二者的善恶之力。不过,徒儿你可明白,师傅让你盗取这两块巨石的用意?”

光头张看着师傅,不明就里。千手观音闭上眼,呵呵一笑:“盗亦有道,要做好盗,走好道!”说完,从凳子上起来,径自往德亭方向的路上走去。

光头张追上前,急问道:“师傅,你要往哪里去?”

千手观音道:“把德亭石的事儿做个了结。徒儿,你冒充县令,挪动巨石,你当刘修贤肯善罢甘休?德亭掀起波澜,百姓岂不遭殃?”说完,头也不回,径自而去。

半月后,光头张便听说,那刘修贤恼羞成怒,将所有参与运石的人押在大牢,不仅如此,还一面挖地三尺要找到冒充自己的罪魁祸首,一面强迫百姓将巨石运回。

因为一石,整个德亭鸡犬不宁,光头张原本的得意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心头沉重无比。

可是,过了几日,光头张惊喜地得知,那些被关押的人员竟然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他一思忖便知,做此事的,必定是师傅千手观音无疑。

果然,几日后,千手观音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光头张就迫不及待地说:“师傅,徒儿盗物,师傅盗人;徒儿无意害人,师傅有心救人。徒儿惭愧!可是,徒儿还有些不明之处啊!”

千手观音道:“我知道你要问我了结此事之法,师傅我不过斗胆盗取了此物!”一面说,一面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

光头张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盖有官印的告示。

千手观音说:“盗得官印后,我写了一打告示,意在免除一切和德亭石有关人等的欲加之罪,盖印后四处张贴。除此之外,我还盗走了刘修贤一样东西……”

光头张迫不及待地催促千手观音快讲,千手观音笑着说:“是刘修贤的一缕头发!我用纸包了,连同官印一道留在他的大堂上了!”

光头张睁大眼睛:“偷了头发,他竟然没有丝毫觉察,师傅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阎王殿的啊!”

千手观音摇摇头,收住笑,郑重地说道:“对于谄媚营私的官,这是师傅给他的警告,他迷途知返便罢,不然,往后的事儿就靠你了!”

光头张郑重地点了点头。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五:殡仪馆守灵


“哇,花子又出现了!”

“天啊,救命啊!”

“好可怕啊……”

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学大楼,顿时乱得跟蜂窝一样,几名同学的裤子还未提上呢,就纷纷从厕所中跑了出来,与此同时,几声女高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兴奋的呐喊与助威声。

寂静阴暗的走廊尽头慢慢响起了脚步声,大家顿时屏息,目光不停的在男厕所与楼梯尽头处交替着,有几个人已经纷纷按下了手机,拨打了女朋友的电话,打算不放过这一惊恐的时刻。

“喂,梨容啊,我见鬼了,你在这里听着啊,一会兴许能听见我和许多人的惨叫。”

“阿梅,我要立遗嘱,你记一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也越来越近,最后,当同学们准备惊恐的大叫时,黑暗中出现了我,穿着一身黑衣的我,阴恻恻地表情,满面的乌云和雨加雪。

同学们如释重负,纷纷进言道:“毕韵,花子又出现了!”

我阴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一步一步朝男厕所走去,围观在一起的同学们纷纷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待我走进男厕所时,身后传来一些同学带着敬佩与崇拜的议论声……

“不愧是毕韵啊,进男厕所都进得这么坦然!”

“唉,我们真是没法子比啊……”

“别挤啊,我都快进去了!”

我不加理会,冷冷地扫了一眼男厕所内,阴气大胜,厕所内静得可怕,我用高跟皮靴狠狠地踹开一扇又一扇的厕所挡门,灯光忽明忽暗,丝丝冷气抚过我的皮肤,入侵我的血管,突然,一只苍白浮肿的手轻轻搭上了我的肩膀,那只手冰凉得很,苍白得很,脖子后仿佛有人吹着冷气,比空调更加凉爽。

我冷笑一声,反手一把抓住它的头发,拎摔到男厕所台阶处,用今天刚买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下去……

厕所内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几名同学纷纷啧啧摇头叹息,“这也太狠了吧?”

“好过分啊……”

“毕韵轻一点,这样不好。”

“暴力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同学们看着我狰狞的面目,齐声感悟道:“好可怕……”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围着在厕所门口的同学全部都闭上了嘴,眼神中带着支持地望着我。

我一手拖着她的头发走向厕所门口,一脚边踩在她的身上,女鬼发出几声呜咽的哭喊声,“大师饶命啊……”

“偷看男生嘘嘘,你还有没有廉耻啊?”我冷冷地骂道。

花子在我狠毒的手段下,屈服道:“我无耻,我没有廉耻……”

“来中国干嘛?滚回你的日本去!”(注:花子乃日本战争时期,死在厕所内的幽魂。)

花子小声抽泣着,我使劲拽着她那头不算长的头发,我最看不惯这副德行了,欺善怕恶!于是,我怒从心中起,恶冲胆边生,放话道:“我忍你很久了,给我记好了,以后别让再见到你,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大日本帝国去!否则,我见到一次,打一次!”

我的这一席话,纷纷引来同学们的掌声与喝彩,花子委屈地空中化为一道淡淡的影子,然后消失不见了。

直到我离开男厕所,同学们都没敢说一句话,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畏惧。

因为,我手里还攥着几缕刚才从花子头上拔下来的黑发。

其实,自从泥人那一战后,许多同学简直拿我当成偶像一样崇拜,每天都有许多的同学都来向我讨符咒,什么心想事成符啊,求爱灵灵符啊,考试第一符啊,我都得无奈地一一解释,如果我有那手段,我还在这儿念什么书啊?直接去泡布什,考哈佛好了。

这些还不止,更有甚者,居然拿我当成神仙一样来拜。

有一天,一个女生站在我面前,神情激动地说,“毕韵大师,请你站好。”边说边让我摆出观世音和耶的POSE,分别让她拜上一个小时,就连香案和香炉都准备得很妥当,听说那天还让人拍照留了念,贴在了校网论坛上,自那以后,我又再一次抬不起头来了。

那天,黄小容问我为什么那次在男厕所那么狠毒的对待花子的幽灵时,我才缓缓诉说起那个让我气结的下午……

罪恶的根源就在于,那天下午我跟一个中文语言文学系的男生吵架,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人就觉得特别的讨厌,这个人不光讨厌,嘴皮子更讨厌。

结果我没骂过人家,气呼呼地回到学校上晚自习,正愁没地方泄气呢,正好碰上了花子,于是,我华丽丽地怒了,将怒气爆发的小宇宙发在了夜宿在男厕所中,专门偷看人家嘘嘘的花子幽灵身上。

后来,黄小容经过打听才告诉我,原来,那个与我对骂的无耻的家伙是中文文学系专门唱快板的,据说是号称快板第一人。

且那个无耻的家伙还有一个更无耻的名字——吴词。

我毫不客气地称呼他为WC。

正好赶上周末,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一进门就看见老娘在穿衣镜面前试衣服,你说试就试呗,还专挑黑衣服试,老娘一见我,便冲我挤眉弄眼,眉目传情,吓得我一哆嗦。

“怎么样?够不够美丽?够不够高贵?够不够大气?够不够迷人啊?”

我的嘴角抽动一下,赶忙说道:“您是风韵犹存……我绝对不会说您是半老徐娘,绝对不会说您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

老娘一听两道修饰得姣好的眉毛立刻错乱万分,“臭丫头,你以为你老娘出去勾引小伙啊?你老娘我是加你吴阿姨举办的葬礼!”

我一听大惊,那头跟骡子一样壮实的吴阿姨居然死……死了?

老娘叹息一声,“韵韵啊,一会跟我一起去!”

“不!”参加葬礼一定没好事,一定会看见那种东西,说不定还会缠着我让我给它超度,我才没那么傻,绝对不干。

“你爸值夜班,咱家没买米了,所以,晚上没饭!”老娘摆弄着精致的衣领,淡淡地说道。

“不是还有几袋挂面吗?”我不死心地问道。

“你奶奶已经把最后三袋挂面全部吃完了,现在还嚷嚷着饿呢!”老娘咯咯一笑,诡异非常,瞥了我一眼,“咋?你想留下来陪她?”

我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摇头,“算……算了吧……”要知道,奶奶对食物的执着可是不下于我啊!如果我在家,那么刚领的零花钱一定是给奶奶拿去叫外卖了。

“那为啥不买大米啊?”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到。

“哦,你爸没回家,没人给咱家抗大米啊!”老娘淡淡地说道,“韵韵,赶紧在大学找个壮实的老公回来,你爸这身板不行了,咱家还等着人给抗大米呐!”

老娘啊,敢情你认为老公就是专门抗大米地的?

我顿时语塞,换回了那套我跟WC吵架那天穿的黑色套装,只是把高跟皮靴换成了平跟黑皮靴,这样也方便,灵活。

我出门一看,老娘还没换好,于是去了奶奶的房间,奶奶房间开了电视,电视里还唱着周杰伦的《爷爷泡的茶》,正唱到,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我往里一看,只见奶奶正和一老头……泡茶品茗。

那老头我认识,正是奶奶从小学到大学的初恋情人,俩人互相称呼对方为妹,哥。

“妹啊,你老伴呢?”爷爷问道。

“哦,早跑了。”奶奶回答道。

“哦……”爷爷说道。

“哥啊,那你老伴呢?”奶奶问道。

“挺好地,在家呆着呐。”爷爷回答到。

“啥时候跑啊?”奶奶问道。

“跑了给你打电话。”爷爷回答道。

我不得不打扰奶奶精心培养起来的好气氛,打招呼道:“爷爷来了啊?哦,奶奶啊,我和半老徐娘出去参加个葬礼,晚上才回来。”

奶奶大度地摆摆手,“赶紧走吧!”

爷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倒上一杯茶,边轻抿了一口,一边眯着眼享受地听着《爷爷泡的茶》。

我正要出门,听到奶奶喊道,“韵韵啊,回来时给奶奶带二斤年糕,要东街老王家的,别忘了多放些糖,我和你爷爷都等着呐……”

我抹了把汗,隐约听见屋子里又传来对话声,什么老伴啥时候跑的问题。

跟着老娘出门后是在五点多的时候,我怕晚上小店关门,所以事先买了些年糕放在了小背包里,里面还有符纸和驱魔香等一些防鬼工具,毕竟我不是光去吃饭的。

当我到了吴阿姨家以后,立刻换上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表示对死者的哀悼,老娘对着灵位低头默哀,而我则是四处在吴阿姨家逛了逛,很不巧的是正面撞上一个人。

我刚站起来,对那人怒目而视,结果看到对方的脸,我立刻惊恐万分,刺耳的尖叫回响在周围,“啊……”

撞我的人正是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吴阿姨。

“吴……吴……”我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吴阿姨皱眉看着我,一脸地茫然与不解,“你是……”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以八百米时速冲了过来,不幸的事,又一次将我连累撞得人仰马翻,可恶的灵异体质!

“呀,小词!”吴阿姨赶忙扶起我俩。

小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预感是对的,我怒了,恨恨地看着那个撞我的黑影,没错,此君就是我欺负花子的那天,而欺负的我的人——WC!

WC看了我半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怀孕小姐!”

怀……怀孕小姐?我咬牙切齿,磨着牙齿,如果他敢再叫一句,我就准备随时准备扑上去,“你……你叫我什么?”

“怀孕小姐啊……”WC不知死活地叫道。

嗷嗷嗷……你NND的!我扑了上去,一排小牙牙磨得精亮。

WC怪叫一声,引起了满堂前来哀悼的客人,老娘和吴阿姨强拉开咬得难舍难分的我和WC。

“避孕避孕,治疗不育不孕症,找毕韵!”

