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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什么10篇

时间:2018-11-11 来源:日记大全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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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什么一:荒城_500字

  岁岁今朝往昔风中的温和不变,我不知道该怎样留下这些,我知道手中的沙如果抓的越紧,流的更快,我徒劳的望着他们。幽幽的。海市蜃楼。——题记
  一座城,出生于此的我,在徘徊着,寻找着一个方向,喃喃地,眼前出现了繁荣,伸手,随着风消散而去,呆呆的站在那。街头出现了一件新的雕塑,人儿立在那,伸出的手好似想抓住什么。遗憾分外明显。空洞,麻木,潦倒。街头的雕塑在不断增多,没人会注意这些,快镜头在不断重播。每个人,也都只是远景。
  刻得很深。那般的痛楚,是怎样的勇气留下的,明知道的结局,却偏偏飞蛾扑火,我该说什么,我能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风筝飞得很远,它带走了曾经。温暖只在一刻间,是谁的晚宴,最后的,最后的。自欺欺人,这般,也就过去了,挺好的。
  继续吧,烦了吗?恼了吗?笑吧,小丑表演,逗你开心了吗?我笑了,真是那样的醉了,笑何谁,冰冰冷冷,苦苦戚戚。然后,就没了曾经,记忆是橡皮擦,我会努力将它抹去。
  白衣如纱,染了谁的清心,迷了谁的黑瞳,醉了谁的冷薄。
  淡然,冷漠的瞳孔印这谁人的伤,最后,只剩我孤独离场。
  写给某人的,想告诉你,过去的都过去了,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就让它,淡忘了吧。
    初二:7个汉字以内

喃喃地什么二:「第八亡灵」 一 纪年_700字


  一纪年
  天空城内部Space主基地中心区域
  蓝发少女毕恭毕敬地递给面前的黑发少年一张印有暗红色烙印的米白色信封,透过光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
  “Boss,这是夜先生那边送来的邀请函。”
  “谢谢。”黑发少年勾起唇角,鎏金色的眼眸间化开的笑意好像一抹从云端里投射下来的阳光一样温暖,“下次帮我去拿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Boss。”
  蓝发少女微微一笑,转过身走出大门。
  防御门缓缓合上的那一瞬间,少女吐了一口气,点开耳边的通讯工具。
  “叶唏,你在哪里?”
  被少女唤作叶唏的人模模糊糊地回答了几个字,然后就只能在监控里看见少女把自己身上的装备卸了下来,然后凭空消失。
  亚特兰蒂斯Split安全部门监控室
  银发少女摘下头上的头盔,撩开因为水汽而粘在脸颊上的发丝,从手镯上摘下一个小瓶,把瓶中的深绿色液体倒在监控屏幕上。
  看着瞬间被腐蚀的机器,少女微微一笑,走出监控室。
  西弗炼制的毒药真是好用呢。。
  深蓝色的瞳中荡漾开一丝温润的笑,然后消失。
  有人来了。
  “Boss今天心情不好呢。又要加大训练量了,哎……”
  训练生么。。正好啊~
  银发少女闭上眼,嘴中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少年一惊,瞬间移动到银发少女面前,一个扫堂腿向她踢去。
  少女闪开来,握紧的手打开,散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良久,光散去,而那个可怜的训练生早已被银色的丝线捆绑。
  “唔。。”少年想伸手去那上衣口袋里的备用军刀,但两只手却被少女无情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报以一个嗔怒的眼光,“你是谁?!”
  银发少女笑了笑,反身坐下。
  “想知道吗?”少女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深蓝色的眸对上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有些不情愿地闭上了眼。
  “御清寒。”
  尼玛尼玛尼玛尼玛不科学。。我的世界观是死光了么。
 
    初一:星逝

喃喃地什么三:城市小暖_600字

  其实我也就是莫名地想到,曾经那些给予过我温暖的人儿们。
  那日乘坐出租车回家,司机很友好,为人和善,实令人喜欢。车内,瞧着车窗外的大好风光,实为一种享受,花美,地方也美,阳光灿烂,杨柳依依,说不尽的旖旎风光,人在其中,顿觉尘世烦恼一扫而光,仿佛是遗世而独立了。殊不知,人儿也美:车到达目的地,司机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反问司机:“什么?”他笑着回过头来说:“慢走。”我点点头,关上门的那一刻,伴随着心间的是一股暖流。
  清晨踏入新的一天,面临即将要开始新一天的学习,我还昏意沉沉,人儿还未清醒,进入耳畔的是清晨第一声鸟鸣,清脆动听,使昏沉的我稍稍清醒了些。走出电梯,昨晚的暴风雨使落叶满地,淅淅沥沥,隐隐约约瞧见一抹橘黄色制服的人儿影,耳畔传来“沙沙沙”的大扫帚声,我闻声走过去,阿姨抬起头,向我打招呼:“上学对吧?”我“嗯”了一声,“好好学习!”她传来期待的目光,让整个人儿顿时精神抖擞,睡意全无,走在上学路上,心里还在回忆刚才那个情景。
  小学时,由我担任值日生那日,第二节课后由我发糕点,我只当尽好责任地一排一排地发下去,当发到一位女同学时,瞧见她正在做作业,便问道:“放在桌上吗?”她应声抬头,微笑着回答:“给我就好了。”她伸手接住,我正要移动脚步,她连忙说了句:“谢谢。”我怔了怔,很快又恢复过来,又一排一排地发下去。
  ......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那些人,那些事,在我心中,暖暖的。
    初一:皮晚霓

