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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个拥抱6篇

时间:2018-08-17 来源:节日诗句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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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欠我一个拥抱]莲心知为谁苦?


“有人可以一见如故,有人虽熟悉,却仍像陌生人。”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坏好意的笑道。

她拉了拉右肩的吊带打趣道:“有的人看似一副臭皮囊,却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说完后便拎起她艳红色的包扬身而去。

对于这样一个没有机会合作的客户,直接去谈生意还不如敞开心扉让他去了解你,至少成为朋友后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机会。

这是我的看法。很显然我的如意算盘不适合现在这个角色。

之后经过朋友说起我才知道她有自己的团队,而自己巴求合作的目的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打趣的小丑而已。不过这样的结果也

算是对刚入门的我一个安慰吧。

6月12日,压抑的心情犹如天上的太阳甚是炽烈,无奈我选择那附近家古朴幽静的茶馆去听听音乐,因为我觉得那家环境很好

古典式装修,精致而不显得做作,里面的音乐很缓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淡香,无聊时还可以看看书。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无疑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左手钟表时针已悄悄向9发起进攻。外面地标性的建筑已从水泥墩子变成灯火辉煌的玉米棒。不知怎么内心突然有种孤独空虚浮上心头,显得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真是纠结又难受。

“是啊,一个繁华热闹的外滩竟然有这样一个幽静的地方,何等的格格不入,是何等人竟然有这样的眼光?又是何等人。。。。。。”正托着下巴暗自佩服时我看到一个身穿单排扣牛仔裙上穿纯白色T恤的女生“嘎达,嘎达。。。。。。”缓缓走来。准确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穿高跟鞋能走出这种气质的女生。一种高傲,一种优雅,一种自然和洒脱,竟然好不冲突。

只见她去前台寒暄了几句后竟笔直想我走来,‘嘎达’声伴着下身的扭动和上身的起伏,看得我犹如一只闻见猩的猫一直陶醉着。

“呦,你是来看书的还是蹲点的?”她打趣道。

“本来是看书,谁知变成了蹲点。”

“来姐看你看的什么?”话音还未落她便伸手抢去我面前的书。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嗯。不错!这是我看过后放在这里的,第一版我预定三本,两本送给了闺蜜,一本留在了这里,希望有缘人的敬之。我喜欢里面的每一句话,印象最深的一句就是‘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上帝会让你付出代价,但最后这个完整的自己就是上帝还给你的利息。’”说完后她看着问“你呢?”

“30岁男人失去的世界,才有30男人看的见得世界”

“很多人认为张嘉佳的话是鸡汤,你怎么看?”她捋着飘逸的头发问道。

“我不同意,鸡汤是虚假的温暖,但张嘉佳是客观的,尽管更多人认为他发表的是主观言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眼睛。不知杨阿姨怎么看?”

她举起杯子满脸笑意道“看在这本书的份上,要不阿姨请你吃饭?”

“谢谢大婶好意,叔叔不习惯吃软饭。”

听到这句话她假装满脸鄙视的说:“刚吃叫阿姨,又自称叔叔,现在又叫大婶,你好意思嘴欠我可不好意思自称大婶。”

“过来,把头伸过来一点。”她勾了勾香葱般的玉指说道。

听到这话我故意把目光在她上身打量一番然后道“看你斯斯文文的一女生怎么这么。。。。。。说吧!你是想揪耳朵还是想偷袭我初吻。”

听完后她便用手捂住嘴巴“嘻嘻。。。。。。”笑起来“不超三句话就没正形,快点!把耳朵凑近点。”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一直撩也没多大意思,最主要的是影响自己形象,索性把耳朵向他慢慢靠近。

“宁愿请不需要帮助的人吃饭,不请需要帮助的人喝水。”她窃笑道。

“看来杨总真不打算帮小弟一把了。算了,买卖不成情意在。“我假装色咪咪的道。

“去你大爷的,男女之间谈你妹买卖。不要赏脸蹭你顿饭你就一直拿着做文章,强势的我遇见固执的你不如找个地方喝点饮料AA制一起聊聊天?”她眨着眼睛问。

“美女相伴即使我有理由拒绝,可荷尔蒙也不会愿意啊!对面那家吧?离你地盘进安全。”

“果然没看错人,冲你这句话,以后只要不想在现在公司呆。我公司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她豪爽道。

“人各有志,每个地方都有他特有的气质,只是我不适合这个地方,希望你懂。”我淡言道

“我说过‘我公司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是永远!你懂?”她有点失落的说。

“谢谢杨姐好意,今天我请客!”

