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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微笑,笑而不露齿,乃自古流传之美,英雄难博美人一笑,更可看出古时的笑是十分珍贵的,人人面目严肃,不苟言笑,难免生出几分的僵硬,但并非如此,正因为笑如此宝贵,所以古人们的笑总是由内而发,真挚可贵。
在望如今,微笑成了一种习惯,见谁都微笑,是少了那份生疏感,却掺杂着虚伪,表面笑呵呵,可私底下照说他人坏话,俗称笑面虎,此时笑便得廉价,笑里的感情已被人们深深掩埋在心里,谁也分不清他笑倒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有人不赞同我的观点,如果把什么表情都展示在脸上,可不就容易被人看穿了心思吗?就因为会被看穿,才使世界少了不该有的纠纷,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看穿了对方,就少了开口时的尴尬,知道坦白会比如此纠缠要好得多,难道你不愿意与自己的仇人化敌为友吗?
我曾看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出去找了份卖笑的工作,他可以演出各种笑声,随时随地都可以笑出,但他开始慢慢地不会笑了,不是工作,而是在生活中,遇到好事,他不再像往常那般笑得开怀,反而,笑不出来,渐渐地他已很久没发自内心的笑了,他觉得自己被笑给抛弃,终于他患上了抑郁症,在他死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是“终究笑是我们所不能丢弃与玷污的啊!”我看完这个故事时,心内犹如海在嚎叫般,顿时波涛汹涌,无尽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微笑或许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动作,但他往往透露出不禁意的寓意,而他也象征着真挚善良,友好,所以请不要将他化为公式化,让他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福建厦门思明区厦门市第十一中学初一:蒲颖
《微微一笑很倾城》是我看过的第一本网游文,也是我看的第一本顾漫写的小说。
顾漫写了4本小说,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微微》。
书里的肖奈是我男神,也是我看过小说里印象最深的一位男主。
书中的结尾很让我感动,“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这么爱你。我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
还有一些小句子和小段子。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这一句话,运用的非常好。
“只要她记得他在何时何地跟她说了第一句话。记得他们去哪里看了风景。记得他们共乘白雕掠过的山山水水……那些记忆并不会因为数据的消失而消失。所以,就算将来这个游戏关闭了,这个世界上也永远会有一处地方——也许我心,也许彼心,白衣红影并肩而立。看落霞峰上,永不落霞。”
这是微微的心里话,是啊,游戏关闭也无所谓,只要他们都还记得,记得这美好时光……
初一:李锦欣
独看沧海化桑田,一笑望穿一千年。——题记
花开花落,辗转成泥,昔日桃花的风姿已随风飘散,只有香如故;雁归雁去,恍然如梦,以往生命的律动已随雪凝结,只有笑依在。我想,春暖花开,我们再出发…
夜,寂静着。似乎已然晚了,独留我一盏暖灯照亮,划破暗夜的冰冷。灯下的我已冒着汗,虽然如今梧桐更兼细雨,有几分冰凉的味道,但依旧急得在额头上划过那滴晶莹,已过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急字了得!我狠狠地将笔摔在地上,已然没有了信心。只是暗暗道这数学题目出得刁钻,我定是不会了。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平日里看的书,静静地翻看后面一页:《楚歌白》。我心中定有些疑惑,自便看了许久。
夜,更深了。那盏孤灯也随之暗去,轻轻地闭上眼睛,仿佛眼前浮现楚歌白纯白纤长的身影,在栀子花开,清香弥漫之际,手执书卷静静端坐着,倾城一笑,双眸如水般沉静。父母早早将他抛弃,温和的他在世间存活,辗转数十年,经历世间苍凉:父母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只是微微一笑,将别人为他的恨化作了自己的爱;生计奔波,他离开自己生长的小镇,离开满园的花香,在饥饿与温饱之间徘徊;他满怀才气,却只是漂泊为生,最终在又一年栀子花开时节回到那个承载了他11年的梦想的小镇。他依旧如11年前一般,眸光沉寂如万年古潭,眉眼弯弯,温柔如水,手执书卷对她淡淡一笑:“春暖花开,我们再出发。”
睁眼,恍惚之间,他的一颦一笑皆牵动着我心房的一角。微微叹息,他只是满怀希望淡笑世态炎凉,他的希望在生活之中让他坚强。因为他坚信,会有春暖花开之时,世间千姿百态,总会有他再出发之际,他要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坚强地活下去,坚信明日终会春暖花开。
而我如今,并非遭受如此苍凉,只是面对生活对我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又何必放弃。我应该坚信,终会有柳暗花明之时,我要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冷静地分析罢了。
栀子更兼微风,阵阵清香飘散,到鼻尖缕缕丝丝,这次第,怎一个乐字了得!回眸一笑百媚生,静静思虑,答案却在灯火阑珊处。
生活总会有所希望,我们只需要望着暗黑色的天空,微微一笑:春暖花开,我们再出发。
初三:段亚
·楔子
是谁形单影只,守护百世孤独。是谁能傲气回眸,将三生石上苦苦哀求,将奈何桥边痴痴等待的他们,视作清茶一壶。--题记
他是那条街的常客,商家一遇见他俨然产生熟悉而热情的招呼声。
这条街的蜡烛,卖的出奇的热烈。因此这条街题名为“烛市”。
天气时时低温不断,不论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或是响彻云霄的雷声伴杂着倾盆大雨,都不足为奇。令人啧啧称奇的,却是那伫立在一条小溪上的木桥。还有那亦真亦幻的烛影。
这条街上的人们,都纷纷议论着那座桥的历史。众说纷纭,多是被称作......
奈何桥。
而那巨石,却被称作是三生石。
言道:当一个人开启一扇大门时,缘因他起,因他落。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
当我们一出生时......