喃喃地什么四:白墙_750字

  初三那年的初夏,小麦成熟了。教学楼与对面公寓的两道白墙间,两位老人正忙着收割小麦……
  我那时还未感觉到学习的紧张,无所事事时也就探头向窗外张望。每每清晨时分就会见到有两位老人在地头割麦,几乎天天都是这两位老人。他们约莫六十来岁,我猜测或许他们的孙子在上学,儿子没空,而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做其他什么事情,变只有每日辛勤地干着地里的农活。
  那块地大约有两亩吧,麦地是东西垄的,仅在地头有一片阴凉,那时一棵笨桐带来的。他们累了时就去那里休息,似乎总是那位奶奶给爷爷递上茶,而且老汉总要多歇一会儿,老伴儿从来也不催。我总在想老爷爷的身体看起来要比奶奶的身体健硕,奶奶的那种柔顺大度应该属于传统的美德还是陋习?但仔细看来这种宽容大度似乎不是男权社会的产物,那么这应该是老夫妻互相理解的默契和长期以来积攒的感情。所以,不管人们追求新时代的口号喊得多么响亮,在我们的内心深出依然向往着这份默契这份感情。
  老人们相依为伴,他们的儿女呢?儿子也许忙于挣钱,孙儿忙于读书,谁都没有空!老人默默地劳作,佝偻着腰身。我很为他们难过,垂老之年依然劳作。终于有一天,我见到有一对夫妻模样的青年手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来到地头。他们大概是老人的儿子儿媳吧。只见两位老人慌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抖抖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口里喃喃地唠叨着什么。很快,他们就要走了,孩子挣脱了老人的怀抱。他们越走越远了,两位老人还在怔怔地望着望着。遥遥地,我似乎瞧见他们满脸的失望。
  从此,我不愿再看到白墙之间的白,似乎墙在陡然之间变成了墨色。白,似乎墙在陡然之间变成了墨色。我很害怕我也像他们一样受过高等教育而因社会分工的不同渐渐迷失了最初的人性。
  这样单纯有似乎复杂的老人与儿孙之间的关系渐渐使我清晰透明的大脑一度陷入混乱污浊,又变得空白,恰如这白墙的白!
 

喃喃地什么五:一丝细雨_900字

  雨,如丝。雨,如丝。纷纷在伞上,纷纷在伞上。
  在伞上,雨哗笑着,雨低泣着。雨喃喃地数落着:那些岁月,这些岁月。
  撑一伞细雨,踽凉在黄昏和黄昏的荒野里。
  细雨很细,黄昏很黄,荒野很荒!踽踽凉凉的,焉得不踽踽凉凉?
  不是寻春,不是悲秋。早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春天,在噪音里枯萎!而,秋天,又在5月的胸膛上扎了深根。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真的什么也不为!只是想靠着一把伞。撑着风,撑着雨,撑起一个寂寞的世界。
  撑起一个寂寞的世界吧!要是能把一切都遗忘,遗忘得干干净净的,多好;懂得了悲哀而没有畅快的悲哀,尝过了欢乐而没有狂放欢乐……要是能把一切都遗忘,遗忘得干干净净的,多好!
  遗忘?啊!遗忘是一种艰难的工程。单是这风,这雨,这黄昏,就使人无可奈何。无可奈何这如丝的细雨,如雨的秋丝,无可奈何这如梦的细雨,如雨的旧梦。梦,要多长就有多长,千丝万缕万缕千丝缠着一只蜷曲的蛹。何时能化为蛾破茧而出呢?飞向江北,飞向江南。江北很远,江南很近,摇晃在眼前的不是千条绿柳吗?萦绕在身际的不是百啭黄鹂吗?春水碧波,孤帆远影,不是隐隐在望吗?江南!江南!跳跃着的是江南,闪烁着的是江南,以柔柔的声调情人一般低唤着的是江南!江南啊!最美的是淡烟疏雨的黄昏。哎!这种雨不是那种雨,这种黄昏不是那种黄昏。
  旋着伞,许多水滴便像珍珠似的迸落。落在野草里,无声也无息;落在水塘里,无踪也无影。既然美丽的必须无奈地抛落,那么,就不停地旋吧!把伞缘的水珠全部抛落吧!还有什么好珍惜的?在江南,在江北,在许多干涸的土地上,既然已经抛落了生命的春天,春天的生命撒落在亲爱的原野里,没有开花,没有结果,便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消失!人,生命的水滴能有多少呢?一只失去了液汁的果子,还有什么可保留的呢?把这些水珠抛落,管它能不能化为七彩的长虹!抛落它们,抛落它们,让它们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吧!
  踽踽凉凉的,焉得不踽踽凉凉!以为靠一把伞,就能收获一季宁静,以为点一滴孤独,就能让整个记忆褪色。这是可笑的遐想,当细雨很细,当黄昏很黄,当荒野啊很荒。
  雨,如丝。雨,如丝。纷纷在伞上,纷纷在伞上。
  在伞上,雨哗笑着,雨低泣着,雨喃喃地数落着:那些岁月,这些岁月……
 