“好啊!”说着她便招呼服务员过来点了一瓶名字很生涩的酒。

“第一杯,我敬你,也向你道歉。其实我调查过你。”刚说完她便一饮而尽。

我木纳的回了句“没事,只是谈合作,在你的地盘有能有什么小把戏。”

“第二杯,我敬你,为我们的相识敬你。。。。。。”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看着她眼睛然后按住她将要举起酒杯的手。一个交错便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了。

“杨姐,其实。。。。。。”

还没等我说完“哗啦”一杯酒便迎面而来。

我抽出一打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酒惊讶的看见她坐姿笔直的盯着我。

“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她无奈的说道。

“你神经病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刚才是想说“预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其实见你之前我也有你资料,没想到你。。。。。。”我愤怒的道。

她听完这话“噗呲”一声便哈哈大笑起来。“笨嘴拙舌你活该!也怪刚才卡在那个关键点上了。你TM还摸我手,就算是给你的教训。”

听完她这话我甚是无语,只能默默道“十年醉了太多次,身边换了好多人,就坐上放了好多菜,怀里洒过好多酒。”

“还刷嘴皮子呐?是不是刚才就洒的有点少?”她调皮的说笑。

“得了得了,第二杯就为了我们的相识共同举杯吧。”

“好吧,姐姐就放过你了,这页算翻过去啦。”

“其实怀里的酒没白洒,谢谢你的真诚与信任”我坦言道。

“彼此彼此,从你身上我也学到很多,至少能感觉到与你一起聊天的轻松快乐,不虚伪,不做作,不迎合。。。。。。”

“得了得了,别夸我,要不我会误会的,活出自己的本色就行,人贵在一个真字。要不活的多累啊,其实我也喜欢你的性格。”

话毕,只是相识一笑,便不约而同短期酒杯,温润的液体暖洋洋的经过喉咙略留一丝丝甘甜。此时她白皙的脸颊上已泛起点点红晕,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你今天很漂亮。”我打趣道

“谢谢!”

“你胸前的蝴蝶结系的很特别,能教我怎么系嘛?”

“你想死还是不想活”她用脚尖轻轻点一下我的脚趾娇声道。

“是你T恤上写的‘disengage’怪我龌蹉唠。。。。。。”

“你妹,那是解脱得意思,非要理解成解开,死不要脸。”说完便给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

其实到这里她已经把所有性格爱好生活方式都透露了给我,这就是她的真诚。真诚到没有一点点防备意思,这样的女生万一真的碰到一个富有心里学经验的人真的就。。。想想就感觉可怕和担心,可又无能为力。

“看过

《老炮儿》吗?”

“冯小刚的《老炮儿》?这是好故事。即使是最小的胡同,也有它的规矩与秩序。老了的“顽主”,年轻气盛的“小炮儿”,嚣张跋扈的富二代,讲的是他们自己的版图,不错的电影。”我不暇思索的回答。

《“有种你爱我》呢?”

“看过!”

“其实我是单亲家庭,我爸爸3年前车祸去世了,对方给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还时不时的来探望,现在这家公司就是。。。。。。”她坦言道。

我细心的听着她娓娓道来,虽然此刻很想给她一个肩膀一个拥抱,但是我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从失去父亲那一刻我突然就感觉到了自己以后所要面临的一切,虽然有时累的真想大哭一场,但是我一直在控制。因为我怕,我怕母亲会看到伤心流泪,我怕母亲看到后会难受。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看着这笔抚恤金就再我手中被我缓缓玷污,我要用这笔钱好好经营这个家,我要给母亲想要的任何一种生活,不管物资还是精神。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我也需要一个依靠’说着说着她的泪水伴随着哽咽唰一下便顺着脸颊流到香颈。

“过去的都过去了,相信以后更美好!别哭了,本来就丑,这一哭就更丑了。”我递过去两张纸巾十一她擦下泪水。

“我能坐过去吗?”她哽咽着说。

我揪了揪耳垂说:“少喝点,你脸都红了。”

“你在转移话题。”说着她便撩了撩裙摆一屁股做了过来。

我不自然的想旁边挪了一下。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打趣道。

“不怕你吃,万一把我推倒了呢,我可还纯着呢。”

“就是要推倒!”说着便向我这边挪了挪身子一头歪在我的肩膀上。

“大婶,这样不好吧?刚才的信任程度可。。。。。。”我忐忑道。

“刚才的信任?你顾虑什么?我的生活性格背景都被你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还在担心什么?怕了吗?”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嘲笑道。

对于这样的套路与胸怀我真的应接不暇,刚才还在煽情,现在突然主动调戏,180度的大转弯。。。。。。

低头看看她绯红的脸颊,身下突然就有了感觉。

“好看吗?”她单手盖着傲挺的双峰问道。

“好看!”双手不受控制的搂住了她纤细的嫩腰。

“吻我”她闭上眼睛羞涩的说。

假如说此时换做另外一个赏心悦目的姑娘,或许我会毫不留情的主动出击,可不知为何,此时我真的下不去口,更下不了手。

内心与欲望的厮杀不知拼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到“因为你害怕!所以你不敢!”