嗷嗷嗷……这B找死!

于是,我又再一次扑了上去,亮出了两排小牙牙……

寂静的灵堂里,一些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只剩下我、WC、老娘、吴阿姨四个人,被我咬得遍体鳞伤的WC和被WC骂得怒火丛生的我相对而坐,我俩目光阴狠。

忘了说一点的是吴阿姨其实没死,死的吴阿姨的老伴,也就是WC的父亲,但是,为什么WC不难过,反而还有心情与我对骂呢,答案就是死的那个男人是WC的继父。

老娘说是参加吴阿姨举办的葬礼,而不是吴阿姨的葬礼,完全是我的耳误。

老娘和吴阿姨相谈甚欢,两个八婆凑到一起,大有不谈到天黑不罢休的架势。

老娘和吴阿姨谈到了八点多,才想到今天赶紧去送遗体告别,我和WC昏昏欲睡地跟着两人一起去了殡仪馆,按照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晚上是火化不成了,得明天再让遗体化装师化化妆,然后才能火化。

吴阿姨欣然应允了。

就在我们刚出了殡仪馆的大门,工作人员就急忙跑了出来,好像遇见鬼了似的,态度突然由恒温变成了低温,慌张地道:“你们快点将尸体给我抬走,我们今晚不收了,不收了……”

我注意到他说了两次“不收”,直觉告诉我,这个工作人员有些惊慌,不过具体惊慌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吴阿姨一听,顿时怒从胆边生,哎呀!居然干拒收!拿人当礼拜天耍呐?呼哧呼哧地把尸体这么远运送过来,你个小小管理员,说不收就不收了?

老娘在外人面前装着高贵端庄,风凉地劝道:“咿呀,这不收哪成啊?大半夜的,让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弱质女流抗着尸体一路小跑回去呀?这事,我的跟你们馆主说道说道。”

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妥协,道:“你就是告到上帝那去,今晚说死也不收!赶紧拿着尸体回去!”

吴阿姨大嗓门嚷嚷道:“咋地?凭啥不收啊?”

“凭我今晚值班!”工作人员一脸坚定地说道,而吴阿姨不明白呀,“你值班咋啦?这跟我家老头子有啥关系吗?”

可是,老娘一听,眼珠一转,一拍大腿,大方地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早说啊,别急,我有办法!”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准备悄悄开溜,只听老娘蜜糖炒年糕一样的声音传来,“咱家韵韵不才,略懂一些旁门左道……呃,玄学佛道,应该可以帮你们解决的。”

我回头瞧,老娘正掩着血盆大口得意虚荣地娇笑,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殡仪馆大门前,格外阴森。

“这……”工作人员迟疑了。

“这什么这?难道你想被开除,又或者独自值班?”老娘哼哼冷笑道。

工作人员不再迟疑,“好,就听你的,大姐!”

老娘完全忽视了我的反对意见,把我一个人……哦,不,还有一个同样被自己老娘遗弃的可怜孩子——WC同学。

WC同学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咋就被留这儿了,吴阿姨说两个人好照应,留下了WC君。

有这个瘟神,我倒宁愿自己睡在殡仪馆!

只,吴阿姨与老娘标准三八妇女的声音越来越远,我隐约听到老娘的声音,“今天我不回去了……找个人,咱们打通宵,八圈啊……八圈……”

就这样,老娘和吴阿姨兴高采烈的颠走了,留了我与WC同学在萧瑟的冷风中,互相“深情凄惨”地凝望。

真比八档肥皂剧还八档肥皂剧!

工作人员将我们安排在他的小值班室里,然后就不知道悠哉到哪里去了。

百无聊赖地我拨通了黄小容的电话,此女睡声朦胧地接通了电话,我惨兮兮地叫唤,如午夜招魂一般,“容儿,容儿啊……”

对面的电话似乎摔到了地上,过了片刻后,有人拿起了电话,打着磕巴问道:“谁……谁……谁呀?”

“我呀……”我真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反正现在的我是苦笑不得的。

“……毕,毕韵!”电话那边的声音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声声尖叫入耳。

“是呀……”

“你干嘛?大半夜的,我刚看完《午夜凶铃》,刚着觉,你来一电话,差点把我尿下出来!”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容儿呀……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吧!”

“容,容儿?我还过儿呢!这好像不是你家电话啊,你在哪呢?”

“我在……”我欲言又止,如果我告诉她我在殡仪馆给她打电话,她会不会吓尿?

“在哪?”

“殡……殡仪馆。”

“啥?”顿了半晌,电话那边传来堪比老娘还恐怖的笑声,“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

上帝呀,我说的都是真地呀!那么多观众做证呐!

黄小容笑够了,听我一直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说,“殡……殡仪馆?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看不到,但是我坚信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半晌,沉默的电话里传来了黄小容严肃的声音,“毕韵呀,我们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朋友吧?”

“恩。”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为难,有难,我们是不是该理解,然后帮一把?”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容儿,你真是我的知音!”

“所以……”她顿了顿才道:“好朋友对你的要求感到很为难,你应该不会难为你的好朋友吧?”

“……”

哗,一盆凉水浇灭了我心底希望的小火苗。

怒火中烧的我激动之余冲着电话大喊道:“黄……容!”因为太激动的缘故,那个‘小’字竟然卡在嗓子眼里,没冒出来。

沉默了半晌后,电话那边传来黄小容严肃的声音,“如果郭靖来也了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过去陪你。”

“……”我顿了顿,随后淡淡地笑,“郭靖没来,但是姜狐学长来了,你不来正好,他真跟我海誓山盟、花前月下……”

“哈,想唬姐姐我?”

“真的,不信你听他的喘息声……多么销魂啊……”我诡异地笑了笑,将电话放在了正在打瞌睡的WC君鼻子底下,我的手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WC君忘情地打着瞌睡,丝毫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呼吸不能了,才哼唧两声,我满意地松开手。

只听黄小容在电话那边,火急火燎地说道:“哪个……韵啊,咱俩从中学到大学一直是朋友吧,朋友有难,我自然是该帮一把的,‘为难’这个词在我的字典根本不出现!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

我轻轻笑道:“好,我等你。”说完,挂了电话。

哇嘎嘎嘎嘎……哇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整个殡仪馆里充斥着我恐怖的笑声。

WC同学猛然一激灵,抹了把口水,惶恐道:“有鬼!鬼……鬼来啦!”

根黄小容同学的脚程,我想把姜狐也叫来,但是由于我跟姜狐不是太熟,所以始终没有拨下这几个号码,思虑再三,我放下了电话。

午夜将至,整个殡仪馆中弥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气,WC君此时再也无法睡着了,被冻得鼻尖发红,我来回在值班室里踱步,该死呀该死,黄小容,你现在是在造汽车呢吗?

我冷得直打哆嗦,牙齿打颤,越到夜里,越冷气森森的,好像温度一直都在下降,现在这个情况,我和WC仿佛置身于北极圈的外围,我想在过不久,我们就要与企鹅为伍了……

不到一会,值班室的门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在寂静的夜里,这三声格外的恐怖。

难道是黄小容来了?又或者是那个工作人员回来了?

我疑惑地站在值班室的门前,正要开门,敲门声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训。

我又静听了一会,没有人再敲门了,一种让人发寒的感觉直逼而来,连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

“你咋不开门呢?”WC走到我身后,奇怪地问道。

“你有听到脚步声吗?”我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

“没有啊……怎么了?”他似乎受到了气氛的感染,正色问道。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再敲门……”我思忖着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越来越冷?”

WC听到了我的话,才恍然大悟,抽动着嘴角,“你是说……敲门的……人是……”他没有说最后那个字,反而胆战心惊地瞥了眼值班室的大门。

我无可奈何地叹息,“搞不好……是的。”

WC君一听,就要翻白眼吐白沫,还好我手疾眼快,掐上了他的人中,骂道:“大哥,拿出你骂我那时候的精神,好不好?”

他顿时哭喊道:“骂你跟骂它能一样吗?我是文明社的人,我讲究的以文会友,跟那种东西我怎么骂啊,骂激眼了,我就挂那了!”

此刻,又三声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WC君顿时不敢说话了,屏息死瞪着门口,生怕突然门开了,进来个什么玩意。

我也死盯着么口,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敲门声又没了。

就这样,那敲门声持续了五次,每一次都没有说话,每一次都是隔一段时间再次响起,而随着敲门次数的增加,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

终于,WC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怀……毕韵……我们出去把冷气关一下吧,太冷了……”在我凶狠的目光下,他才把那个‘孕’字给吞回去,改叫我的名字。

“这……”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看看,但是再继续这样下,没被鬼弄死,我先冻得蒙主恩召了。

正当我准备开门出去,突然,那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WC抱着子死活不撒手,也不敢看门口了。

我屏息待了一会在门口,那三声消失后,我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又有三声随之而来,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仿佛鬼哭狼嚎。

静待了一会,没有了任何动静,我才悄然打开值班室的门,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我没打开这个门,接下来所有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果然,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馆里,只有几盏残破的日照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而失去了光彩,变得昏暗暗的。

WC寸步不离我左右,贼头鼠脑的注视着四周,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与WC两人的脚步声,我俩的脚步放了很轻,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正当我触摸到总电闸的时候,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同样轻盈缓慢的脚步声,踏……踏……踏……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走廊的白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此时的WC显得比较勇敢,很果断地抱住了我,坚定而颤抖地说道,“别,别怕,你会保护我的。”

真想一脚把他踹过去!

当对方越靠越近的时候,WC又是一声果断的尖叫,撒开丫子就跑,我一回头,人已经没影了,啊呀,没看出来呀,这小子还是运动健将。

对方的身形也是一颤,看得我目光一抖。

“跑什么呀……”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黄小容?”

她小小惊讶了一下,“啊?”

“啊?”

“恩?”

“恩?”

“有病啊你,学我干什么?”她劈头盖脸骂我一句,说着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我一看,黄小容穿着一身白色紧身衣,大大的V字领口开得恰倒好处,白色的运动短裤,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只是在殡仪馆这个地方,却让我想起艳鬼。

“那精神病谁呀?”黄小容指着WC逃跑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那个无耻的厕所。”我无奈地叹息道。

“WC?”黄小容‘哎呀’一声,一副惊诧地表情,“真是人不可冒相啊,你什么时候与WC搞上了?”

我懒得解释,转身就走,黄小容不依不饶地揪着我的袖子,严肃地问,“姜狐呢?”

“你也不想想,我会让那只狐狸精来闹腾吗?”话说自从泥人事件开始,我对狐就没啥好印象了,关键是那只贱狐毁了我的千纸鹤,否则,哪能轮到齐悦小丫崽子的作品(半条手臂)得第一啊?就算不能得一等奖,不还有二等奖等着我呢吗?全让姜狐这小崽子给毁了!

“对了,我叫了齐佳姐妹俩和雷达来,”黄小容一脸奸险地看着我,“听说齐悦不愿意呢……”

本来已经屏息的我立刻松了口气,不愿意就好……不愿意就好……

黄小容虽然是一精神不正常的娘们,但是,好歹她没什么危害性,那两位可就不一样了。

“但是,齐佳已经同意了。”

咔嚓!晴天一霹雳。

“那……那雷达呢?”