喃喃地什么六:胜似亲人_600字

  “今天是3月5日,是向雷锋叔叔学习的日子。”小兰一边看着日历一边喃喃地说,似乎在想什么。“哦,对了,今天我去帮助楼下的张奶奶干活。”小兰高兴得跳了起来。
  张奶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内蒙古人,儿女都在城里工作,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家里只用张奶奶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况且家里又穷,所以她整天闷闷不乐。
  小兰来到张奶奶家,发现张奶奶没有在家。小兰见床上有几件脏衣服,于是决定帮张奶奶洗衣服。
  小兰从家里拿来一块肥皂和一个盆子,又抱起脏衣服到河边去洗。小兰平时是一个勤劳的女孩,洗起衣服来得心应手,一会儿,就把衣服洗干净了。
  小兰回到张奶奶家。张奶奶正坐在凳子上盯着房顶发呆。小兰把洗好的衣服放在地上,走上前,甜甜地叫了声:“奶奶!”张奶奶连忙起身,迎上前去,抱住小兰,一手摸着小兰的脸,用苍老的脸紧贴着小兰的额头,激动地说:“孩子,我的儿呀!你不是我的亲人,却比亲人更亲呀!奶奶经常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小兰听了奶奶的话,双手不住地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仰着头微笑着说:“奶奶,你别客气,就当我是你的亲孙女吧!”
  小兰和奶奶结伴来到院子里,把洗好的衣服晾在衣架上,一阵风吹来,一件件衣服高兴地向小兰招手,好像在说:“谢谢你给我洗了个澡,让我变得这么白。”
  晾完衣服,小兰给张奶奶讲了许多笑话和故事,张奶奶笑得前俯后仰。
  这时,不知谁家传出了动听的歌曲: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小兰听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喃喃地什么七:它自由了_1500字