故事就开始了。
·1
他正是如往常一般随意游荡在烛市,烛光正是如往常般环绕在这个不算太大的街上。隐隐刻画的烛影渐渐有了人类的轮廓,恍然又消失殆尽,就像从未出现。
“不知何时起,这里变得冷清了。”
有些商铺不像许久以前那么热闹非凡,如今却是略显荒凉。
他目标性的,进入一家店面。
牌坊刻着四个字:“青烟酒家”,但此时已经破损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进屋的那刻,里面的老板霎时欣喜。
“何,汝终究还是来了。“
那位年迈的老板端起一壶茶,倒在瓷杯示意何饮下。
”若吾不再来,尔会此等兴奋?“
的确,何与这位老板闲谈足矣是在几月之前了。
”‘烛市’,近来可好?“何饮下那淡雅却蕴含几分韵味的茶后,和老板寒暄。
”无往日时光景气......“老板在思索些什么。
”孰能避过此次饥荒?大抵都遭遇惨绝人寰的经历,吾苟延残喘,不知老板如何。”
老板听到这些话后,长叹一口气。
“汝言,句句真切。战后百姓遭殃,各逃亡在外,不知家中是否平安。“
何转身,面向街上那一支支正燃着的蜡烛。
”街上,蜡烛稀少,可否为各户人家无力供给?“
”战乱,保命是关键。孰能空闲补给蜡烛,此时街上的,便是以前余留的。“
何听罢此话,步入门外。
显然,街头无人打扫,不只是凄凄落叶,还有流连满地的蜡泪。
·2
何往前走了走,没猜到此地竟狼狈不堪。无论是战火纷飞,各处家破人亡。'烛市’也逐渐面临空无一人的惨烈景象。除老板,也只剩下几户商铺残留。
何做梦也寻过此片故土,没料到此刻竟亲自归家。一想到这儿,他又是一阵哽咽。这里,是他童年呆的最久的地方,倘若家乡一般亲切。
柠姑娘?
那姑娘是何的青梅竹马,从小伴随他成长。
那姑娘,曾在那棵南柳树下梳妆。何浮想联翩,她是多么美丽,楚楚动人,好像微微一笑就可倾城。
是否喜欢上她了呢。
而邻居姑娘的家,化为灰烬。
”柠,汝在何方?“何的声音不知不觉消散在风中。
这些悲伤早已在三个月前何得知时就被当做烈酒饮下,那时的他在很遥远的地方,此时的他不会再被这些情绪所打败。
·3
“老板,邻居那位柠姑娘现去向何处?”
“她目前暂住在街尾的那家客栈......”
“谢,探访完毕后吾回来继续与汝谈天话地。”
何奔去,柠姑娘的脸庞一下子撞入眼帘。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脸清瘦,肤色较白,如同那冬日的雪花一般动容。她的手里,还栖着一只小鸟雀,那是她的宠物,她从小就非常疼爱那只小鸟依人的动物。
“柠......”何的眼神感到虚无缥缈却充满了希望,似乎是有点缓不过神。
“何!......这些日子汝去哪了?吾日日无心就寝。”
“这不是.....回来了嘛!”何一字一顿,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柠姑娘居然还健在。
“嗯,吾还有事,过会再陪,先告辞了。”
望着柠姑娘的背影,何暗暗地想到,或许再不表白,就来不及了。
·4
“何......”柠姑娘略些撒娇地说。
他们在月光之下,在那座“奈何桥“,借着烛火,好像两个人的脸色都有点通红。
”是不是有话对我说?“何很认真。
”嗯......“柠也很认真。
“其实我也有。”何的声音慢慢高亢起来。
“真的?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吗?”柠反倒是低沉下来,不太自信,内心徘徊在这座桥边。
“我不知道,或许吧......那么我们一起说好吗。”何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柠先说出口了。
何突然脸色大变,泪滴就在眼眶打滚,正要离开时......
“我喜欢的是你。”柠冲过去,何也迎着,刚好抱住了她。
·5
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或许,不是。
“或许再不表白,就来不及了。”并不是何一人这么想着,而是柠也如此想过。
她染上了一种怪病,离死期不远了。在何来后,她日日提心吊胆终于松懈了。
只是,或许这么对何是公平,又是不公平的。
今晚我们看到的,只是今晚。
望因何而起的,总会因他而落。
怎可想到何在三生石上跪拜,却挽不回柠去往奈何桥的结局。
可事情就这么停歇了吗?并不会。
只可想到的是,烛市过不了多久的落寞。
当尔路过灯火阑珊处,凭闻凄凄落叶坠地声寻吾。
初一:呵呵呵你猜
风抚脸颊映照晚霞、他一杯茶笑声沙哑
山岚片片却依优雅
她微微一笑拂面如薄纱
他家妻子依然牵挂
她却指指点点说他痴傻
止不住挽她
纤纤细手把肩搭
醉倒在她情话
……
他醒来忙斥己
怪山岚迷离遮了眼睛
床榻旁早已不见倾城影
耳畔回响妻子声音
一声声都在呼唤归故里
他只埋头沉思不说话一句
……
初二:刘小燕
烟尘滚滚飞扬而去,那一息火红的嫁衣,渲染了天边的夕阳,散尽繁华,空余一行深深浅浅的脚印,恍惚间,她,一笑倾城。
——题记
月光倾城
那夜,月光似水,蔓延成不着边际的大片银白。
素衣的宫女,依着窗,满腔情愁。
叹红颜,入宫多年,未得宠幸。只道,年华似水,深宫孤寂。
终究,落得一声轻叹,颠覆今生。
铜镜中,那张精致的脸,眉如远山黛,目似秋水波,谁言绝色,谁道倾城,到头来仍是深宫高墙,美人迟暮。
顾影生怜,独自忧愁
那眉弯弯的上弦月,似笑非笑,拈起一支玉钗,细细的拨了拨灯芯,细微的火焰更旺了几分,印出一个纤细窈窕的影,无限惘然。
踩着三寸金莲,冰凉的地方印着泠泠寒光,冷意更胜,惟余一行小小的脚印。
着了桃花裙,点了梅花妆,抹了合欢粉,金饰玉步摇,紫玉凤凰钗,国色本天成,轻轻一点,便是风华千古。
她对着月光笑,却比月光更为惊艳。越过花丛,惊起一群飞鸟,那鸟,看得痴了,竟忘了飞翔,愣愣掉下。轻轻一转,摇曳的衣裙飞舞开来,宛如盛开极致的芙蓉。
“绮罗风动恋绣纬含羞明月窥曙色遥盼倚门扉夜长梦永随,
千缕线一腔痴珠明双泪垂愿如鸳鸯比翼飞问君归不归?”轻声吟唱,字字凄凉。
她容貌正值绝盛,何曾没有幻想过英雄美人的传说?不曾想到却要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宫中埋没了此生戴到红颜白发无限唏吁。
纵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如何?