黄小容抱着胸,斜着眼,不住地冷笑,“雷达?他兴趣盎然地欣然同意了。”

听完黄小容的话,我已经很果断地倒地昏厥了。

寂静的殡仪馆内冷风飕飕,黄小容捂着快要中风的脖子一步步跟在我的后面,我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走在最前面,只听前方厕所的地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被这种美妙的嗓音给震得说不出来话了,黄小容拿着打火机照着自己的脸,我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休克,只见在昏暗的火光下,惨白的脸上挂着惨兮兮的表情,瞪着一双大眼睛,一下也不眨,长发飘摇……

“黄小容,你别这样,好吗?”我好可怜,“你这样会吓到别人的!”

黄小容带着哭腔道,“可是我不这样,会吓到我的!”

为了姜狐,你居然做到这种地步,I服了YOU!

当我们走到厕所时,只见三个黑影站在厕所边上,两个黑影阴恻恻地站在厕所两侧,而其中一个站在中间黑影不停地乱蹿,一会抱头,一会蹲地,嘴里发出怪叫。

我赶忙跑了过去,仔细一看,其中不停乱蹿的黑影,正是WC同学!

而他两侧站的黑影,赫然就是齐佳与雷达。

只见,雷达同学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地伸着手,想叫住WC,可是WC根本不给他机会,跑向齐佳那边,而齐佳一脸木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乱蹿的WC,WC见到齐佳的脸,又是一声怪叫,向我们跑来,喊道:“哇,鬼呀……”

而当看到黄小容时,顿时又再一次吓得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这孩子,吓得不清啊。

我转过身来,看着黄小容手中的打火机,无奈地埋怨道:“你看你,说你也不听,吓到人了吧!”

齐佳好像脖子脱臼一样以缓慢的速度歪过头来看着我,瞪着大眼睛,木然地道:“他是谁?他怎么了?”

“齐佳,咱俩商量个事。”

“你说。”

“你可不可以一天之内多眨几次眼睛?一天之内多换几次表情,或者把齐悦召唤出来?”

“她一听黄小容要找她来这里玩,就吃了片安眠药,然后睡觉了。”

“……”

“她是不能来了,不过,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考虑的。”

“……”

就这样,我们二人世界,变成了五人会审,费了好半天劲叫醒的WC,又被齐佳吓了好几次,给吓晕了,靠,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蹲在墙角,原地画圈圈,一遍一遍地画,一圈一圈地画……

雷达蹦达到我面前来,欣喜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环境不错呀!以前我就有好几次想在这里参观一下,可是,父母都不让的!”

看来,你的父母也了解到了你的瘟神体质了!

让你在这里转一圈,估计,你家就可以开一家小型殡仪馆了!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毕韵,你怎么不说话呢?”雷达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喋喋不休地吵着,“毕韵,你在干吗呢?”

我被吵得烦了,恶狠狠地抬头,瞪着他,“画圈圈,诅咒你!”

雷达一听,立刻委屈地看着我,不说话了,仿佛做错了事一般。

我还要说的是,自从泥人事件后,雷达这家伙很粘我,仿佛我搞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苍天啊,我真是倒霉啊……

到了后半夜,WC才幽幽转醒,一边抹着嘴边的哈喇子,一边了解情况。

听完后,才无耻地大笑道:“避孕,你看,我就说嘛,根本没鬼!”

我沉默了半晌,随即表情沉重拍了拍WC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说完,我可爽了,终于扳回了一小局,虽然,现在的局面仍旧不受我的控制,,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黄小容双手环胸,皱眉苦恼道:“现在可怎么办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雷达不解风情地插话道:“万幸还有个殡仪馆,没到流落街头的地步,我就说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突然,齐佳打了哈欠,眼神朦胧,指着值班室的窗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怎么看到窗户那边有个黑影啊。”

听得我神经一绷。

黄小容白了她一眼,“别再吓人的好不好,我刚才都走了一路了,连屁都没看见!眼花了吧,太困就睡觉,别瞎搀和吓人,凑什么热闹啊!”

齐佳没有反驳,低眉顺眼地垂下了头,我以为她是被黄小容的言语激到了,连忙对黄小容道:“黄小容,你说话,可不可以婉转点!”正当我准备安慰齐,说黄小容也不是有心的,谁知,她垂着头,居然传出了平稳安详的呼吸声,我从下扬头一看,她居然闭着眼睛在睡觉!

我真是要气死了!

为什么我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雷达似乎在思虑些什么,表情不时露出惊喜,我心思一动,连忙问道:“雷达,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雷达对于我理解他,感到了莫大的欢喜,激动地说,“毕韵,我们是心有灵犀啊!”

谁跟你心有灵犀……我露出一副踩到了大便似的的表情。

雷达同学并不在意,喋喋不休地道:“我刚才想到一个故事,觉得挺配合这气氛的!你听听看啊!开始挺恐怖,中间很搞笑,后面很悲伤的。”

“从前有一个鬼……”

我脸色青了一分。

“它放了一个屁……”

我的手抖了一下,见一脸开心的雷达还要说下去,凉凉地接过话道“然后,它就死了!”这个故事,我五岁的时候,就不用它来吓同班的小P孩了!

没想到,雷达眼神一亮,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毕韵,跟你说话,我真是找到了一种组织的感觉啊!”

妈妈,我可不可以回家?

鉴于室内仍旧处于低温的状态,穿着明显较少的黄小容有些不满了,嚷嚷着大嗓门要回去,雷达好说歹说,把殡仪馆说成了人间仙镜,也丝毫打动不了黄小容那颗坚硬如茅坑的石头般,又臭又硬的心!

雷达放弃了,我们几个困得不行了,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我背上小背包,将值班室的门虚掩上了,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窗户边,才带着几个人一起出了殡仪馆,黄小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算出来了,暖和多了!”

几个人也纷纷抱怨着,雷达抱怨没参观到设备,而黄小容抱怨着里面太冷,WC则说,我们刚才是在浪费时间,我则是在想那个工作人员的去向,只有齐佳低头,一脸若有所思,我以为她还在想那黑影的事,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我在想,我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好。”

“……”听到这句话,我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大铁门上,但是,我立刻发现不对了,大铁门居然没开,而是完全锁上了,我叫了好久,也不见那个工作人员来给我们开门,死气沉沉的殡仪馆内回荡着我的叫声,还夹杂着几声狗叫,显得有些诡异阴森。

师傅曾说过,在夜晚,狗不会无缘故的乱叫,除非有人,但是,谁会傻到夜里离开殡仪馆呢?除非是……

雷达嘟囔道:“你不是说个工作人员吗?怎么没人啊,真是的,真把我们当免费看尸工啦?”

又是一阵沉默。

“既然这里出不去,我们就翻墙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将我吓了一大跳,是齐佳的提议,关键是,现在的齐佳可不同于以前的齐佳,以前的齐佳还算是个正常的女生,可是现在,自从鬼上身后,她就变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只有雷达一个人不同意,说是,今天他手臂痛筋,不适合大幅度运动,虽然如此,也全被我们无视。

黄小容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你今天痛经,也不得爬!”

听到这句话时,我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们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整个殡仪馆的院子中一处草地比较茂盛的地方,后面树影斜斜,借着昏暗的月光映照在地上,一瞬间,竟让我有种不安心情。

正当黄小容爬到半道的时候,突然,WC一声刺耳尖叫,尖叫声有些尖锐,带着惊恐,这不是他第一次大呼小叫了,明明没事,偏偏要夸张地大叫,虽说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结果,当场将我吓得花容失色。

其余几人纷纷是脸色大变,黄小容拼了命地往上爬,但是,惊慌则乱,她爬了半天,又滑下去了。

只见,一只长相狰狞,眼神凶狠的黑色狼狗朝我们扑来。

我们不约而同地大叫一声,像脱缰的野狗一般朝殡仪馆里逃去!

整个院子顿时乱糟糟的,我们被那条黑狗追得抱头鼠窜,回头一看,那条黑狗甩着哈喇子,穷追不舍。

以前没发现,我居然有当短跑健将的天赋,我往前一看,齐佳同学遥遥领先,可真谓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

别看她看起来阴森森的,跑起来,相当的有活力,相当的超人!

而黄小容显然没有多少体力了,边跑边哭喊道:“毕韵!你快想办法啊!”

姑奶奶呀,你真把我当成救世主啦?

见我不吭声,黄小容又朝WC喊道:“WC,你……你快骂她,这么多年来,我看她只有跟你说话,才发过那么大的火,所以……她一生气,就会爆发出非人的力量来!就无敌了!”

敢情我是超级赛亚人?

谁知,雷达一声欢呼,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我,满是崇拜,“超级赛亚人吗?”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WC苦着脸,搜肠刮肚般地冥思苦想,最终才说出一句无耻下流至极的话来。

“避孕药!你这么会避孕,不如做我女朋友如何?”

NMD!我华丽丽的怒了!

随后便泄气了,WC与黄小容见我没反映,反而越跑越快,不解地问道:“你死机啦?为什么没有运行啊?”

我麻利地攀上一棵比较矮的小树,无奈地说道:“我就变成了超人,我的灵力也是对鬼有用,师傅没说过对畜生也有用啊!”

紧接着齐佳也爬了上来,别看她长跑可以,但是趴树却显得比较笨拙,趴了好半天,眼看黑狗就要追上来了,WC与雷达不知哪来的吃奶的牛劲,硬是将她顶了上来,紧接着WC也上来了,而黄小容与雷达却在我们的对面的一棵树上喘着粗气。

不知道那条黑狗哪来的决心与魄力,居然蹲点守侯着我们,打算长期作战。

半个小时过去了……

想起我根本还没吃饭呢,不由得饿得前胸贴后背,飘忽的眼神渐渐飘向了我的背包,我默念了一句,奶奶对不起了!于是,拿出买的砂糖年糕,开始大快朵颐。

黄小容坐在对面树上,哭丧着脸,“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比起被狗追,还不如遇鬼呢!不过……毕韵,此生遇见你,还不如遇见狗呢!”

……

道说……我还不如那个畜生?

我手一抖,一块年糕‘吧唧’一声,正好砸在了那条甩着哈喇子的黑狗头上,黑狗有些夸张地惨叫一声,跳开一旁,颇有些畏惧地看着地上沾上了些泥土,但依旧雪白的年糕,仿佛那块年糕是什么野兽一般。

我无暇想其他的,黄小容靠在树干上,一边哭,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哈……恩,说起来,我倒想起了一件案子,就在上个月的三号发生,总体来说,挺悲惨的,反正也很无聊……”

我吃了整整半袋,精神饱满地望着黄小容,“什么案子啊?”

“前些日子,有个跳楼的,可能是他跳的地方不对,该那个路人倒霉,最后自己没死成,还砸死了别人,倒赔了人家几十万……”正说到此处,我伸了个懒腰,往后一靠,WC顿时惨叫一声,以直线下落。

黄小容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愣了,紧接着闭上眼睛,大概是不想看到WC摔下树后,被那只恶犬吞食吧!

WC,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捂上了齐佳的眼睛,不想再让多一个人看到我的罪行。

雷达愣愣地指着下方,满眼的震惊,喃喃叫道:“毕,毕韵,快看……”

不,我不要看,一定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不,不对,为什么没有惨叫声?