  去年暑假,爸爸带我去乡下爷爷家玩,到了爷爷家我兴奋的一会跑到院子里玩耍,一会跑到菜园子里看各种蔬菜,忽然,我听到了几声鸟叫,我顺着声音寻找,原来在爷爷家的屋檐下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美丽的鸟,樱色的喙,黑色的眼,如火一般的爪;头上是蓝色的羽毛,腹部是红色的羽毛,尾毛是淡淡的绿中又有淡蓝,光滑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环。我问爷爷,这是哪来的鸟,叫什么名字,爷爷说是他捉的一只山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来到屋檐下去看这只鸟,它一会冲我叫几声,像对我说着什么,一会又安静地眺望着远方,黑色的瞳仁之中,尽是哀伤,似乎渴望着自由,渴望着在蓝天中翱翔。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变成了一只小鸟,我飞到屋檐下的那个鸟笼旁,碰了碰那只小鸟,对它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里,我们能成为朋友么。她看了看我,然后告诉我它来自遥远的草原,那里有蔚蓝的天空,白云悠闲地在天空飘过,蓝天下是一片又一片无尽的翠绿的森林和草原,森林中有条蜿蜒的河流,清澈得如同虚无,水中各色的鱼儿游来游去。草原上羊儿在草地上吃草,随意地,也吃下了那散发着淡紫色香气的小野花。每一天,它和它的小伙伴在树与树之间穿梭,在树枝上嬉闹,早晨,它和它的伙伴们一起在空中唱歌,顺带找虫吃。中午,在树林中,它们穿梭着,一起捉迷藏,而晚上就回家睡觉,有时会出去探索新世界,有时又在家中与别的鸟吵吵架,这一切都是多么自由而快乐!忽然,它急切地对我说:“你能放我出去么,我非常非常想念爸爸妈妈和那些小伙伴”,我说:“好,我现在就想办法放你出去”,它一直暗淡的双眸闪耀出灿烂的光芒,惊喜地问我:“真的吗?”,我说:“真的”,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爷爷说:“小懒虫”快起来吃饭了,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哦,原来是做了个梦。
  吃过早晚后,我念念不忘昨晚做的梦,我又来到了鸟笼旁,那只鸟看见了我,就上串下跳,唧唧喳喳的冲我叫着,似乎在提醒着我昨晚答应它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会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放它回到大自然中去,让它去找它的爸爸妈妈和小伙伴,趁爷爷不注意,我打开了鸟笼,小鸟欢快的飞向了天空,看着越飞越远的小鸟,我喃喃地说:“你本来就属于大自然的,你自由了”!
  去年暑假,爸爸带我去乡下爷爷家玩,到了爷爷家我兴奋的一会跑到院子里玩耍,一会跑到菜园子里看各种蔬菜,忽然,我听到了几声鸟叫,我顺着声音寻找,原来在爷爷家的屋檐下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一只美丽的鸟,樱色的喙,黑色的眼,如火一般的爪;头上是蓝色的羽毛,腹部是红色的羽毛,尾毛是淡淡的绿中又有淡蓝,光滑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环。我问爷爷,这是哪来的鸟,叫什么名字,爷爷说是他捉的一只山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来到屋檐下去看这只鸟,它一会冲我叫几声,像对我说着什么,一会又安静地眺望着远方,黑色的瞳仁之中,尽是哀伤,似乎渴望着自由,渴望着在蓝天中翱翔。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变成了一只小鸟,我飞到屋檐下的那个鸟笼旁,碰了碰那只小鸟,对它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来自哪里,我们能成为朋友么。她看了看我,然后告诉我它来自遥远的草原,那里有蔚蓝的天空,白云悠闲地在天空飘过,蓝天下是一片又一片无尽的翠绿的森林和草原,森林中有条蜿蜒的河流,清澈得如同虚无,水中各色的鱼儿游来游去。草原上羊儿在草地上吃草,随意地,也吃下了那散发着淡紫色香气的小野花。每一天,它和它的小伙伴在树与树之间穿梭,在树枝上嬉闹,早晨,它和它的伙伴们一起在空中唱歌,顺带找虫吃。中午,在树林中,它们穿梭着,一起捉迷藏,而晚上就回家睡觉,有时会出去探索新世界,有时又在家中与别的鸟吵吵架,这一切都是多么自由而快乐!忽然,它急切地对我说:“你能放我出去么,我非常非常想念爸爸妈妈和那些小伙伴”,我说:“好,我现在就想办法放你出去”,它一直暗淡的双眸闪耀出灿烂的光芒,惊喜地问我:“真的吗?”,我说:“真的”,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爷爷说:“小懒虫”快起来吃饭了,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哦,原来是做了个梦。