终究抵不过奸人玩弄,埋没年华
她吃吃的笑,清冷绝俗,倾国倾城。
命似弦
三月,桃花似锦,红艳艳的铺了满地,煞是好看
微风带着茸雨,细细飘洒/
花红柳绿,映了满眼
昭君不知,这样的三月,改变了她的一生
宫人们低低传述着,默默无闻的昭君,一夜间,名满京城。
当那黄稠裹着的圣旨传到昭君面前,话音刚落,她惨白了脸
不觉,手中的花剪落下,划裂了罗衫,也划红了她朦胧的视线
已感不到手心的疼痛,她提着罗裙,在长长的回廊里留下一串仓促的脚印
众人只道她绝色倾城殊不知她一柔弱女子远赴异乡是何等凄凉
殊不知,她纠结的内心,百般挣扎
殊不知,异地相隔,不见双亲,何等悲伤
无奈,宫门紧锁——终是隔绝
娘……无力的依门垂下,泪,无声的跌落,摔成晶莹的珠花
联姻……她望向远方,泪眼婆娑,更显楚楚动人。夕阳缓缓落下,镀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天边的地平线,那么的邀不可及。
自己……将要到那陌生的地方去了么?
垂下头……终是无言
嫁衣
“昭君,你是否愿出嫁?”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天子威严的声音久久回荡。
素衣的宫女半跪着,久久沉默
异乡只地,举目无亲,环境习俗,无一熟悉。
她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
许久许久,她抬头,启齿一笑,绝色倾城。
“愿意”一字一句顶下终生宿命她笑无悔
皇帝的眼中,分明是无比的惋惜——但,都不重要了
拈着眉笔,她细心的勾勒着自己的眉,一笔一笔,将心中最精致的面容勾画出来,勾出最极致的美。盛妆美人,完若绚烂万花齐放,颠覆春冬。
那一袭火红的嫁衣,翻腾变换,仿佛天边流云,她朱唇柳眉,巧笑倩兮,一步一步,印下一痕浅浅的脚印,火红衬着她精致的面容,更显娇柔妩媚。
每踏出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她却如此坦然面对,那个三月,桃花满地,盛妆的美人踏着桃花,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美艳而残忍,那一袭火红的嫁衣,染红了清澈的湖水。
昭君,一个不可破灭的神话
漫天烟尘,远去的马车留下一行深深浅浅的痕迹。绝色的美人,一袭火红的嫁衣,远赴异乡
恍惚尖,她一笑,倾了城。
若依:真的会有来生吗?
紫轶:你我定会有来生
若依:来生,来生我还能记得你吗?
紫轶:即使你将我忘记,我也会用一生去寻你
孟婆: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下去,是种释然,彻彻底底与前世做了一个了断。喝吧,孩子。
女子:这汤是用曼珠沙华与忘川水熬成的?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奈河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碗忘川水煮的孟婆汤。
孟婆笑笑:还有你一生的泪……喝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些爱过的人,那些无法放下的事,那些滚滚红尘中数不清的悲欢离合都会忘记。
女子轻声说:那……他……我不是也忘了吗?他还怎么寻我?
女子缓缓回身,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从河上走下,脸上有惊恐,有悲伤……
女子缓缓开口:我若不想忘记今生之事呢?
孟婆吃惊: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忘川河的河水不但没有浮力,而且还具有能够腐蚀灵魂的剧毒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那些水鬼对其它还有轮回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只要有灵魂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女子抬头,露出倾城容颜,嘴角荡起一抹绝美笑靥
紫轶:若依……若依……
男子从睡梦惊醒,暗自笑了笑,哪里还有若依
男子无奈的摇头:我本仁慈,却屠戮苍生;我本道德,却与恶起舞,我本卑微,却君临天下,只是这天下之大,却再也无人能为我抚琴独舞了……
紫轶:这里走过若依吧?
孟婆依稀记得眼前绝色的女子如花的笑靥。若他来了,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来生让我来寻他吧……
孟婆:无数的人从这里走过,谁是谁已然不重要。你为她一生所流的泪都熬成了这碗汤,喝下它,就是喝下了你对她的爱。
他有泪吗,为她流过泪吗……
若依,来生我定会将你寻!如果来世真的还能遇见你不再求高手寂寞剑折四海,不再求坐拥金山富甲天下,不再求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只要你嫣然一笑……
端起汤碗一饮而尽,眼中最后的一抹记忆便是他今生挚爱的人,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眸子如初生婴儿般清彻。
一千年后……
肖雄:澈,今天的相亲,你必须去,女方家对我们公司的国外发展有很大帮助。
肖澈:哼,用我的婚姻铺平你的雄心吗?把妈妈逼死了,如今也要牺牲我吗?
肖雄:你!