我往下一看,只见树下只有WC一个人横躺在那里哼哼唧唧,没有那条黑狗的踪影,我赶忙跳下树去,扶起WC,这时,黄小容惊叫道:“毕韵,是那条狗……”

我定睛一瞧,那条狗翻着白眼躺在树下,显然已经昏厥了。

“哇,真是无敌啊,吴词同学,你居然把它砸晕了。”雷达满眼崇拜地看着WC,感叹道。

WC一改痛苦,反而一脸小人得志,摆摆手,无耻地说道:“哪里哪里,我还不到火候,再过些时候,能轻松把它砸死了。”

我强忍着要踢几脚这只狗的冲动,离开了“案发地点”。

出也出不去,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委屈一些在殡仪馆里过夜了,好好的生活,硬是让我过成了鬼片,除了雷达外,大家的精神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此时,那恐怖诡异的敲门声又再度响起,依旧是三下,间隔一段时候后,重复一次,气候也是越来越冷,这些过程,我们又都再重复了一次……

我的精神再一次紧绷起来,而齐佳又喃喃着道:“窗外好像真的有人要进来呢!”说着指着黑洞洞的窗口,黄小容瞥了一眼,没看见什么东西,顿时怒道:“你还玩?”

雷达居然傻到凑上前去看,望着黑洞洞的窗口,他摸了摸鼻子,喃喃道:“什么都没有啊……”

只有我和通了灵的齐佳能看到,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同样贴在玻璃上,向屋子里看,脸色青白,长发披散,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雷达看……

我强带着笑脸,怕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勉强笑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齐佳,你别吓他……”说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给她,齐佳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瞥开了。

哎呀!这小娘们敢不吊我?

我拿出了罗盘来,这是一个外表装饰得像烟盒的金属盒子,主要是怕它摔坏了,像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免不了要动作大些,所以,这些保命的东西一定要结实好用。

罗盘上的指针乱转,说明此处磁场极乱,本来殡仪馆就是有处极阴之地,可是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所以一直相安无事,但今夜为何这般异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工作人员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肯收WC他继父的那具遗体,是有原因的。

而真正的原因可能就是……

灵魂的个数!

我从背包里搜索出来一大堆的驱鬼用具,例如一些驱魔香之类的,这些凡夫俗子可不像我们学过道法的人,如果被鬼怪伤了,可是一件大事,唉,如果再让师傅知道了,我又要受门规之法了。

我首先将一截驱魔香交到雷达手中,这家伙的体质比别人要怪,我必须先保好他,否则被拉做替死鬼的,第一个就是他!

“雷达,这是驱魔香,你妥善保管,这可是保命的圣物啊!”

“有多圣?看起来很廉价啊。”雷达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只要记得,很珍贵,很珍贵就是了!”我郑重地把香交到了雷达的手上。

雷达见我第一个照顾他,感动得热泪盈眶,拉住我的手就不撒开,说:“毕韵!此情此义,我申京必然不忘!”我往回抽了好几次,这才感觉他有502胶的特性,我手脚齐上,最后一怒之下掰掉了大半截,在雷达惨痛兮兮的表情下,才勉强收回手。

最后,让雷达站在大家四周,点上驱魔香,香味弥漫,环绕着他们几个人的身体。

我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打开值班室的大门,一只手在门口徘徊,最后显露出整个身子,是一个红衣女人。

齐佳似乎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伸手指向我身前,“看吧,我说有人的。”

黄小容见我愣在那里,又听齐佳这么一说,立刻哆哆嗦嗦地道:“啥?有人?哪呢?”

女人见状要往里进,我一个侧身即将她拦在门外,冷喝道:“给我滚!”

师傅说过,对待鬼怪,要有气势,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它

说这话的同时,我拍出一道灵符,灵符射出一道金光直定入女鬼的眉心,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以为只有我与齐佳才听得到,没想到雷达几个人不约而同一哆嗦,WC更是声音发颤地道:“避……避孕,这是什么声音?”

女鬼伸出长长的指甲,嘿嘿阴笑,额头被灵符打出了鲜血来,流到了满身,红衣鲜血,我已经分不清另外,“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笑声听起来,让我毛骨悚然,我竟然不能再靠近她了。

女鬼突然浑身爆炸,我一捂脸,那鲜艳的血液喷得我全身都是,除了我的脸,我的黑衣上虽然看不出来,而我却能感到一阵湿粘的液体粘连在我的身上,腥臭难闻。

我回过身来,却见雷达几人也是浑身鲜血淋漓,惊诧地望着我,满色惊恐,“你是谁……”

我是谁?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可是,当我拿出罗盘,罗盘上方有一块小镜子,那是闲暇时间,我拿来当镜子照的,镜子中的脸,镜子中的脸赫然变成了那张女人的脸,带着浓厚的死气,没有一丝血色,我脸色大变,张大嘴巴,而镜子中的女人也是张大嘴巴,可是,不管怎样,那张脸,都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我看向雷达他们,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人惊慌失措地抱在一起,大叫什么恶灵退散……

“我是毕韵!你们别看我的脸,我真的是毕韵!”以前,我最痛恨这个名字,而现在,我却只能靠这个名字来证明我自己了,真是笑话!

WC大叫道:“你把避孕怎么了?她人呢!”

呀哈!现在你倒是勇敢上了啊!

可是,不论我怎么辩解,他们就是不相信,齐佳突然走了过来,黄小容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你……你不要命啦?毕韵,都被她抓了,你过去会死的!”

齐佳仔细看了看我,随后坚定地说道:“不会的,她真的是毕韵,不过,似乎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我说,如果你们以后只认脸看人的话,早死了千八百遍了!”

齐佳点点头,第一次赞同我,与我站在了一起,“申京手里不是有驱魔香吗?你可以拿它熏毕韵,鬼怪是很怕的,可是这些东西是不会对人有影响的。”

雷达听了齐佳的话感到很犹疑,哆嗦不定,猛烈的摇头。

我慷慨激昂地大声念道:“雷达!将来的路还要靠自己走,我给你这些东西,不能用一辈子,如果你今天没有胆量,或者真的认不出我来,那么以后死活天定,我们这些朋友也救不了你!”

雷达听了我的话,热血沸腾啊,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欲走来,WC却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是,没错,如果你不幸遇害了,我们会为你哀悼的!”

雷一听,脚就软了,说什么也不过来,“死就死吧!有能耐你过来,我就是不过去!”

真是无语了。

“好吧,问问题吧。”只好用这个蠢却有用的办法了。

“为什么要叫我雷达?”雷达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麻利地说道:“因为你的体质是升级版本的灵异引魂雷达,有你在,一般找替死鬼,都不会找别人!你很倒霉,同时,跟你牵扯上的人也很倒霉,总之,你就是个瘟神转世!”听完我的话,黄小容与WC全部退居二线,与此君保持一定的距离。

“瘟神?毕韵,你!”

“下一个!”

黄小容颤巍巍地说道:“我喜欢谁?”

“你喜欢的人多了!像你这种花痴女的心思,我哪了解啊。”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你以为她能为一个人停留,就是大错特错了,就算是姜狐,在她眼里,都只能算是帅哥中的其中一人。

“你说什么?花痴?姓毕的……”

“下一个!”

“为……为什么叫我WC?”

“因为你无耻,而且非常下流!”

“我无耻?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我……”WC张牙舞爪地要扑上来,被黄小容与雷达好不容易拽住。

经过一番商讨后,雷达拿着驱魔香给我熏了熏,最后齐声道:“合格,恭喜你通过检测了。”

“这是你的防伪商标。”说着,WC将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给我戴上,动作小心。

我举起手表,银亮亮的指针一步一步的走着,圆圈一周镶嵌了十颗蓝色水钻,青蓝色的透明表带闪着天青色的光辉,哇……是限量版MIV啊。

“WC,这个是给我带的……”我犹豫着,眼神复杂起来,明晃晃的水钻晃亮了我的眼睛,“我想……”

WC清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别误会,我想啊,这是限量版的,就算想模仿假冒,也不容易吧!”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的脸,抚摩着水钻手表,柔和地笑了,第一次说出如此真诚的话来。

“不是,其实我我是想说,这是限量版的,如果摔坏了,应该不好修吧?”

“……”

我拖着我这只手,突然觉得它好沉重,呜,如果摔坏了,会不会要我赔啊?

“摔坏就摔坏!”WC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我松了一口气后,他又气呼呼地补了一句,“大不了,你赔就是了!”

呜,果然,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他怕自己把表摔坏了,所以保管在我这里,若真摔坏了,就是我赔了,没他什么事了,好阴险的人。

虽然大家都相信了我,但是我明显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因为刚才齐佳相信而朝她感谢地笑了笑的时候,黄小容明显后退一大步,拉过齐佳,声音带着颤抖地问道:“齐……齐佳,你确定毕韵真是毕韵吗?”

唉我头痛地一拍脑门,实在不愿意再看一眼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我的容貌发生了改变呢?会不会是身上的血?还是灵魂的附体?记得刚才齐佳说过,我还是我,只不过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雷达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坚定地说,“毕韵,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恢复原来的容貌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这家伙,安慰人的话,也让他说得那么难听!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的,慢慢扬起脸来,朝他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谁料,雷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好像被口水噎住了一样,呵呵干笑两声后,雷达飞快地跑开了,离我老远坐下了。

我不明所以,向左侧头一看,玻璃上映出的脸是那么诡异,发青的皮肤,带着微微血色的双目,除了头发没有变以外,其余的,都不是我的原本容貌,那双带一点血红的眼睛透出点点死气,青白的唇干枯无色,我重重咬了一下嘴唇,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玻璃中的脸仍旧带着诡异的微笑,丝毫没有随着我的动作而变动,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抓住自己的胳膊,浑身冷得发抖。

“毕韵……你怎么了?”

我艰难地摇着头,肩膀仍旧忍不住在颤栗,那女鬼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我的脑海中,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如果我变成了鬼的话,我还会收我自己吗?

“不!我怎么能是那种邪物?”我猛然抬起头来,玻璃中的眼睛赤红着,大家的脸全部都变得惊愕,步子慢慢后退,看得出,他们很害怕我……

我紧了紧拳头,连背包也没拿,就一个转身跑出了值班室,我奔跑着,黑暗中,我却能清晰地看到黑暗中的情形,我拼命地向前跑。

不,不是的,我不是鬼,我不是

我一定要找到恢复的方法!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我的脚步在整条楼道里回荡着,我跑到了一个拐角,却不曾想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一股特殊的味道传来,我惊慌地瞪大眼睛,那个人捂住我的嘴,将我拖拽进了卫生间里,我本能地挣扎,一瞬间确定这是个男人,而且力气很大。

突然,那个男人在我耳边吹气,我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男人低声说道:“嘘,别出声,现在他们已经出来了。”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别出声,我就放开你。”男人说。

我点点头,呜呜了两声,男人依言放开了手,我赶紧跳开两步远,定睛一看,顿时惊诧道:“是你?”虽然厕所内的灯很暗,但是我仍旧能认得出这个男人,他赫然就是那个不见了大半夜的值班室管理员。

管理员也是脸色微变,“是你?”

我警惕地问道:“你这大半夜上哪里去了?”

管理员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看来,你们已经遇见他们了,才会多此一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是谁?

管理员忽地一笑,却是让我全身一冷,他笑着道:“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我有些感觉到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回答道:“铁门锁上了,我们又被一条凶狠的黑狗追……”

“凶狠的黑狗?”管理员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突然笑道:“啊,是不是它?黑子。”

黑……黑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向管理员的脚边一看,那条凶狠的黑狼狗蹲在管理员的脚边,流着哈喇子,一双锐利的狗眼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咽了一口口水,“就……就是它……”

“哈哈,你别怕,其实黑子的胆子很小的,不信的话,你稍微吓一下它。”管理员微着挪开身子,让我试一下,我又是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慢慢靠近黑子。

我威吓地往前轻轻一跺脚,小小一声威喝,“吼!”