  吃过早晚后,我念念不忘昨晚做的梦,我又来到了鸟笼旁,那只鸟看见了我,就上串下跳,唧唧喳喳的冲我叫着,似乎在提醒着我昨晚答应它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会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放它回到大自然中去,让它去找它的爸爸妈妈和小伙伴,趁爷爷不注意,我打开了鸟笼,小鸟欢快的飞向了天空,看着越飞越远的小鸟,我喃喃地说:“你本来就属于大自然的,你自由了”!
    初一:玉天恒

喃喃地什么八:我们因何而错过_1500字


  有一个女孩,成绩平平,相貌平平,她有一个死党,我们在这里就叫她樱,在别人眼中两人形影不离关系十分的好。
  一天放学后,樱提议去买手链,一人一串,女孩知道她是为了让这份友情更加坚固,让这个朋友更加独一无二。
  但是女孩笑着拒绝了。回家后,她特意跑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买了两条手链,不贵,是很喜庆的红色。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认为这样的人做得了死党吗?”
  这是女孩第二天听到的话语,她傻愣愣地看着樱面无表情地嘴巴一张一合,她说了些什么,女孩没有听见,只是狠狠地握紧了掌中还未来得及送出的手链,心很痛。
  上课时,女孩不死心地传纸条给樱,企图挽回这段友情,因为女孩珍惜身边每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白色的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桌上,女孩顾不得老师有没有发现,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打开了它。
  “我们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依旧是这句话,女孩希望自已看错了,但白纸黑字无奈又残酷地提醒着一个现实。
  女孩认为一定是自已理解错了,于是回写道:“我和你们?”樱的回答简洁明了,一个“是”字化作一堵密不透风厚实的墙,那边是樱,这边是女孩,一个人。
  一个是字牵出了多少是非因果,一个是字结束了这段友情。一个是字犹如一把利刃在女孩心上留下了深不见底无法抹去。
  女孩擦掉眼泪,在洗手间冲了三次,才冲走了那张纸条,冲走了她们的友情,每冲一下,都是满满的痛。
  从此女孩和樱形同陌路,只有在课间看到樱一个人趴在课桌上的身影会被勾起孤单的感觉。失去了就像不曾拥有,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也不再完美。
  人还是一样的人,心却变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放过她们,注定要她们亲手撕开对方身上的伤口,弄得两颗原本亲密无间的心,鲜血淋漓……
  一个毫无预兆的下午,樱哭着找到女孩,口中喃喃地道歉请求和好。女孩没有想到那么要强的樱居然会在学校里哭,这是女孩第一次见她哭,那些泪滴在女孩心上,灼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血洞。
  女孩面无表情地捏着左手手腕上的两串手链,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她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留下樱一个人在教室里失声痛哭。
  女孩哭着回到家,这些天她夜夜一个人静静地抱着膝盖听MP3,一个人静静地哭,女孩是个骄傲的人,骄傲到不会向别人道歉,骄傲到不会接受别人的道歉。
  无意间女孩发现自已买的手链居然不是一样的,她有一刹那的自责,如果当初她买对了,那么现在的一切会不会不同?可惜,没有如果。
  女孩写了一封给樱的信条,长长的,密密麻麻,记录了她们认识以来的一点一滴,开心的不开心的,搞笑和忧伤的,女孩一边写一边回忆,鼻子有点酸酸的。
  没有犹豫没有痛,因为已经不在意了吗?女孩忽然很害怕。
  第二天的体育活动课上,看完了信的樱,果然又哭着找到女孩,樱说了很多,只要女孩愿意她们依旧从前,依旧是死党,樱说看了信她哭了被感动了她已经不生气了,樱说她想念以前的欢声笑语,想念那个快乐的女孩……
  安静的小树林只有樱的声音和着风声在回荡,最终樱还是被女孩冷冷的脸和不愠不火的态度激怒了。“你给我听着!我们的友情从此决裂了”樱哭着咬牙喊出的这句话,女孩一直记得。
  樱愤怒地哭着跑开了,小树林里又只有女孩一个人……
  风静静地吹着,吹起了衣角,女孩抱着膝盖,有温热的液体渗进了衣袖。
  女孩在地上坐了很久,然后站起来,摘下了左手手腕上并排套着的两串手链。
    初二:张俊