肖澈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门去。
要他的婚姻成为父亲公司利益的牺牲品他才不要。而且他有瑶瑶,一个可人的女孩。
今天终于要当面见到他了,楚韵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肖澈沉重的步伐,面无表情,也许还有一些厌烦。
楚韵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我叫楚韵。
肖澈目若无睹,径自坐了下来:肖澈。
楚韵暗自笑了笑,把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呵呵,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讨厌了呢。
一席饭下来,楚韵问了肖澈很多问题,比如:爱好……可是肖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答。
自己好不容易才寻到他,怎能就这样放弃呢……是不是……紫轶
肖澈:我告诉你,我有了喜欢的人
楚韵笑了笑:我知道
肖澈有些惊讶:你知道为什么还……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不是吗?
世上的人在我心中没有比你再好的人了……楚韵苦笑
楚韵:你们家需要我……
婚礼后……
肖澈:不要以为我会对你好。讨好我的父母,你就这么想嫁进我家吗?
楚韵: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陪君醉笑三千场……
肖澈:总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告诉你,我不会对你好……
他当真不记得了……
肖澈摔门而去,新婚当夜就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吗?
千年之中,她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她看得见他,他看不见她。千年之中,她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紫轶……
肖澈看着书房桌上的清粥小菜,旁边是她娟秀的小字:回来了多少吃一点
不管他多晚回来,定会有一盏灯为他而亮,他胃不好定会有温热的清粥小菜等着他……他知道,她一定是一直等着他,现在也没睡
但心中的结依然存在。
肖澈却没发现心中的柔软与温暖。
医院……
肖澈匆匆跑向站在急救室外的瑶瑶。
肖澈:瑶瑶,你怎么样,没事吧?
肖澈着急的上下检查。
瑶瑶:我没事……可是……
瑶瑶的思路回到了一小时前……
瑶瑶:这不是楚韵吗?怎么刚刚一个人在吃饭。哎呦,澈呢?他刚刚才跟我吃过饭哦。
楚韵无奈的笑笑,继续在餐厅吃自己的饭。
瑶瑶:你不要装不在乎,他都没碰过你吧,都结婚这么久了,呵呵
楚韵:他不是还有你吗?
瑶瑶:不要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在乎!
可恶的楚韵,肖澈自从结婚以后和她也就是朋友了,他也一直当她是妹妹而已,可恶,抢了澈,要不她还是有机会的啊!
边想边跺了一下脚,转身过了横道,却不想……
小心,瑶瑶!
楚韵大喊。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推向了一旁,而楚韵……
楚韵:瑶瑶……你……要好好……待他……
瑶瑶:楚韵她在里面
瑶瑶闭上了眼睛。
什么,楚韵。
肖澈:楚韵?
瑶瑶:楚韵她为了救我……
楚韵她是真的好爱澈……
肖澈:什……么?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那熟悉却陌生的容颜。再不是令人不忍的悲伤,再不是那受了委屈也不大喊大闹的气人样子。如今苍白的毫无生气……
楚韵……他慌了,他为什么会慌呢?
他却没发现自己脸上划过一行泪……
瑶瑶苦笑,她输了,从他结婚时,不从他见到楚韵她就输了,也许她一直以来都是输的……
紫韵……
肖澈无神的从医院回家,家中在也没有那只为他亮起的灯,只为他做的清粥小菜……温馨的房子里少了最重要的气息……
他终于走到了那间他从未走进的卧室,卧室里还满是她的气息……
他缓缓坐在床边,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是一本日记……
紫轶,你怎么能忘了若依……
紫轶,好熟悉的名字……若依,好温暖的名字……
是谁?
他的头脑仿佛被一阵白光击中……
真的会有来生吗?
你我定会有来生
来生,来生我还能记得你吗?
即使你将我忘记,我也会用一生去寻你
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陪君醉笑三千场……
回过神来,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老婆婆
肖澈:你是……
孟婆:我是孟婆
肖澈:原来是你。你是来告诉我什么的?
孟婆:不是告诉你,是来让你看看……
女子抬头,露出倾城容颜,嘴角荡起一抹绝美笑靥
若依:若是紫轶来了,请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来生让我来寻他吧……
女子翩然跳入忘川河
瞬间万只水鬼蜂拥而上……女子银铃般的声音湮没在河水中……
孟婆无奈的摇头:这又何苦呢……
一天又一天,女子忍受着残忍的折磨……一次又一次看着他从奈何桥走过……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痛……一千年,整整一千年
肖澈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是梦,但他知道那一切不是梦……
肖澈坐在楚韵的病床边,阳光洒在肖澈的身上,衣白如雪
楚韵:澈……
肖澈熟练地削着苹果:不是肖澈,是紫轶……
肖澈静静的笑着:楚韵,不……是若依,你骗了我,我说我寻你,你却来寻我……不过,我们终于相见了呢……
楚韵已泣不成声……
肖澈温柔的抚摸楚韵的发:等你好起来天天为我抚琴独舞吧……
楚韵:……嗯……我愿生生世世只为你抚琴独舞……
再踏黄泉路万事皆相淡
今生难相舍……难相忘梦里难相见……难相傍
羡尘缘落凡间因劫难
青丝乱难再言盼相牵
引我踏过彼岸
容颜,恒古未迁变
莫敢忘,时时念
月下独徘徊常流连
轮回转世事几变幻
唯思恋千万年
陪你一生看如画江山
吉林市第十二中学高三:孙茜
红颜佳人,一舞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云鬓花颜,髻如丝,柳如眉,莞尔一笑苹动人,银齿微露,月牙弯弯,肌肤胜雪,盈动徐来,仿若梦。春宵时节,眉头微微皱,空吟斯人韵,落叶已尽秋无尽,不知君远近,悠悠浮梦,袅袅香烟,空乏寸断,荡气回肠,千年艳,梦在江南,撷一枝梨花,取一段繁华,上古佳人,褶如蔷,梦浮三千,无奈潮寒来雨晚来风。千年魔咒贻害红颜,她是红颜,终成祸水。芊芊细指占上血,一滴一滴,恍若黄梁一梦。“红豆生南国,春来花几支”情愫如藕断丝连,斩不断,理还乱。天宝四载,正值踏青时节,玉环——此绝妙佳人,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只因一曲《霓裳羽衣曲》,此生注定是被玄宗宠幸一生的女人。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群臣皆慌,洛阳失陷,禁军将领恳请皇上赦死,迫于无奈,只得,……骊山四顾,芸芸众生,亦死亦活,皆因红尘,踏过千山万水,只为悠悠浮梦春宵恼人愁。 初三:何
一
百姓皆道,那被篡位的昏君也是活该,本来就不是治国的料,却非要学人家君倾天下,如今要死了,倒也落个实在。却又都说行斩立诀之前,天刹白光,卷起一阵云浪,刑场上那昏君,就那么没了。
一时间,皇城上下议论纷纷,左右讨论的不过是两个字——妖孽。
也是,十几岁的年纪将这泱泱大国祸害成这样,前来救人的除了是妖,还会是什么。
“爷,新帝此时正在四处拉拢势力,瞧模样是要把葛太傅也给吞了。”绿袍女子看着躺椅上懒洋洋翻书的临渊,愣是没瞧出半点夺位的意思。临渊不疾不徐放下书卷,最近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动作倒挺快,真不愧是我的好四哥。”语罢,袖袍潇洒一挥,“再去打探。”
青鳞淡淡答了一个哦字,学他的模样半躺在椅上,三千青丝垂至腰间,别有一番滋味。柔柔弱弱,不知道的恐怕都以为她有病在身。房中静默良久,临渊蹙眉:“哑巴了?”