黑子呜咽一声,翻着白眼,瘫倒在地上,被我吓得昏厥不醒。

管理员朝我露齿一笑,眼神中透着戏谑,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我始终觉得哪个地方出了错,可是似乎又想不起来哪个地方出了错,正当我似乎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时候,管理员的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看见黑子的时候,立刻就跑啊?”

我不明所以,谁看见那么一条对你流着口水的狗,会呆在原地不动啊?除非是吓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黑子天生胆小,除非必要,否则黑天一定会窝在自己的窝里,不出来,所以,他们也就没上锁。”管理员含笑着解释道。

“不对,那它怎么还大半夜的叫唤啊?”

“你们一定是打扰了它的休息吧。”

我们打扰到了它的休息?等等……这么说,在大门前,我喊工作人员的时候……

管理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你在喊我的时候,黑子被吵醒了,它见你们在大门那边,才敢象征性的叫唤几声,你们那么大吵,它不叫才怪。”

我仍不甘心,非要在这个狗的问题上,纠结不停,“那后来它为什么追着我们跑?”

“哎呀,我说小姐啊,如果你们突然追着它跑的话,我估计,它都会上树!”

“为什么?”

“因为它终于遇见比它更胆小的人了。”

还是只变态狗。

管理员走在走廊上,边说边侧头看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他的脸竟然有些模糊,正当我怀疑我的眼神是否出了问题的时候,迎面突然冒出许多人来,我的心刹那间一抖,有些犹豫地喝道:“谁?”

“毕韵,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只见雷达红光满面地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乐得P颠P颠的,兴奋地说,“毕韵,你不知道,刚才我们遇见了谁?”

遇见了谁啊?我没说话,只是淡笑地看着他们。

许久才冒出一句来,“你们出来找我啊……”

“废话,跑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好找啊!WC都快哭出尿来了!”黄小容双手掐腰,头发乱得好似刚刚打完架的泼妇一样。

黄小容身后的WC突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满脸严肃地拉起我的手腕,开始鉴定那只他给我的‘防伪标志’,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我是真的,管理员先生可以做证!”

WC的一双眼睛好似了红眼病一样,比小兔子还红,他死死地盯着我,“你跑哪去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大为感动,有朋友担心的感觉真好,激动地说,“WC,谢……”还没等说完,此君哭得痛哭流涕,“这可是限量版的MIV啊,很贵的,要是你真的弄坏了,我可怎么活哟?”

你X的!

“呀,他是谁?”黄小容上下打量着管理员,眼神很不客气,管理员只是温和地笑笑,并不在意,“我是这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是今晚值夜班的人。”

“啊呀,你不说我倒忘了,说,你前半夜跑到哪里去了?拿我们免费的看尸工吗?”黄小容怒发冲冠,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显然是冷得够戗。

管理员也注意到了黄小容的异状,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柔地为她披上,“小姐,抱歉,这是我的失职。”

黄小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脸色微,呵呵一笑道:“没关系……是我太小题大做了。”

经过几扇破旧的窗子,清冷的月光映在理员清秀的面容上,他微微侧头,那白森森的牙齿上没有嘴唇的覆盖,一双清秀的双目中黑洞洞的,没有任何的东西,本来光净的皮肤上却是爬满了血痕与蛆虫,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步子不由得后退,齐佳很适时地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地问,“怎么了?”

我再定睛一看,没有什么蛆虫,没有腐烂的头颅,仿佛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管理员仍旧温和地笑,“小姐穿得好少,还是快些回家吧,我把你们送出去。”

黄小容立刻沉溺于管理员哥哥的温柔乡里了,我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管理员的侧脸,他的眼珠似乎轻轻向后转动了一下,用余光朝我这边扫来,那温和却又诡异的微笑一直悬挂在唇畔……

我们似乎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到大门口,我记得,似乎没有这么远啊。

黄小容不时地问一些管理员先生的工作情况,最后竟然恬不知耻地问到了是不是处男!管理员的脸色发青,样子显得有些尴尬,而黄小容的恐怖笑声一直回荡我一楼里,很容易地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悄悄拉过黄小容,黄小容见有人在背后拉她顿时吓了一跳,再一看我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我可不管她的脸色如何,一把拉过她,低声地问道:“你干嘛和那个管理员那么亲近?”

“你不觉得他很温柔吗?”黄小容憧憬地问道。

“不觉得。”他捂我嘴的时候,可是粗鲁得很!

“切,真是扫兴!”黄小容冷冷一哼,我拉住她最后说了一句,“小心些。”

看着管理员与黄小容两人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感叹,冷嘲热讽地说道:“女人的爱像风铃一阵一阵地。”

“那男人的爱呢?”雷达显然很乐意跟我讨论爱这个字。

“像大饼。”我懒懒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一块一块的。”

“靖哥哥,你别在意啊,毕韵,就那个样子,说话总是不三不四,不着四六,乱七八糟的。”

“靖……哥哥?”我快笑喷了,揶揄地看着管理员青红不分皂白的脸。

“是呀!人家叫杨靖,博士研究生呢,”黄小容立刻横眉竖目,“怎么,你不满啊!”

“博士研究生?”我冷笑一声,好笑地看着那个叫什么杨靖的管理员大学生,冷嘲热讽地说道:“哟,那怎么在这种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干起了这种行当?”

管理员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阴鸷之色,又好像是我的眼花,他忽地温和一笑,“人各有志,而且,现今的工作并不好找,大学生又遍地都是,像我这种人,也不少,哪种能赚钱,又能养活家,才是最重要的!工作的贵贱并不是那么重要吧,更何况,年纪轻轻的的大学生,半夜三更跑到殡仪馆来,宣扬迷信活动,这本身也是很无聊,甚至比我的工作更加无聊,你说对吗,毕韵小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彻底被激怒了,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你这个死人,居然敢教训我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死人”!

管理员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质问道:“……你叫我什么?”

“死人!”我两只小胳膊舞得虎虎生风,WC与雷达两边各架住我,喊道:“毕韵,你要冷静,冷静啊!”

冷你奶奶,静你爷爷!

黄小容惊呼道,“毕韵,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说着,就要去看管理员杨靖的状况,齐佳手疾眼快拉过黄小容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动,毕韵,自有打算。”

“死人……我……已经死了吗……”出乎意料之外,管理员居然双手捂住头,目光迷乱,“不可能……他骗我……你也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愣了,雷达与WC也慢慢松开了手,同样愣愣地看着蹲在地上,模样痛苦的的管理员,“杨靖……”

情景开始发生改变,我们的眼前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的夜色中,管理员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两只眼睛脱眶而出,掉在了地上,那嘴唇饿开始慢慢腐烂掉落,许多蛆虫和血液开始漫溢而出,发出阵阵腐臭……

他的这个样子,与我刚才所见,如出一辙。

“怎会这样啊?”黄小容惊慌大叫,“杨靖……”

我蹙眉,喃喃道:“是附身……”

管理员忽然站了起来,两只血眶空洞洞地望向我们这边,他每张开嘴欲说话,却都喷出一大口血来,我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安抚道:“你冷静一些,好吗……”我也不晓得他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反正现在安抚他千万不要害人害己就是了。

在看到我的脸时,他显得并不是那么吃惊,居然还可以透过我现在这张脸,来认出我是毕韵来,所以说,他一定不是常人。

管理员一步一步靠近我们,浑身的腐臭味越发浓郁,五个已然腐烂的指头抓向我们,突然,他微微偏头,似乎见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快速地捂着头跑掉了……

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如果他不离开,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道理来说,那个管理员应该没死,我绝对不能妄动,否则害了人命。

师傅啊,你也没教过我,该怎么驱除俯身啊!

我的心脏快要脱口而出了,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一双油光精亮的黑皮鞋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抬头,一张带满浅笑,斯文沉稳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一副无边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鸡窝发型,半晌才叫道:“屠夫?”

“恩?是你们……”屠夫仔细看了看我的脸,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又看了看雷达等人,才认出来。

雷达拉起我,“他是屠大夫啊,快起来。”

“屠夫,你怎么在这儿?”

“哦?这位同学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我学校里一位有趣的女生。”屠夫温柔地笑道。

“难道刚才你们遇见的就是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屠夫出现在这里,绝对是不简单!

雷达挠了挠后脑勺,无辜地眨着眼睛,“啊?刚才没告诉你吗?”

“……”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的目光咄咄逼人。

“哦,我在这里做兼职,白天给你们学生看病,晚上给遗体化妆。”屠夫笑着解释。

“……”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街边的烤串,谁也不知道里边的原料是什么,食客只看到了它外表的油光水滑,香气逼人,可实际上呢,农村的死鸡崽子,都到哪里去了?你们知道吗?

赤裸裸的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呐!

“这么晚了,你们应该快些回家才是,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会我们一起回家吧。”屠夫扶了下眼睛,目光一闪,突然道:“哦,差点忘了,我有些东西忘了拿,你们先去大门口等我,我随后便到。”说完,也不顾我们,径自往回头,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空荡荡的,黄小容揪着杨靖的外套浑身在发抖,“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等明天再来!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去南山找师傅解决好了。

刚走到大门口,大家都松了口气,雷达噌着鼻涕,抽搭着鼻子,“果然,妈妈说的有道理,殡仪馆果然不好玩。”

你现在明白了?晚了!

“毕韵,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齐佳一皱眉,声音不小也不大,波澜不惊地叫我,我低头一看,一只干枯的手从门缝中伸出,死死抓住了齐佳了脚踝。

数只干枯的手四面八方突如其来的扣住了我的四肢,我与齐佳被向耶酥一般按在了墙壁上,而其他三个人惊慌失措地被逼到了死角中。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上的疼痛越发强烈,那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模糊中……几道剑光散发着银芒朝掐着我脖子的手直射而来,一击而中,脖子上四肢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我整个人跌倒在上,剑光回转,汇成一束朝墙头飞去,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只见那道剑光落入站在围墙上的一人的掌中,白衣翻飞,剑光流转。

那个人,难道是……

我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抬眼看去,心中激动万分啊。

那人一袭白衣色燕尾式长风衣,宽松的白色长裤,以及一双白色的皮鞋,看到这么多的白色,我那叫个激动啊,救星来了!

剑光围绕在身穿白衣的他的身边,形成一圈保护层,那人轻盈地跳下高耸的围墙,银色的剑光下,是一张冷竣的脸。

酷爱白衣,喜欢耍酷,擅用长剑,剑道高超……除了远在青山的张四,我想不到第二人了!

我高喊道:“四大表哥!”

张四微微侧目,朝我走来,剑光仍旧护在他的身侧,这种登场,简直是闪亮万分!我忍不住抛去一个白眼,他以为这是演唱会呐?这么华丽!

相较之下,我的出场……呜呜……

张四见到我的脸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即森冷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四大表哥!”这是我对张四的特别叫法,本来我是想叫他四表哥的,但问题是,我的前边根本没有其他三个表哥,所以,我自作主张,叫他为‘四大表哥’。

其实,他应该感谢我,我没有叫错成‘人大代表’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我叫他张四,有时叫他‘四大表哥’,像现在这种应该献媚的危险时刻,我当然得狗腿一些了。

“韵表妹?!你的脸……”张四垂下眼眸,似在思考。

“哦,了点小问题,不成问题……”我郁闷地摸着自己的脸,仰头看着他,此时我是跌跪在地上,而张四在剑光环绕下挺拔地站在我面前,我必须仰头看他,张四一陷入沉默,便是好几分钟,我的脖子又酸又疼,终于忍不住时,张四才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我叹了口气。

“那我就不听了,”张四一拂袖,雷厉风行地说道:“我还有要事,就不管你了,你自行解决吧。”

“喂!张四!”我赶忙叫住欲离去的张四,“你就这样不管我们了?”