喃喃地什么九:82路421号_3000字


  Part.1
  当太阳刚刚收起它的最后一缕光芒的是候,羽璎才打算回家。她留恋地看着夕阳,阳光温柔地抚摸着羽璎的长发,熠熠闪光。羽璎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夕阳,她并不想离去,但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提醒她不得不回家了。她对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辉喃喃地说道:“我明天再来。”
  羽璎迷恋上看落日是从十岁开始的。在她十岁时,一场车祸夺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她昏迷了好久,但最终还是醒来了,只是从那时起,她的记忆开始变得空白一片。她从医院回到家的那个下午,夕阳那么绚烂,美得令人窒息。那天,羽璎驻足观赏了很久。在夕阳的笼罩下,羽璎觉得很舒服。从那时起,在每个晴朗的下午,羽璎都会登上山,静静地观赏落日,直到天色渐渐昏暗,她才下山回家。
  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似乎就在一瞬间。羽璎还没下山,天就完全黑了。山路很崎岖,羽璎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小心地走着,可是她还是摔了一跤,她跌坐在山路上,有些无奈地笑着,正打算站起,却感受到小腿上撕裂般得疼痛。羽璎暗暗地说道:“该死!扭到脚了。”她只好坐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她这才想起来,父母是去朋友家参加聚会了。羽璎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吧,山上不是很安全啊。”她最终决定站起来,她扶住了一棵树,勉强站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白天优美的景色被黑暗笼罩了,树影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在低语,羽璎不由地害怕起来。
  “怎么了?是摔伤了吗?”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男声。虽然很好听,也很温柔,但还是把羽璎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见到了一个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羽璎这样想。少年定定地看着羽璎,流露出怜惜的神色。这眼神好熟悉啊,羽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在自己空空的大脑中竭力搜索着,没有一点线索,想得太入神,羽璎觉得头痛欲裂,只好放弃了。
  少年走了过来,轻轻地扶住了羽璎。他的手好冷,羽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少年问道:“我叫莫宇熙,你叫什么名字?”羽璎笑了,说:“我们的名字真的很像呢,我叫莫羽璎。”宇熙怔怔地看着羽璎,眼里流露出一样的光芒,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只是点点头,温柔地笑着。他们慢慢地往山下走,一路上有说有笑,快乐极了。
  山脚下,羽璎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父母说马上来接她,羽璎松了一口气。等了好久,羽璎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她对宇熙说:“今天谢谢你,我爸妈来接我了,你家住在哪里?要不顺便送你吧。”宇熙似乎有点慌张,连连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向后走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车子停了下来,羽璎上了车。羽璎说道:“其实我本来困在了山上,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叫莫宇熙的少年,他扶着我走到了山下。”妈妈有些吃惊地问:“什么?你说他是谁?”羽璎回答道:“莫宇熙啊,怎么了?你看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很像?哈哈……”羽璎没心没肺的笑着,但爸爸妈妈的脸上却显得忧心忡忡,妈妈的泪水似乎要喷涌而出了。
  Part.2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羽璎照例来到了山上,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落日。她忽然想到了莫宇熙,想:今天能不能见到呢。
  “Hello,你也在啊?”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羽璎转过头,看到了宇熙温柔的笑脸,她高兴地问:“宇熙,你也爱看落日吗?”宇熙点点头,在羽璎身边坐下,问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羽璎高兴地点点头,宇熙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我还有一个妹妹,我非常疼她。在妹妹十岁生日那天,我带着她去街上挑选礼物,谁知道,灾难降临了,在我们过马路时,一辆飞速行驶的小车撞了我们。我醒来后,妹妹就永远离开了我。在出院那天,我看见了天边灿烂的晚霞,就像妹妹的笑脸一般美好。后来,我喜欢上了观赏落日。”羽璎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说:“你的经历和我好像啊,不过,我并没有哥哥呢。”随即,她跳了起来,说:“要不我当你妹妹吧,这样你就不会那样思念她了,况且,我们都姓莫,或许上辈子就是一家呢。”宇熙爱怜地看着羽璎,说:“好啊。”夕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以下,羽璎问:“哥哥你要回家了吗?”宇熙摇摇头,说:“不呢,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待一会儿,路上小心。”“嗯,那哥哥再见。”羽璎转身离开了。
  看着羽璎离开的背影,宇熙眼角流出了泪,他喃喃自语:“小璎,你可知道,你叫我哥哥的时候,便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Part.3
  羽璎站在门口,正打算打开门,却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对话。妈妈抽泣着:“今天我跟着羽璎上了山。我……见到了莫宇熙。”爸爸急切地追问:“哦?怎么样?”妈妈颤抖着回答道:“我肯定,他就是我们的小熙,真的……”良久的沉默,爸爸才说:“好了好了,一会儿小璎回来千万别告诉她,绝不能让她想起小熙,不然,这对她是多大的伤害啊!”