青鳞翻了个身,竟显得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费了这么多心力,如今却还饿着。”
“迟早得饿死你。”
临渊嘴上虽说不在乎,青鳞眨巴眨巴眼睛,还是无可奈何地起身,恰逢轻风掠过,书卷翻飞,搂起她的小蛮腰,青鳞送上自己的蜜唇,口舌相交,缠绵不休。
临渊被吻得胸口发闷,收回唇,青鳞恋恋不舍地从他怀抱中脱离。
“饱了?”
“饱了。”青鳞咂咂嘴,弯着一眉盈盈的笑,“爷好生厉害。”临渊被她说得面色微红,仍旧一副淡定的模样,淡淡道:“饱了就好,饱了就该办事了。”
二
临渊伏在案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拖着瞌睡,面前的陈条一本一本毫不懈怠,只管往这里上,上眼皮终是打赢了下眼皮,合上眼睑,万万没有想到刚睡着就在案台上磕了个大大的响头。临渊吃痛,不得不暂告周公,醒来时,依旧是那灯火摇曳,那陈条如山。
这等落魄的君王,他大概是千古头一个,实在可悲可泣。
临渊幽怨地打了个哈欠,甚觉这憔悴的黑眼圈有负容颜,岂不料再一睁眼,面前立着一位绿袍女子。
“侍寝的?”临渊睡得有些迷糊,烛火也衬得有些昏暗,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青袍女子的笑僵在了脸上,对着趴在案上的临渊道:“公子挑灯苦读废寝忘食,实在令奴婢非常感动。”
嘴角拉开一丝弧度:“有觉悟。”那女子又道:“遂奴婢从古卷中挣脱而出,公子可莫要嫌弃。”
临渊定定一瞧,挣脱?端的是倾国倾城的模样,看这气质,也不像啊。
“不瞒公子慧眼,其实吾乃上古书妖——青鳞是也。公子好大的福气。”
临渊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把脸皮厚当潮流,再定定一瞧,纤腰窈窕,红腮贝齿,的确有那么几分脱凡的气质。身为当朝皇帝,临渊端正了身子,挑着一双桃花眼,对于妖神之事也没作出多大反应,单手托着下巴,顿时来了精神:“想必你是费了不少事,说吧,劫财还是劫色?”
青鳞叹了一口气,眉宇中似有愁怨:“能得公子青睐,实乃奴婢之幸,食公子身中正气,现今……现今有点饿了。”
临渊十分大方地伸出一只手:“吃吧,朕的确浩然正气。”
未等他反应过来,那莫名其妙的青袍女子便迅速握住他的手,揽上腰间,这一系列的动作无比流畅,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初吻葬送在了一只妖上。
“玉龙之气,帝王心中所念,公子真是慷慨。”青鳞指腹滑过唇瓣,“多谢。”
“你——”临渊瞪大了眼睛指着她,竟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从思绪中抽离,临渊再次拿起又放下书卷,青鳞那妖怪,也忒狠,一出场就干这等混帐事。
他一世英明,不明不白地毁在了一只妖身上。
近些日,他被妖劫走闹得沸沸扬扬,青鳞也自夸,若不是她及时出手,指不定待他人头落地,又去地府一遭轮回,为了高堂之位,各朝各代兄弟相残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每每回忆起那滔天的浪火,临渊还是会一阵胆寒。
那日他批改完陈条已是疲惫不堪,命退了下人和衣而睡,半梦半醒之前,房间温度骤然上升,迷迷糊糊一睁眼,猛浪滔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火海,他一个激灵起身,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葬身火海时——
“爷!奴婢来救你了!”
青鳞一袭青衣闪亮现身,一手抓住他掩住口鼻的手,一手拨开浓烟,所到之处火舌尽退,临渊被她一路拉着出了火海,本想大声呼救,却脑袋一沉,不醒人事。
英雄救美,本是小人书上的戏码,只可惜——被救的是他。
他那人人赞颂好品德的皇兄,为了一个高位,真是不折手段。
三
“哎呀呀,爷,好消息。”青鳞一路小跑,莲步生风。临渊见她讨喜邀功的样子,不禁好笑,颇为捧场地问了一句:“什么好消息?”青鳞娇媚一笑,摊出手掌,赫然一纸婚书:“张太傅要嫁女儿,嫁的正是你当朝的四哥——”
他反一皱眉:“这算得什么好消息?”