“稍微动点脑筋,一切都很好解决,这里的灵力聚集得不强,你应该可以解决得了,还需我做甚?”

“对了,等等,你咋在这儿呢?你不是在青山游玩吗?”我死命地拖住张四,黑黑的爪印毫不留情地印在张四雪白的白衣上。

见到黑爪印,他伸吸一口气,我知道,那是他在强隐着要痛扁我的冲动,以前他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我在追一只力强大可以幻化成人形而毫无破绽的妖怪。”张四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人……人妖吗?”

“……”

“不对啊,你在青山啊!”我转念一想,问道。

“我从青山追到这儿来的。”

青……青山?我算算……得做多少小时的火车……大半夜的……追妖怪,追要殡仪馆来了?

张四又是皱眉看了一眼袖子上的黑印子,深吸一口气,剑光大胜,一扬手,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哇,他怎么不见了?”雷达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空气中乱抓。

除了我,没人看得到,张四不是不见了,而是用御剑乘风身法离开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想是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妖怪,该不是等闲之妖吧。

就这样,张四雷厉风行地来了,又雷厉风行的走了,四周的阴气也都散了。

雷达泄气地耷拉着脑袋,“怎么这么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向他说呢……”

我从来不知道雷达也认识张四?啊!

“你认识张四?”我努了努嘴,颇感不满地问道。

“不认识啊。”

“那你要跟他说什么?”

雷达一提到张四,双眼冒星,宛若言情小说中思慕爱人的女主角,双手合十交叉,幸福地笑道:“毕韵,你四大表哥跟你一样诶,都那么帅,我好想……”

我赶紧出声制止了他的告白,“停,你最好别再说下去了,张四听见了,会杀了你的!”

雷达无辜地眨着大眼睛,“为什么啊?我只是单纯的……”

“雷达,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张四他……”我此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好语言,只能说,“你们结合的好处是支持国家计划生育,但是,坏处也很要命,那就是国家还反对你们!所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雷达一时愣了,似乎不白我在说什么。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感情,就要他们自己去苦恼吧。

“咯咯……咯咯咯咯……”张四走后,阴气似乎又开始蔓延在了整个殡仪馆大门前,紧紧锁住了我们几个人。

我脑袋异常混乱,竟然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像张四说的那样解决一切危险。

“来呀……”突然,几道红影出现在大门口,时隐时现,一会隐入黑暗中,一会显出在大门间,而她们的身下显然没有脚!

“来呀……咯咯……”

“过来呀……”

有女子的娇笑声,仿佛近在耳侧,齐佳与黄小容我不担心,她们两个是女人,不同的是雷达与WC是男人,听到这样的媚声笑语包不准被哪个女鬼迷惑了!男人都是色心旺盛的动物!不管是对女鬼还是对女人。

否则,那个宁采臣,是怎么跟聂小倩勾搭上的?

我义愤填膺,住住地拍了WC与雷达的膀,“你们俩个小心些,她们可不是善茬,别被美色迷惑了!”

只见WC满脸欲哭的表情看着我,“我……我当然知道了,我现在好害怕啊……”

知道害怕就好,说明还有得救。

我记得,我以前遇见过一个人,他居然迷上了一只女鬼,当师傅要收服那只女鬼时,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哭天喊地要来段“人鬼情未了”,说什么也不让师傅碰他的鬼女友,说如果师傅收了他的女友,他就天天在师傅耳边哭,天天跟着我们,闹得师傅这辈子都得安生,结果,师傅一气之下,不管这事了,回了南山,后来,三个月后,当我奉师傅的命再去找那个男人时的时候,听他的邻居说,他已经在一个月前死了,当时,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皮包骨了,惨不忍睹啊,我一听就明白了,还用说吗?那个男人的精血早就被那女鬼吸得干干净净了。

我还听他家旁边的邻居说,那男人死后,警察搜查屋子时,翻出大量的鬼片碟片,大部分讲的都是人鬼情未了的爱情故事……

WC紧紧依偎着我,雷达却是两眼发直,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捅了捅我,愣愣地问道:“毕韵……那女的……在……在干嘛?”

我向前一望,顿时火冒三丈高,撸胳膊挽袖子,那女鬼居然敢色诱我们?

“先生……”一绝色女子款款走了过来,只是不管她如何的美丽,都掩盖不住,她眉心间的那股阴阴的死气,女子脸色青白,与我现在的脸色差不多难看,奇怪的是,她长长白裙下,居然有一条长长美丽的腿,白皙无比,若隐若现,勾人遐想。

“你以为只有你有美腿吗!”谁没有啊!我立刻把美腿立在前面,有些底气不足,又带挑衅地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人。

鉴于我挡在前面,她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幽幽地望着我的容颜,看到我的脸的那一瞬间,突然她脸色大变,在鬼哭狼嚎中,化为青烟,消散不见。

“怎么走了?”

齐佳猜测说,她可能是摄于我的容貌,因为那个女鬼似乎一看见我的脸,就溃不成军地逃掉了。

而我则是坚持说,那个女鬼是在我美貌下溃不成军夹着尾巴狼狈地逃掉了,虽然这话有点心虚,但,我仍旧很坚持我自己的原则,女以悦己者为容嘛。

我们又等了几分钟,屠夫还是没有露面,我想回去找找看,毕竟,怎么说是相识一场,就算不认识,我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理睬他死活的态度,更何况今晚这么乱,无论如何,我都得先解决了再走。

没想到,我将我的提议说出来时,大家都同意了,正当我感动于他们的大无畏精神,而黄小容却拍着我的肩膀说,“反正,我们反对,你也是无视,不如完全跟着你,还安全些。”几人纷纷附和着点头。

一路过关斩将,我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凡是带阴气,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就像张四说的,我稍微动点脑筋,找到他们的弱点,用灵符或者朱砂加黑狗血等一些除鬼的好东西,它们这些小菜,根本不能算菜!

“毕韵她怎么越来越厉害了?”WC不可置信地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没看她在打怪升级吗?”黄小容解释道。

当我将最后一缕魂魄斩于马下后,飞起一脚,踹开了停尸房的大门,只,那个自称叫杨靖的管理员哥哥躺在地上,容貌已经恢复了清秀,没有一点伤痕,只是略微有些苍白,没有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血肉模糊,腐烂不堪。

我谨慎着上前,用罗盘测试了一下,没有异常,才蹲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他还活着,看来,那个叫杨靖的鬼魂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了。

我喊着屠夫的名字,可是,空荡荡,冷气森森的停尸间里没有任何的动静,我让他们几人站在门口,独自一人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踏在满是冷气的屋子中,罗盘的指针剧烈的旋转着,我知道,危险也越来越近了。

神啊,保佑我千万别死在这里啊。

耶酥、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组、上帝、释加大佛、财神、玉皇大帝、女娲、伏曦……

谁管用谁来吧!

我将罗盘定在了冷冻抽屉的一格前,我知道,里边应该放着一具死尸,。

我还知道,里面的死尸非比寻常的死尸。

铁柜一点一点被拉开了,仿佛有个人在里边推动着冷冻抽屉,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不已,一只苍白浮肿,没有血色的手伸出了冷冻抽屉,然后是一个人的脑袋,黑色的头发率先露了出来,慢慢的,那个人坐了起来,我不确定他还可不可以被称做为人,因为,是人谁会躺在那里面啊?

半晌,还没听到我的声音,外面传来WC的喊声,“避孕,你还活着吗?”

听到WC的声音,那个“人”的脖子动了一下,好像中风患者一般,一百八十度旋转地面向我……

扭曲着颈子,没有黑瞳人的眼睛,嘴角那清晰的笑容……

一股让人讨厌的气味也随之而来,我的牙齿轻轻打颤,不知是这房间太冷,还是肾上腺过度分泌,导致大脑兴奋或者恐惧。

我悄悄挪动着步子,预备在这个尸体突然发难的时候,以赛过这个尸体的速度向外跑,其实,在这个时候,你的什么速度都不行,唯一能活命的就是,可以跑过这个尸体,只要你比它快一点点,就有生还的希望!

不出我所料,那具尸体慢慢从冷冻抽屉里爬了出来,那慢动作,好像贞子一样,不过,它可比贞子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意思六:最后一班岗


1、事发突然

俗话说,行行出状元,火车司机赵建波就是这样的角色,他四十多岁,凭一手绝活,在局机务系统小有名气。最近,段里要调赵建波到技术室当教员,他答应了,不过提了个要求,那就是趁还没上任的当儿,让他再跑趟车,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天中午,赵建波在家闲着没事,抓了把棉丝细心擦开了一把工具钳。这把钳可不寻常,是国外产的电力机车专用工具钳,非常少见。正擦着,手机响了,是车间吴主任亲自打来的叫班电话:“赵师傅,叫班啦,1237次货运列车,19点45分发车!”

放下手机,赵建波有些感慨,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跑车了,嘿,巧了,竟然又是1237次。一转念,他又觉得这或许是吴主任特意安排的。因为这趟车属于临时性质,几乎逢站必停,而且逢车必让,连个准点都没。晃晃悠悠的,倒不必像其他车次那样风急火燎地赶趟儿。这也好,能把自个儿跑了半辈子的这段铁路再细细走一遍,以后好有个回味儿。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建波收拾好工具包,提着拉杆箱往机务段走去。他家离段不远,十来分钟的路,转眼就到。进段到了值班楼前,就见吴主任迎了出来。

两人正寒暄着,就听附近传来嬉闹声,是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一个是与赵建波搭档的小王,另一个叫刘天祥,以前是赵建波的徒弟。

这两小子是校友,毕业后一块儿进的机务段,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不,刚见面,又嘻嘻哈哈闹开了。其实刘天祥也在上班,是打非常备,也就是躺在隔壁的待班楼里睡大觉,养精蓄锐,以备发生意外紧急情况时,能够随叫随到、随时出发。这小子这会儿睡足了,出来透个气,手里举着瓶香水,喷得小王落荒而逃。

赵建波的眼毒是机务段有名的,机务段搞招聘时常请他去当考官,经他手招进来的年轻人,后劲儿明显比其他人足。像小王和刘天祥,这才几年,已跑够了安全公里数,而且最近都考上了司机。尤其刘天祥,好钻研业务,跑车之余,不是在技术室查资料,就是在安全室翻档案,俨然成了半个土专家,大有接赵建波衣钵之势。

吴主任笑着问赵建波,啥时可以让这两个年轻人单独开车,赵建波犹豫了:“再磨磨吧,早早放了单,也不见得好。”

正说着,小王走了过来,打过招呼后,吴主任随手把酒精监测仪递了过去,小王满不在乎地一吹,酒精仪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啸叫声。

赵建波一愣,吴主任已一脚踹了过去:“好小子!千开会万强调,你还敢出乘前喝酒,你这是要砸自己的饭碗啊!”

小王一脸委屈,说是昨天黄牛铺镇庙会,他赶去看了场马戏,吃烧烤时喝了一瓶啤酒……

吴主任已没耐心听下去了,他铁青着脸吩咐旁边的值班员:“该同志涉嫌出乘前饮酒,现在停职,待查清缘由后再做处理!另外车不能误,叫非常备!”