  羽璎打开门,双方都有些尴尬,羽璎很想问小熙是谁,但她还是忍住了。看着妈妈哭红的双眼,羽璎决定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她故作轻松地问:“妈妈怎么哭了?”爸爸回答道:“没事,没事,你妈妈只是看了一部电影,就哭成这样了,真是……”“哦,是这样啊。”羽璎装作吃惊的样子。
  回到了房间,羽璎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这个小熙,到底是谁?他和宇熙有什么关系吗?
  Part.4
  第二天,羽璎照例和宇熙出去玩。
  羽璎拉着宇熙进了一家叫做“流年”的咖啡店,店主刘姐是羽璎父母的朋友。后来,刘姐去了美国,他们的联系就渐渐淡了。最近刘姐回国了,开了这家咖啡店,刘姐可喜欢羽璎了,所以羽璎常来这里。
  刘姐看到了羽璎,赶忙招呼道:“小璎来啦?咦?小熙也来了?快坐下,快坐下啊。”羽璎有些疑惑地看着宇熙,问:“你们认识啊?”宇熙依旧温柔地笑着,摇摇头。
  说话间,刘姐过来了,她笑着问道:“小璎、小熙要吃些什么啊?”羽璎想了一下,说:“还是香草冰淇淋好了。”刘姐又问:“小熙呢,还是要柠檬汁吗?”宇熙点点头。刘姐叹道:“这么多年了,你们的口味还是一点没变啊。”
  羽璎猛地一怔:这么多年了?难道……难道自己和宇熙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Part.5
  不知不觉,羽璎和宇熙已经认识很久了。一天早上,宇熙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沙哑,说:“小璎啊,今天哥不能陪你去玩了。”羽璎问:“啊?为什么啊?”宇熙回答道:“因为哥哥病了啊。”羽璎有些着急,问:“哥哥家在哪?我来看你吧。”宇熙忙说:“不用啦,只是感冒而已,没事的啦。况且,我家蛮远的。”羽璎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们就绝交吧!”宇熙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家在82路421号啦。”
  羽璎匆匆赶到了82路。映入眼帘的是许多一摸一样的建筑,羽璎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421号。看着这些房子,她感到晕眩。羽璎忽然觉得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回头一看,是一位老爷爷。老爷爷慈祥地笑着,说:“这不是小璎吗?长这么大啦!看看爷爷都老了。”羽璎觉得很奇怪,问:“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老爷爷看着羽璎,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
  羽璎又拉住了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问道:“小弟弟,能告诉姐姐421号在哪吗?”小男孩似乎有些惊恐地看着羽璎,颤抖着问:“姐姐为什么要去哪里?那里很恐怖的!”羽璎忙问:“什么?恐怖?小弟弟你到底在说什么?”小男孩说道:“在我出生的前一年,那家人出了车祸……”羽璎笑了,说:“这我知道,女儿死了,对吧?”小男孩摇摇头,说:“不是的,是儿子死了。后来,他父母带着幸存下来的女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只是奇怪的是,每天晚上,那幢房子里都会亮起灯光,还有人影走动,有时还会发出低低的哭声。大家都说,那其实是那个死去的儿子。”羽璎愣住了,问:“你是说真的?没有骗我?”小男孩点点头。羽璎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不可能……”小男孩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羽璎说道:“我朋友告诉我他住在里面的,他不会骗我,绝不会!”小男孩脸色煞白,说:“姐姐还是不要去了,快走吧。”羽璎摇摇头,说:“我一定要去问清楚!小弟弟,告诉我421号到底在哪?”小男孩指了一个方向。羽璎说道:“谢谢你,小弟弟。”说完,她向前走去。
  Part.6
  421号终于出现在了羽璎面前。羽璎走上前去,门没有锁,羽璎走了进去。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院子里的秋千架,几朵玫瑰,一些牵牛花,似乎早已在羽璎的梦中出现无数次了。
  羽璎走了进去,非常干净整洁的客厅。桌子正中,放着一个漂亮的相框,羽璎好奇地走上前去,所见到的却让她震惊了。相片上,赫然是自己、爸爸、妈妈和……宇熙!
  “你还是来了。”羽璎忽然听到这句话。她转过身,见到了宇熙苍白的脸。她问:“宇熙,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吗?我……我真的不理解。”宇熙伸出手揉了揉羽璎的长发,他的手仍然那么冰冷。宇熙说道:“你是我妹妹,我亲生的妹妹,而我,已经死了。”羽璎摇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死了?”宇熙问:“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的故事吗?‘和妹妹永久分离’的意思是我死了,而妹妹活着。”羽璎泪流满面,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记忆一下子喷涌而出,羽璎想起了和宇熙的点点滴滴。
  三岁,宇熙把唯一的一根棒棒糖让给了羽璎;
  四岁,宇熙把欺负羽璎的还小孩们教训了一顿;
  五岁,宇熙和羽璎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啊晃;
  六岁,宇熙和羽璎一起种下了几朵玫瑰和牵牛花;
  ……
  直到十岁的生日,羽璎抱着宇熙买给她的小熊,和宇熙一起过马路。一辆飞速行驶的小车开过,撞向羽璎,宇熙猛地推开了她,然后,倒下了。
  羽璎已是泪流满面,她颤抖地问:“哥哥,你会留下来吗?”宇熙微笑着摇摇头,说:“我始终只是一个魂魄,我已无法在人间停留更多的时间,我马上就要消失了。”羽璎惊呆了,拉住了宇熙,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我不能离开你,不要走,好不好?”宇熙依旧微笑着,但他的笑,却越来越模糊了。宇熙说道:“小璎,我们不会分开,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条特殊的纽带,它联系着我们,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羽璎追问道:“这条纽带是什么?”“是爱。”宇熙完全消失了。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羽璎一个人。
  Part.7
  羽璎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沐浴在夕阳中,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她微笑着,默念道:“哥哥,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一:北冥茉