“怎么不算呢。”青鳞将婚书卷入袖袍,眼角一抹笑意味深长,“皇帝再不济,爷也应该知道,当朝天子未过门的媳妇,可是倾心于你的……”
“少干那些邪魔歪道,她跟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以要她搅这趟混水?”
“哟,”青鳞不屑地嘟囔,“爷好有志气的模样,若真存了善心,那致落魄成这样?”
也是,他不过是个落魄的皇帝,要真死了也就罢了,偏偏好生生地活着,却还要听那些混帐话。
自古成王败寇,侥幸捡回了条小命,怎么着也得往害命之人身上咬一口。
见他不答话,青鳞只当他是同意了,临渊扯住她的袖子:“不许去。”
“爷,睡糊涂了吧。”青鳞扯回袖子,“各大官员本就连成一气,只有张太傅是明事理的人——知晓了你没死,指不定连梦里都是笑醒的,如今要和皇家结亲,去晚了就来不及了——你就等着啃窝窝头吧。”
青睐伶牙俐赤,硬是把他的心扳了回来。临渊看着那一袭幽幽的青色长袍消失在浓郁的夜色,方才久久地长叹一声,落寞地回到暖阁——他一代帝王,竟要与女子同流合污。本是要四个物归原主,也是如此艰难。
好在,那女子,是妖。
早知道那妖对自己死心塌地,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死心塌地,忙得热火朝天,恨不得立刻就能把那高堂人一脚踢下,给他套上龙袍推上龙位。
不过,那高堂人,确实该死。
临渊醒来时,正躺在阴暗湿润的牢房,后脑仍未消肿,爬起身,顺着那双金玉皂靴往上看,皇兄明黄龙袍,气宇轩昂。
“你——谋反——”
临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全无曾经半分宠溺弟弟的神色,悠悠开口:“皇弟治国不当,民怨四起,我这么做,不过是民心所向。”
在梦中,他想过要置他与死地的可能是野心勃勃的骠骑将军,可能是老奸巨滑的冯上卿,却从未想过会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
背叛的滋味,岂是那么好受的?
所有人都说临风此举是大义灭亲,芸芸众生中,却无一人知晓,他的皇城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他的皇兄所赐。
“皇弟,一路走好。”
令牌落地,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他被揽入一温香软玉的怀抱,再一睁眼,自己躺在软榻上睡得安稳。
“爷真是福大命大,刀都搁脖子上了还能活下来。”青衣女子眸若点星,笑眼盈盈。
临渊吐出一口气,撑着下床:“好在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哪个读书人跑了。”
青鳞面容灿若桃花:“奴婢可是尽职尽责的好妖!”
四
今天阳光各位好,青鳞搬了一把椅子,沐浴在阳光下皆说妖碰光即灰飞烟灭,他倒是看她太阳晒得挺舒坦的。
“张太傅只说要嫁女儿,又没说什么时候嫁,三天两头往外跑,可累死我了——”青鳞撇撇嘴,“跟着皇帝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日子过。”
临渊嘴角抽搐,压在那女子身上,俯身吻她的唇,辗转反侧,青鳞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正要离开,却被她钳住,临渊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她却顺势搂住他的腰,没头没脑地送上自己的丁香舌,吻得更深,口中弥漫一股淡淡的墨香……
这妖怪,还耍上流氓了不成?
他不知道她是否是意乱情迷,反正自己是胸闷气短,龙气啊龙气,一次吃个够,个够折腾的。
临渊敛去眸中的情欲,抵住红肿的唇,瞪着她:“再被你这么吃下去,我都快没命了……”
青鳞浅浅一笑,双颊生出两个梨花涡,倒显出几分萌动可爱:“话不能这么说,奴婢每日奔走效劳,爷也得犒劳不是。”临渊被博得哑口无言,青鳞脸色忽然有变,敛去笑意,“张太傅有事,奴婢去去就回!”
语罢,白光浮起,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在打哈哈的书妖,现在便不知在何处折腾去了去。
墨香还残留在口腔中,临渊略微失神,方才脱离之际,他竟然有那么几分舍不得。
都说绝顶聪明是书妖,他那古灵精怪的青鳞,也不知懂不懂他的心思。
是夜,关闭的门被一脚踹开,临渊惊愕之余看她精疲力尽地摊在榻上,那样不拘小节,没有一点作妖怪的样子:“可累死我了——”
临渊好死不死地接上一句:“被劫色了?这衣衫不整的样子……”
青鳞从榻上跳起:“我道张泠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不想他也不愿娶,总算知道张太傅安的什么心,等媳妇过了门,莫如说他自个儿找虐受。”临渊听不大明白,青鳞看了他一眼,这才道,“奴婢去找那张泠,好说歹说她才肯勉强帮咱们却非逮着你不放,若不见到爷,死活都不插一脚。”接着又补了一句,“不知好歹。”
临渊鲜有看到自家书妖这么气过,索性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过分,,反正是个祸害,嫁谁都无所谓,倒不如去看看。”
“爷——”
青鳞宣泄着不满,临渊单手搁下巴,怎么着都觉得某人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心情莫名大好。
调侃虽调侃,但张泠,却是真不能不见。
月挂树梢头,人约黄昏后。
临渊悄无声息潜入太傅府中,彼时张泠正伏在案台上写写画画,临渊敲了敲桌面,张泠抬起头来,评头论足道:“这就是如今落魄的帝王呀,肯亲自光临,失敬失敬。”说罢,竟真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临渊扶她起来,张泠笑吟吟道:“还以为那小妖精唬我,想必君上也是受了不少苦吧?”