2、 同床异梦

不多时,刘天祥精神抖擞地来到值班室替换了小王,担任了本次列车的副司机。

办完手续,吴主任亲自陪他们来到整备场接车。

整备司机把一辆机车开了过来,赵建波又一惊:“6G车?”这是当年从法国阿尔斯通公司进口的电力机车,现在,国产车早顶了上来,这类车也就慢慢淘汰了。不过,段里还保留着一辆担任整备任务,也就是发挥点余热罢了。

赵建波的最后一班岗,正是因为用了这6G车,才让刘天祥做出了断然的决定。

因为人手紧,从昨夜零时起,刘天祥就一直待在待班楼内打非常备,二十四小时待命。

今天一大早,刘天祥得知了赵建波这最后一趟的车次与机车型号,他突然打了个激灵,一个似乎预谋已久的奇怪念头油然而生。他思量再三,借去餐厅打饭之机,拿出了手机:“爹,有件事您可千万得帮忙!”

然后,刘天祥又在半道拦住了小王,让他配合自己作了个弊:他们假装打闹,其实他喷的香水里含有酒精,会引起酒精仪的反应。他处心积虑,就是想与赵建波搭这趟班,好一解他压在心头多年的疑团。

列车缓缓驶出了车场,要说这趟车可真是慢,开开停停的,净给别的车让道了,眼瞅着夜幕降临,望着窗外的山山水水,赵建波忍不住了:“人在山中就是仙啊,天祥,你看两旁的青山绿水,我呀,是真舍不得啊!不过别说,吴主任也真是照顾我,现在机车司机室里又是黑匣子又是录音笔摄像头的,咱这老车上啥都没有,他是想让我这最后一趟跑得轻松随意些。”

刘天祥暗自冷笑:正是车上啥监控都没有,我才好下手呢。

突然,刘天祥“腾”地跳了起来,嚷道:“不好,道上好像有东西,减速停车!”

赵建波不敢怠慢,赶紧减速。

过了一会儿,在机车大灯的照耀下,赵建波才看清前方轨道的小桥梁上,有两个影子正在对峙,竟然是一人一熊。

这一带野物多,前些年,还有火车撞死豹子的事儿呢。列车越逼越近,赵建波连连鸣笛,想吓跑狗熊救人。狗熊被惊得一怔,那人趁机一闪身跑下了铁道,熊却被激怒了,狂叫着站立起来,对着火车挥舞起了巨掌,只听“咣”的一声,也不知撞上没有,列车停了下来。

赵建波和刘天祥趴在窗口往下瞧,只见紧急刹车引起的烟尘中,那熊像是被撞昏了,仰面朝天躺在轨道旁边的地上直喘气。不远处,是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脑门上有道暗疤。他奔过来抓着司机室的门把手,直喊救命……

3、师徒之间

那人上了车,定了定神,才说自己是附近镇上的民工,今儿个活完得早,吃了晚饭没事瞎转悠,在铁道边遛食儿,不想就碰上了这家伙:“要不是您二位,我就没命了。”

人好办,熊呢?

估摸着没什么大问题,仨人小心翼翼地下了车。那老头胆大,蹲在熊身边,不时好奇地摸摸它。

赵建波远远围着熊兜了一圈,犯了难。眼看那家伙被撞得不轻,丢这不管吧,保不齐它待会儿醒来一肚子邪火,万一遇上了走夜的巡道工或其他什么人,可就危险了;管吧,怎么管?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打死了犯法。

“要不这么着吧,孩子哭了给他娘,”刘天祥有了主意,“咱们把它抬上车,送到前面的青石庙车站,让站上处理,不就两不担责了?”

正说着,车上的电台响了,是青石庙车站值班员打来的,他催促1237次快走,还说8次特快就要到啦!

8次特快旅客列车可是这条线上的头牌,自出道来,在这条线上遇神杀神、遇魔斩魔,横着呢,要把它的点给砸了,路局问责下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建波刚放下话筒,就见刘天祥喜滋滋地爬上了车:“师傅,我和老头把熊抬后司机室里了,不敢再耽误了,赶紧走吧。”

赵建波一琢磨,问:“那老头呢?”刘天祥一挥手:“按规定办呗,没有登乘机车证,天王老子也不能上车,我把他打发走了。”

赵建波不说话了,他沉着脸穿过机械室走廊,来到了后司机室,只见那熊浑身上下左一道右一道,被刘天祥用钢丝绳和大号铁丝捆得像粽子似的,丢在了地板上。赵建波正心里犯嘀咕,刘天祥凑上前来说:“您放心,结实着呢,就是大象也挣不开;再说,咱们把它送到青石庙车站就算完事,快开车吧,再不走就误点了。”

赵建波无奈地咧了咧嘴,跑了半辈子车,这种熊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列车重新启动,赵建波一边提着速,一边感叹:“天祥啊,看来我确实老了,眼神不济啦,像刚才,你大老远就发现不对了,我是快到跟前才瞧见。要不是你,这要撞上了,那熊皮糙肉厚的,万一把车垫出了轨,最后一趟出了事,我这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听赵建波说得凄怆,刘天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转瞬间他又硬起了心肠:你当初怎么对你师傅的,现在我这个徒弟就怎么对你!咱俩互不相欠,谁都别怨谁。

刘天祥心里发狠,嘴上却故意扯开了:“哎哟师傅,我是您一手领进门的啊!要说那年就业形势紧,听说铁路上要招电力机车司机,应聘的人海了去啦,您怎么就看中了我和小王呢?”

赵建波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话现在可以说了:“嗯,就凭那把钳子。”

说起那把钳子,来历非凡。那年代,国产电力机车技术还不成熟,机务段使用的是从法国进口的6G型电力机车。这车时间长了,刹车系统上一根轴的轴套就容易冒出来,一冒出来就再也装不上,就得报废,可是花了国家不少外汇。

段上有个师傅,叫丁国臣,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一次他吃早点,瞧着油锅里翻滚变粗的油条,突然灵机一动,他把轴放进冷库,零下几十度冻了个三天三夜,再把轴套放在油锅里炸了老半天,一个冷缩一个热胀,再对上后小心一敲,嘿,进去了,成了。

这下轰动了,连驻段的法国专家都冲丁师傅竖起了大拇指,夸他这是“中国式智慧”,后来临别时,法国专家把自己的一把贝尔公司限量生产的电力机车专用工具钳送给了丁师傅,还请人在上面刻了字:“赠给丁国臣大车”。

丁师傅就是用这把钳子,试了赵建波一回。

那年,赵建波刚从铁路司机学校毕业,分配到机务段。起初的新鲜劲一过,像许多干一行恨一行的年轻人一样,他对未来产生了迷茫,成天吊儿郎当的。

那天,赵建波去食堂吃饭,邻桌上白光一闪,把他吸引住了。他走近一看,是把工具钳,样式、质地、工艺,无不精妙绝伦,而且通体镀铬,银光灿灿,又被主人擦得一尘不染,艺术品似的,大老远都晃人,非常惹眼。赵建波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了,正啧啧把玩着,丁师傅出现在了身后:“小赵,你还说你对司机工作不感冒,可你却对这把钳子爱不释手,它代表的,正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啊!”

赵建波这才醍醐灌顶地明白过来,他只不过是被某些社会现象暂时遮住了眼,其实内心深处,那股对电力机械的热情,却始终不曾泯灭过。

听到这,刘天祥恍然大悟,当年他面试时,也是被赵建波故意搁在桌上的那把工具钳所吸引,拿起来抚摩了一阵,就被宣布通过了。

“可是,这钳子怎么到了你手里呢?”刘天祥问,“丁师傅呢?”

“其实我这把,是后来托人从国外买的山寨货,”赵建波的眼睛湿润了,“丁师傅,咳,他是被我害死的。”

4、千钧一发

原来,被丁师傅用那种几近婴儿抓周的方式一语惊醒后,赵建波就拜丁师傅为师,跟他搭了班。两人师唱徒随,相处得很是融洽。不久,赵建波考上了司机,在单独开车前,两人搭班跑最后一趟车,正是6G车牵引的1237次。

车开出不久,丁师傅发现制动系统压力异常,判断是后司机室的轴套又冒了出来。用土办法安装的轴套,精度比较差,一过热就容易冒出。按规定遇到这种情况,只须勤瞅着点,隔六七分钟用检车锤往里敲一敲就成,可以维持到终点再做处理。因为那地方挺关键,是刹车系统的核心部位,万一出了错,会引发刹车失灵,进而导致整个列车失控。

可赵建波坐不住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跟班,最好尽善尽美,于是他抓起工具钳,找了个配件,想把出了问题的轴套换下来。

丁师傅见状,心一沉,但他一寻思,从技术角度讲,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太难的活,依赵建波的能力,又有那把专用钳,应该不是个事儿。

就这么一迟疑,赵建波已跨进了走廊。

丁师傅正悬着心,猛然间火车“咚”地颠了一下,接着,就见赵建波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师傅,不好了,钳子……掉道上了!”

刚才,赵建波弯腰拧下旧轴,顺手把钳子叉到开着的车窗棱上,正要去拿新轴,这时车身突然一震,钳子被颠飞出了车外。这下他懵了,要想安上新轴,非得这把钳子不可,别的工具根本不好使,他也是自恃有这把钳子在手,才耍了这把胆大,不想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没了钳子,配件拧不进去,列车的刹车系统会马上失灵!

丁师傅的脸白了,两人正面面相觑,车载电台里传出了8次特快与各车站的联络呼叫!

依照行车计划,他们应该在青石庙站停车,会让8次特快。而眼下,列车正处在千分之三十三的大下坡上,如果失了控,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过青石庙车站,与满载旅客的8次特快正面相撞。真那样的话,这恐怕是明天世界各大报纸的头条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丁师傅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抓起了话筒:“青石庙车站,1237次呼叫!1237次机破,可能要失控了!”

“失控?请再重复一遍!”车站值班员惊呆了,确认后飞快回复,“1237次接通避难线,听到请回答。”

丁师傅有些哽咽了:“接通避难线,1237次明白!”

见两人轻描淡写就做出了处理决定,赵建波以为问题不大,松了口气:“师傅,啥是避难线?”

丁师傅没回答,侧身扫了赵建波一眼,凄然一笑:“小子,我现在切掉所有动力,前面是个小上坡,速度降下后,你跳下车,赶紧寻钳子。这段路坡道大,所以线路呈8字形盘绕,左前方山坡上的那棵大树就是8字交会点。五分钟后你赶到那儿等我,我拉你上车,再想法把轴装上去,记住,要快!”

赵建波应了一声,刚打开车门,就被丁师傅一脚踹了下去:“小兔崽子,记住咱俩这次教训吧!”

赵建波鼻青脸肿地爬起来一看,两边是草木葱茏,又是夜色朦胧,想找到钳子比大海捞针还难。那棵树倒不远,只是隔了条深沟,根本没法逾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师傅让他下车寻钳子,其实都是谎言,为的就是让他下车,安全脱险。

赵建波呆立原地,望着远去的列车,列车越滑越快,车轮与钢轨磨擦出一溜的火星。列车如一条呼啸的铁龙,冲进了青石庙车站,向短短几十米的避难线撞去。避难线的另一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见列车如下饺子一般,一节一节地掉进悬崖,赵建波仰天狂号:“师傅啊……”

几分钟后,8次特快轻快地通过了车站,车窗内灯火通明,笑声依稀……

5、来者不善

听赵建波说完往事,刘天祥暗暗擦了擦眼角,转身走进了机械间,去进行例行的走廊巡视,查看车内机器的运转情况。

赵建波扫了一眼刘天祥的背影,内心也泛起了涟漪。

这些年来,赵建波一直在想,丁师傅所说的教训是什么呢?那就是好摆弄工具的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和自负,只有把他们的这种棱角磨平了,才是个合格的火车司机。丁师傅和他没意识到这点,才酿成了恶果。为吸取这个教训,他才迟迟不让刘天祥和小王单独开车,是想再磨磨他们啊!