喃喃地什么十:父亲_2000字

  他提着半吊子酒,神色匆匆地走在回家路上,这是一条窄窄的石子路。
  这一带已经荒废好久了,政府打着“土地是经济基础的”名号,推倒了不少老房子,面积挺大的,不知道要建什么。遍地的碎红砖,细缝里丑陋地冒着几丛及膝的狗尾巴草,拇指大的钢筋就这么四仰八叉在地上,一层层剥落的铁锈,红剌剌地渗进黑黢黢的土地。一眼望去,突兀地显着一幢废弃的二层办公楼,是八十年代盛行的青白色漆,只是漆身也掉得差不多了,白一块,灰一块,还有些细密的青苔,错杂在一起,看着有些让人作呕。房子的腰身已经向前倾了,墙体上开裂出几条足有拳头大小的洞,狰狞的地梁筋一根根赤裸在空气里,泛着腥味儿。他就住在那里,不,还有他的儿子也还住在那里,他知道。
  他低着头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在石头的碰撞声里,听不真切。黑棕色的酒在瓶里剧烈地震荡着,妄图用它柔软的身体撞开坚固的枷锁,一次次遍体鳞伤,又一次次地奋死挣扎。天有些黑了,现在的三月还是冷的,冬气还没有消散,走在路上,风吹着人一鞭子一鞭子的冷。他小心地高高抬起脚又慢慢地落下,脚上是破洞的墨绿色解放鞋,黑色橡胶的鞋底,每次一穿上,舒服是脚到心里的:嘿,又轻又软!枯瘦的脸上露出干干的笑。脚下坑坑洼洼的砖头,在这半黑不黑的夜里,冒出邪恶的小心思。他抖了抖,又抱紧了手中的酒。
  天慢慢黑了,沉沉地压在他的肩头,他挑着一担的清冷月光,寂寞又萧条。他走得很快,听说——马航370失联了!
  推开门,摸索着门后的尼龙绳,“啪嗒”一室昏黄。他不喜欢现在满大街的花花绿绿的光,明晃晃的,照着人想哭。璀璨的灯光,直直的,好像可以洞悉自己深藏的秘密,在它面前,他体无完肤。这样的繁荣美丽,他要不起。但他却唯独钟爱那橙黄的白炽灯,暖暖的,是久违的幸福;暗暗的,让他看不清这现实:泛黄的报纸巴巴地贴在玻璃上,呜呜的风哗啦哗啦地响着。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照片,匆匆瞥了眼,转手去拿碗。蓝色条纹的桌布上,摆着的是今天的报纸,他颤抖着戴上老花镜,趁着一丝暖意的光,细细地读,一遍,一遍。墙上的哒哒声,像西湖上悠悠摆渡的船,泛起了往事,十二年的细水长流,他独钓一江寂寞。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慢慢地把报纸折好,小心摆在一旁。他倒了碗酒,终于抬头缓缓地看了一圈,他的家。还记得那时,乡委书记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来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儿子,12年前曾经也是这样一双崭新的皮鞋,灰黑的笔挺笔挺的西装,站在登机口向他远远地招手,如果那时自己将他留下来,结局是不是不一样……书记从黑亮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鄙夷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他。他懂的,政策很早下来了,终究会有这一天,公家大院里的人都一户户搬了,据说政府还拨了不少补偿款。手心的汗浸透了他攥得紧紧的衣角,他搓了搓手,想接却又放下了,他不想搬。这里,还有儿子,还有儿子住在这里,这里有儿子的味道,儿子——他真的没走。他端起碗,一口喝下。辛辣的味道,拼杀着他的嘴,喉咙,胃。他又倒了一碗酒,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棕褐色的酒,不温不火地煮着空气,空气里泛着渐渐浓郁的酒香。
  他有些醉了,慢慢地端起碗,一点点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颗颗混沌的水珠,他还是沉默着,不慌不忙。他抬头,对上了墙上儿子那张笑着的青春洋溢的脸。就那么细细地看着,儿子,儿子,他有些喃喃地叫着,就那么轻轻的,悲凉的。他不敢相信,儿子就这么突然没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他不知道在飞机直直坠落时,慌乱的乘客有没有伤到他;他是否也像小时候那样惊慌失措的大喊,爸爸,爸爸,我害怕;他是否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想到过他这个父亲,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爸爸。他甚至不敢想象,冰冷的海水中,儿子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机舱,阴森的海水肆无忌惮地吞噬一切……
  澎湖的海底,埋葬着的,是他的儿子,还有他对人世——残存的希冀。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儿子,混黄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傍晚的天空上,燎原的红光,那要烧毁一切的欲望。
  以前大院里的人都说‘老徐,你家出了个状元啊,以后,可是要上北京哩!’这时他总会毫不吝啬地大笑,一脸的满足。后来,儿子争气,真的去了北京,24岁的大好年纪。他一直相信儿子会一帆风顺,找个好姑娘,结婚,再添一两个孩子。可是,呵,他低低地笑了,嘶哑得像失修的口风琴。他没有等到儿子的未来,2002年华航空难,从几万里高空坠入海底的,不只是儿子,更是他的心。
  如今,他老了,儿子却还在他的记忆里从未长大。
  现在,马航M370出事了,154个中国人,85个外国人下落不明。他浅浅地酌了一口混沌的酒,嘴角咧开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也好,并非只有他那么痛苦。吹进门缝的风呜呜地唱着葬歌,柔和的光线中,他的周身泛着阴冷的寒光。他一直以为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他憎恶,他痛恨,湛蓝的天空中嗡嗡作响的飞机,多少无辜的灵魂葬送在那个看似铜墙铁壁的巨大坟墓里!如今,239个人下落不明,不止我一人受这锥心之痛。再拿起那报纸,没有温度的纸张,官方的语言,不痛不痒。他突然看得有些凝滞,当年报道里死亡的字眼仍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捏着那报纸死死坐了一天。他冷冷地看着那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字,他明白,马航失事,家属撕心裂肺的痛。他有些动容,是啊,200多条生命啊,说没就没了,听说里面还有刚出生的婴儿,还有一家三口……他望了望儿子,缓缓地端起碗,醇香的酒沿着碗延,流落在坑洼的地上。他的动作很慢,滴答的秒针,滴答答的水声,混乱中迷茫的交织。这一碗,不是给儿子的,是给他们的。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心软,不能同情,怎么可以同情!他咻的收回了手中的碗。这样冰冷的世界,你以温柔待它,可谁又温柔待你了!他的心中一阵惊醒,是,他自私,是,他不是人,但没有儿子,他又以什么态度苟活?但,二百多人下落不明的字眼一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他有冲动去安慰在机场哭嚎的人们,那些像十二年前自己的人。
  幽暗的灯光下,他僵硬地坐着,冷毅的脸庞上清晰的泪痕。呼吸中,弥漫的苦难和怜悯的错杂交织。灯光下,他落寞的背影,苍白易碎。
  后来,铿铿的挖土机,碾过嶙峋的砖瓦,轰一声,颤抖在风中的他死守的希望,应声而倒。
  后来,铺天盖地的新闻,X省部署集资项目,有望建成该省第一个飞机场。路边一个呆滞的老人,一个冷馒头从他的手中,咕噜噜地滚落,一辆车开过,他看着地上碎成末的白色,扎眼的尸体,讪讪地对着他笑……
  后来,他终于落荒而逃了,带着他最爱的儿子。
 
    高二:余宸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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