临渊微微一愣,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
关上门后,张泠也不装傻,同他道:“四皇子如今登基,朝中势力尚还不稳,骠骑将军,冯上卿等皆向其俯首称臣,先帝早怕他要反,故驾崩前给了我爹半块兵符,另一半藏在宫中。君上蒙受不白之冤,四皇子必使江山覆灭,愿君上率领我等重夺皇位,君倾天下。”
临风性格乖张,又与各大臣暗中勾结,他左右不过是个傀儡皇帝,阳奉阴违的事司空见惯,只要他能重登皇位……必能重震江山。
“张泠——”
“在。”
五
却说第三日,皇宫内喜气洋洋,新皇登基不久,又迎来后宫的第一位主子,可谓是双喜临门,羡煞旁人。
这几日门口的绣球花开得格外好,一簇一簇拥在一起,活像是在贺喜。临渊坐在石桌旁,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就飘零的心,愈发不踏实。
“四皇子肯定以为攀了高枝,却不料那枝会刺他一身血。”白光乍现,绿纱翻腾,绝美的脸上依旧挂着甜如蜜的笑,青鳞娇媚地打招呼,“爷,可算是要熬出头了。”临渊叹了一口气:“一年之内两次换君,也不知是否是民心所向。”
他要张泠去偷兵符。
临风以为朝中势力大都已被拉拢,和张太傅之女喜结姻缘更是锦上添花,当下最要紧的任务,当然是搜遍皇城,将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揪出来,推到刑场,刀起刀落才算落个实在。岂不料,他弟弟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一个民心所向的新皇帝,掌有生死大权。
一个世人唾弃的阶下囚,得一绝顶书妖。
知晓临渊被救,张太傅大喜过望,按照青鳞的指示乔装打扮,三日之前就接他进了府中。
青鳞一袭青纱铺地,音色如敲冰戛玉般悦耳动听:“张太傅,贺将军愿为爷誓死效命,万事俱备,只需时机。”难得见她正经的模样,临渊不禁好笑,舒缓了皱紧的眉头,却又问:“青鳞,你何以追随我?”
青鳞的回答棱摸两可:“爷是皇帝嘛,奴婢想在这乱世中得一席安生之地,不得仰仗爷的威武。”
对,答案一直是这个,不管他以前是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现在沦落至此,她的回答都是这个。
临渊也不想这么伤感,随便和她扯了几句家常,青鳞也颇为配合,,聊着聊着就聊到他的终身大事上。
“四皇子是个聪明人,怎么着也得知道他和张泠不过是场政治婚姻。”青鳞贼兮兮的瞄着临渊,“张小姐也是个美人,到时候爷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滋味,啧啧-”
看着她恨不得立刻让他和张泠喜结良缘的模样,临渊心中多了些许失落,她眸子依旧明亮。偶尔还眨眨似不定夜星,他瞧啊瞧,怎么都瞧不出她的心思。周遭陷入诡异的寂静,他盯着青鳞的脸,思绪飘飞,以前做皇子的时候沾上了看小人书的恶习,夫子整日敲他腐坏的脑袋,骂道:“愚昧!迂腐!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任管夫子气得说出何种话来,他也只是抱着小人书读得津津有味,插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腕间一点朱砂,一袭青纱掩风华,那样的绝美倾城,如今想来,竟与青鳞有那么几分相似。
一袭青纱走远,临渊疲倦地趴在石桌上。
“忘了啊——”
花落卷声,终归湮灭了那一声呢喃。
消沉了接近半个月后,皇宫那边也终于有了消息。
是夜,临渊倚在太师椅上,眼中秋色尽是荒凉,心中涌起一股惆怅,张太傅急匆匆地跨进院门,顶着一身厚重的衣裳,忧形于色:“六殿下。”临渊抬头:“什么事?”张太傅赶忙凑过去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微不可察地皱眉:“你说的,是真的?”
张太傅点头,脸色不是很好:“伪造圣旨本是欺国的大罪,偏偏那上面又真真切切留有先皇的龙印。”
临渊冷笑一声,先皇在世时便说临风野心过大,皇权交不得,又是猝死,哪里来的圣旨给他。
“你信么?”
“不管是真是假,微臣只为殿下一人效力。”
临渊眼神越发凝重,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篡位,圣旨,斩立决——四哥,我的好四哥。”
六
自上次青鳞走后,一别又是五日后再相见,临渊隐约察觉到,她只是在躲他。
许是耐不住腹中饥饿,古灵精怪的书妖,夜潜入临渊的暖阁,榻上的男子正安然熟睡,俊美的面容如雕似画,一点点送上自己的唇,咫尺处,男子忽然睁眼,起身将她扣在榻上,那清醒的眸子分明没有一点睡意。
临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张错愕的脸,道:“如今江山换朝,百姓高呼万岁,你可知道。”
青鳞懵懂答:“奴婢不知。”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力未曾有丝毫减少,又道:“新帝翻出圣旨,说该坐龙椅的人,本就是他,他不过是顺应天意,你又可知。”
青鳞忽然沉默。
临渊自嘲地放开手,“罢了,你走吧。”
青鳞从榻上起身,依言走到门口,却被叫住。
“四哥的那道圣旨,是你伪造的罢?”
青鳞继续沉默。
常言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他的书妖那样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自始自终都知道,他与青鳞,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索龙之气存留世间,他令她辅佐天下,他既已不是皇帝,何以来的龙气供养她。他只是想不通,他落魄后,她大可以一声不响地离开,留在临风身边,救他已是仁至义尽,却又为何撒下这样一个谎。他看不明白,也猜不透。
没有得到回答,他又问:“四哥的那道圣旨,是你伪造的罢?”
青鳞清脆的声音在房中幽幽响起:“是。”
毫不犹豫,不留余地。
临渊蓦地有些难过,他多希望她说不是啊,哪怕不回答也好,他起码可以自欺欺人。
又是一片好寂静。
他行至她面前,银白色的月光染上发梢,一字一顿道:“我与四哥,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青鳞你说,你究竟帮谁?”