不多一会儿,刘天祥巡视回来,却见赵建波正在司机台上乱摸:“咦,钳子呢,我记得上车后放在左手边了啊!”刘天祥干笑了两声:“呵呵,您别急,我还有一把。”

赵建波满腹狐疑地接过一看,一怔:这把钳因年代久远保养不善,钳齿脱落,已报废了,但钳体上刻的字仍清晰无比:“赠给丁国臣大车”。赵建波惊诧不已:“这、这是丁师傅当年用过的那把,究竟怎么回事?”

刘天祥表情复杂:“我爹就是丁国臣。”

丁师傅出事时,刘天祥还不到十岁,起先大伙儿都瞒着他,但这么大的事满世界都是风雨,隔天小天祥就闻得了风声,知道父亲被就近埋在了青石庙车站的后山上,小孩子的犟劲一上来,他抹了把泪,就要去寻父。

这天,趁大人不注意,刘天祥一人坐火车来到了青石庙。下车后已是傍晚,他沿小路,没头苍蝇似的向后山闯,三两下就迷了路,正急得要哭,就听附近树林一阵枝摇草动,走过来一个庞然大物,竟然是头黑熊。

列车坠崖后,救援队、调查组来了不少,又是埋锅野炊又是啃干粮,虽说忙了一天半晌后撤了,但丢下的食物残渣味儿,把这头饥肠辘辘的黑熊从老林中引了出来。

眼见黑熊狂性大发,吼叫着向小天祥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冲出个人来,一石头打在了黑熊的脑门上,拽起小天祥就跑,总算脱险了。

那人要说也是内行,是个马戏班主,叫刘全喜。最近车皮紧,他的戏班在青石庙车站等着装车起运,已经好几天了。前天他的脑门受了伤,今儿个他从附近镇上换药回来,想抄近道,远远见一个小男孩在林中乱闯,不放心便赶了过来,正好救了他。

天祥妈闻讯连夜赶来,少不得对刘班主千恩万谢,这以后两人就有了往来,都是天涯苦命人,接触多了,相互就有了好感。到丁师傅过了周年,天祥妈就带天祥改嫁给了老刘,跟他回了安徽原籍,天祥也随了继父的姓。没几年,天祥妈因病去世,父子俩就相依为命了。

后来,刘天祥考上了大学,收拾行李时,从旮旯角里翻出了这把钳。应聘时,他是看到赵师傅有意放置的那把钳眼熟,好奇之下才拿来细看的。当然,他从小在铁路边长大,也打心眼里愿意接父亲的班。

不过,从小家里发生的种种变故,使刘天祥养成了内向的性格。上班后,他从不跟人提及家事,一头扎进了学习当中。借学习之机,他接触到了许多尘封的旧档案,其中就有父亲当年的这桩事故案例。

这时,刘天祥望着赵建波,面色冷冷地说:“我越想越不对,当时列车已失控,我爹能让你下车,他为什么不下车呢,没必要同归于尽吧?档案上还说,我爹遗体被发现时,嘴里咬着两根红色导线,这又是为什么?关键是,那是我爹跑的最后一趟车,随后局里就要调他去安监大队任职。为什么偏偏跟你搭班就出了事,你却安然无恙?我今天特意拿了这把钳子,是想替我爹问个清楚、讨个公道。”

赵建波明白了,刘天祥今天是来者不善啊!他想了想,说:“丁师傅不跳车,是忠于职守,而且,他凭自己精湛的业务能力,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惜太迟了。技术室研讨过了,弄断那两根红色导线,就能造成蓄电池瞬间放电,烧毁车上所有的电器设备……”

当时车上的情形,可以用半死不活来形容。说它活着,人无法操纵;说它死了吧,它还硬挺着,就是不给你刹车。丁师傅弄断那两根红色导线,为的就是让所有电器被烧毁,相当于断了气,这样就能自动刹车了。

刘天祥一阵冷笑:“问题是你惹的祸,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爹?我今天和你搭这个班,就是想搞清这个!”

赵建波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他暗叫不好,极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天祥,冷静点。我还一肚子疑团呢,那把钳子,明明掉在道上,怎么又到了你手里呢?”

刘天祥一激灵,对啊,自个儿只当它是母亲收藏的父亲遗物,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6、起死回生

两人正各怀心思,走廊的门开了,那个斗熊的小老头满脸愧色地跨了进来:“你们说的话,我在后面都听到了。”

这老头就是刘全喜,出事那天,他因戏班迟迟不能装车而心烦,便顺着铁轨散心,顺手在路边拾了个道钉,见有列火车过来,就把道钉放在铁轨上,想让火车轧扁了,他再打磨打磨,好做把剃刀。没想到那玩意把火车震了一下,车一跳,不仅把赵建波叉在车窗棱上的工具钳震飞了,酿成了滔天大祸,也把刘全喜砸了个头破血流。

刘全喜痛心疾首地说:“我脑门上的疤就是这么来的。”后来遇见天祥妈,他只说钳子是铁路边捡的,天祥妈还当是冥冥之中的某种缘分,把它收藏了起来。

再后来,刘天祥对生父之死产生了怀疑,惦记着这事,暗中一直对赵建波耿耿于怀。今儿一早,得知赵建波机班的出乘计划后,他觉得是天赐良机。恰巧刘全喜的马戏班正在黄牛铺庙会上演出,狂喜之下,他拨通了手机,央求继父同他共设了这个局。

于是,刘全喜在预定地点假装与熊搏斗逼停了列车,趁着混乱,他藏在了后司机室走廊里,跟赵建波玩开了躲猫猫。刚才,刘天祥借巡视之机,把偷拿的钳子交给了刘全喜,让他待会儿掐着点把那根轴拧下来。约摸完活后,正赶上列车上坡减速,刘全喜就可以带着熊神不知鬼不觉地跳车而去,事后就是赵建波有所怀疑,也只能猜想是黑熊挣脱了捆绑,无意中打开司机室门逃了。

之所以这么做,是刘天祥想弄出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故障,看赵建波怎么处理,并判断父亲当年是不是必须要死,这样可比他整天在资料堆里瞎琢磨强多了。

当然,刘天祥还留有后手,那就是最后关头,他会拿出钳子,剪断那两根红色导线,以确保车能刹住。整个过程中,马戏团里的黑熊月月不过是用来吸引赵建波、掩护刘全喜的障眼道具。

一切似乎天衣无缝,可偏偏没想到刘全喜年纪大了,手腕上力道不够,拧到一半再也拧不动了,他灵机一动,忙给黑熊月月松了绑,然后指着搭在轴上的钳子:“月月,上!”

月月“呼”地一掌拍去,力大又失了准头,“啪”一声,钳子掉在了地板上,那根半突出的轴竟给拍弯了。眼见轴眼里开始慢慢往外喷气,刘全喜慌了,忙来找刘天祥,结果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天祥,我本就不同意你这么干!”刘全喜一个劲地摇着头。刘全喜的突然出现,让赵建波猛吃一惊,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情况使赵建波叫了起来:“制动压力表出现了异常!”

赵建波让刘天祥接替了操控,自个儿往后司机室跑去,一推门,傻了,只见后司机室里乱糟糟的,他的那个拉杆箱,原本放在角落的,现在已被撕得稀烂。而黑熊月月蹲在地上,正狂吞着一个纸质食品袋,袋里装着赵建波带的面包饼干等跑车干粮。赵建波不知道,刚才月月见刘全喜一去不返,耸着鼻子到处乱嗅,把那些干粮从拉杆箱中扒了出来。

赵建波顾不得月月,他俯身一瞧,嘴唇哆嗦了:轴被月月拍得变了形,就是用钳子也拧不下来了,眼看压缩空气“噗噗”往外喷,他的脸变紫了:当年的危机重现了,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列车又行驶到了那个小上坡,车速慢了下来,赵建波让刘全喜带着月月赶紧下了车,紧接着,他从地板上拾起那把工具钳,又回到了前司机室,冲已有些昏了头的刘天祥勉强一笑:“我就不让你下车了。”

说完,赵建波窝下身,在司机台下用螺丝刀启开个盖子,在乱麻般的电线中,选出了两根红色导线,他把那两根线压在钳口上,胸脯剧烈起伏着:“天祥,你可以单独操纵列车了。”

刘天祥感觉出了不妙:“师傅,你来操纵列车,让我来剪导线吧!”

赵建波憋得快喘不上气了:“天祥,知道我为什么不跑车了吗?上次体检,我查出了心脏病,不适合乘务工作了。本来我带着药,跟面包饼干一起放在食品袋中,可被熊给囫囵吞了,我一急一激动,病就犯了。如果你来剪导线,万一出个意外,我又不行了,这趟车就一点指望都没了。”

“意外?”刘天祥一愣。

丁师傅当年虽然还没咬断红线就坠车身亡了,却给后人留下了线索和理论思路,不过,电力机车是复杂的,理论和实际往往有很大出入,再说路局也不可能赔上一辆机车,让你去验证一个玄乎的猜测,所以,剪断导线后,机车到底会怎样,还是没有明确结论。

赵建波艰难地点点头:“我估摸剪断后,车上所有保护性电器也会被烧毁,那就极可能引发意外,所以我把你留在车上,以备不测。”

正说着,电台准时传出了8次特快与各车站的联络声,刘天祥急了:“师傅,这次不一样,只要坚持到青石庙车站,就有救了。”

的确,情况不同了,当年是单线铁路,而现在早已修了复线。不过,就算是复线,两条线相隔只有数米,如果1237次失控脱了轨,仍有可能对8次特快构成威胁。

赵建波两眼一闭:“来不及了,记住,好奇心太强的人易钻牛角尖,你思虑太多、心胸不广,根本不适合跑车,回去后,你就换岗吧。唉,这又是个教训啊,其实,我们铁路人就是这么一辈辈在教训中成长起来的,可是这次,太沉重啦!”

说罢,赵建波一咬牙剪断了电线,只听“噗”的一声,他面前腾起了一个高压磁暴形成的小火球。与此同时,他一声惨叫,被电击倒在了地上,缩成一团痉挛着。

刘天祥根本没想到实际操作中会有这么个后果,他欲哭无泪:“师傅—”

这时,电台内传出了吴主任的声音:“赵师傅,小刘,我在青石庙车站,车上还正常吧?”

原来,吴主任把小王叫去怒斥,小王见事儿闹大了,撑到最后不敢隐瞒,将他与刘天祥合谋的事全盘托出。吴主任闻言大惊,带着小王乘别的车先赶到了青石庙车站,想把刘天祥半道截住换下来。

这当儿,刘天祥镇静了下来,拿起了话筒:“赵师傅昏过去了,详情以后再说,时间紧急,请备好心脏病药!”吴主任一怔,言简意赅却意味深长:“药车站上就有,我这就叫他们去拿。好的,小刘,全看你的了!”

放下话筒,刘天祥心跳如鼓:迟迟不见列车刹车系统起死回生,难道这办法只有理论上可行?难道又要再次开通避难线?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时而扭头看看倒在地板上的赵建波,时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终于,他绝望了,哆嗦着手抓起话筒,正准备向车站说明实情,就听“噗”的一声,车身一沉,车速缓缓降了下来……

刘天祥悲喜交集地流下了眼泪,大声呼叫:“青石庙车站,1237次呼叫!”

刘天祥明白,这是自己最后一班岗了,而这班岗,又是多么惊心动魄,充满遗憾和懊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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