“帮你——”
余音绕梁,青纱女子早已不见。
府里的人皆道,好吃懒做,只有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却没见过自己太傅将他跟供菩萨一样供着的。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悠闲呐。”
临渊闻声望去,只见张泠身着短小夹袄,一手撑起窗木,一脚又跃下地,一副做贼模样。临渊不禁好笑:“这瞧着哪里是皇后,倒像是一个掩耳盗铃的贼。”
临渊一语点破天机,她也不同他废话,合上窗,贼兮兮地关上房门,摸出一块牌,递于他,故作神秘道:“此等神物,天下只有一块,公子慎用。”临渊接过兵符,挑了挑眉:“多谢娘娘。”
张泠这才同他正经说话,道:“宫中人眼杂多,又居心叵测,我只好亲自送来。只是时间紧迫,若六殿下真想再回高位,便是等不得了。”
“我知道了。”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他心中却是不能平复。
七
先帝兵符一出,集十万兵马包围皇城。
挟骠骑将军妻女,迫使投降。
又验出圣旨龙印是假,六皇子忧国忧民,四皇子从中作梗是真。
不过半年的功夫,又是一场局势大倒戈。江山改朝换代,不过瞬息之间。
一时间,皇城上下议论纷纷,左右讨论的,不过两个字——谋反。
只不是过,这次谋反的,是临风。
临渊叫人押他去他曾经去过的牢房,重新坐上了龙椅,又龙袍加身,按理说是应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这让他心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叫他开心不起来。
他这几日老蜷缩在皇宫里,继续当好吃懒做的皇帝,自上次青鳞走后,便再没有回来,这些日子,任凭他什么呼喊,她都没有像往日那般随叫随到闪亮现身,他午夜梦回,大汗淋漓。明明是错综复杂的梦境,他一睁眼,梦境破碎,竟是半分都想不起来。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的书妖,他的青鳞,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青鳞。”
临渊低低叹气,不过才几日未见,却满脑子都是某只妖微翘的嘴,淡笑的眉。
“见过当皇帝的,没见过当皇帝你这么愁苦的。”张泠一脚迈进房间,东瞅瞅,西瞅瞅,“咦,怎么不见你养的那只书妖。”
“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临渊诚实以待,掀开被褥,“走,咱们去瞧瞧那败兴的皇帝。”
湿润的牢房,白蚁啃噬过的房梁,冰冷的手石床,到处散发腐烂的气息——他与这里也算得上是旧相识了。
牢房中,临风还是维持着一贯的风度,与他想象的邋遢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四殿下,我可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不要怨我。”张泠跟在临渊身后,一开口竟然是求饶。
临风的相貌与他极为相似,倒不像是虎落平阳。临渊眼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四哥,别来无恙。”临风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他越发得意,“背叛的滋味,四哥尝得还舒服?”
说话间,只见临风袖中滑落一卷书,他眉头收紧,又问:“青鳞呢?”
临风终于回话,却不如不回:“青鳞?整日与你腻在一起,我又如何得知。”
临渊心中一击:“你我各自称帝,她是和你在一起的,我记得,她是和你在一起的……”
房中沉默半晌,张泠插不上话,临风爽朗一笑:“和我在一起,龙之气,想不到她会这么唬你……”他声音逐渐放低,最后干脆蜷在石床上,说的似乎是:妖怪的话,信不得。
妖怪的话,信不得。
临渊想从他口中再知道些什么,除了这七个字,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再说的了。张泠当然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走出老房后,便劝道:“我听说是个皇帝都藏了城府,他不过是想扰乱你心智故此诓你,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他又低低叹气,此时繁星满天,微风轻拂。
谁不是胡言乱语。
青鳞是书妖,尽知纸上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这般不肯原谅他,连见他都不肯。于是抛下国事,只好每日在纸上写,青鳞,回来。短短四个字,寄语了他太多太多的感情。
可她依然没有回来。
时光蹉跎,岁月如歌。
转眼冬去春来,时间过得尤为快,他积攒了吼吼的一柜子纸,他也不明白,书妖到底去去了哪里。
张泠推开门,肩跨包袱,撞上临渊略显伤色的某,开门见山道:“你这皇宫好没意思,我得走了。”
“到哪里去?”
不问原因,不懂挽留,只问何方。
张泠准备回答的“难不成跟你一样老死在宫中”被迫咽下肚中,索性道:“也去找只妖。”
临渊允了。
木门沉重的撞击声在房中响起,背对他后,秋水眸中眼泪汪汪。张泠无奈地叹了口气,呆子就是呆子,他要傻等,难道也要她跟着傻等?
明知道等不回来。
八
春日的桃花开得格外好,临渊终是响起那牢房中还困有一人。不顾衣角的晨露迈进牢房,开口便问:“青鳞在哪里?!”
落魄的皇子依旧捧着一卷书,病恹恹衣服快断气的样子。临渊上前抢了那卷书,气红了眼:“我问你,青鳞呢?!”临风拨开厚重的头发:“书妖书妖,以书为妖,何处没有青鳞?”摊开书卷,泛黄的纸面依旧溢满淡淡的墨香,只见那卷上写的是:书妖,改天命,亡。
“你真的以为你本该是皇帝吗?”临风收回书卷,“本来你命格特殊,非称帝不可,可又偏偏不是个皇帝的命。”他淡淡一笑,却格外惨淡,“妖怪就是傻,救你一命不说,还非要你称帝……”
“我不该比她伪造圣旨,你也不必我好到哪里去,逼她毁了圣旨。”
“你说说,改了这么多次天命,三次,本就该亡,强行扭转天下事,是不是要魂飞魄散?”
……
临风说了许多,他跌跌撞撞走出牢房,歪头侧目,桃花早已凋残。
“光看小人书又什么用!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长须夫子暴跳如雷,怒斥的对象——蓝衣少年却依旧不为所动,痴痴地看着那摊开的书卷。
明眸皓齿,腕间一点朱砂一袭青纱掩风华。
“书卷啊书卷,你若肯化作人身常伴我左右,我必定好好疼你爱你——”
风过书面又翻一页,青纱女子眸间流转,俏眉微微一动。
原来那不过是他们的始终。
初三:伍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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