“不用挑战我的欲望和尊严,道德至上。”

“那好啊!喝了这两杯酒我就让你走。”

想想这酒:不愧是进口,喝着虽然软绵绵的还温润可后劲还是很猛的。

“好,只要你喜欢”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时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

“你走吧!算我走眼,更恨我自己的无知。”

听完她的话我便扶起她的身子起身向外走,因为刚才我推理到对面那家茶馆肯定和她有关系,所以酒后不用替他担心。可刚走完几步就感觉世界在转后面却一无所知。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房间很精致,装修很简约,满墙都挂着幸福与甜蜜。

“你醒啦?昨晚真的不好意思,这丫头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厨房里传来两句和蔼的问候,显得那样亲密慈祥。

我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没,没,没有。谢谢阿姨!”

她看着我怀里伏着的那只猫一样的女孩,露出一种强忍的心疼。或许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这样满足轻松的睡姿。

我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轻声道:“下雨啦!赶紧起床关窗户。”

果然着招很好用,等她反应过来后突然憋出一句“你怎么在我家里?”

“我怎么在你家里?”我指着自己的下巴疑问满怀。

“哦,昨天是小林送你们回来的,说你搂着人家脖子不撒手,只好一起打包回来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

“哈哈。。。。。。打包?老妈,我还是你亲生的不?”

“哦,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妈,估计你都知道了吧,还有我爸他在那里。”她指了指后墙。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我无奈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阿姨,我想我该回去了。。。。。。”

“就你那满口恶臭,估计到街上能熏死一片,过来洗个脸再走。”不等我反应就拉着我朝洗漱间走去,还亲自为我挤上牙膏拿来杯子。

睡刚喝到嘴里她便惊呼:“哎呀!用错杯子了,那是我的!”

雷得我噗呲一声便将睡全部喷出,然后又坏笑道“骗你的!”

“有种羊入虎穴的感觉。。。。”我木然的说。

等洗刷完走出门口我看到她母亲已经将早餐端到桌上还客气说道“早餐都好了,吃完再走吧?”

“不了,阿。。。。。姨”还未来的急说谢谢,便被背后的疼痛刺激的闭上了嘴。

篇二:[欠我一个拥抱]雪之梦,梦之雪


雪月儿是爱看月亮的,因为她有一个恋人,她的恋人把自己定义为了雪月儿的影子。所以一到夜晚当那股浓浓的思念之情不自觉地袭上心头时,雪月儿就会静静地仰头望天,如果看到了月光皎洁,那她就会欢欣雀跃:因为那就代表她可以在月光下看到自己的影子了,看到自己的影子的那一刻,在她看来就等于是看到了自己远方的恋人。

可是今夜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月亮好像害羞了一样,仿佛笼了一层纱。但就是今夜,雪月儿却是突然之间从没有过地想念自己的影子,想要看到它。于是她静静地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对着朦胧的月光给自己的恋人发了这样一条信息:“半月在空中高挂,可是它的周身却笼了纱,朦胧地让我找不到了我的影子------但我依然痴痴地望着它,因为我想我的影子了。我好希望它可以立刻脱去面纱,让我跟我的影子相会------我好像此刻才突然真正意识到,每一个人都是只有一个影子的,所以我的生命中注定了只有你!”

雪月儿始终没能等到月亮脱去面纱,可是她同样是幸运而幸福的:因为她收到了来自恋人的情意满满的短信。恋人是这么回复的:“宝贝,我爱你!是用心的,认真的!我永远是你的影,永远是你的人!爱人,早点睡吧,我相信今晚我们都会做个好梦的!宝贝wanan。”

用心读着恋人短信里每一句挚真的话语,都会让雪月儿的心感觉平静而又温暖。她悄悄取过那个“loveisforever”的打算送给恋人的十字绣抱枕一针一线认真地绣了下去,她觉得一针一线里写满的都是他们之间相遇的美好和相处的快乐。所以她一点都不会觉得累,也根本没有顾及时间的稍纵即逝,转眼凌晨已过,转眼天近微明。再重新温习一下恋人的短信,没有丝毫的倦意,却还是规劝自己安然地睡去。因为恋人说过今夜会有好梦的,所以她要到梦里去找他,去陪他度过梦里的甜蜜时光。

不知是不是她今晚为爱做的一针一线感动了上天?她居然真的幸运地做了自己最想做的梦。

她梦见她跟自己的恋人在草原上作画,当时她的恋人正在画她。她一直笑盈盈痴迷地看着自己的恋人,居然把她的恋人看的无从着笔了,只是在不停地喃喃自语:“宝贝真的好美,好美------”。雪月儿笑了:“你不是说前生你欠了我一滴泪吗?所以初次相见时你就还给了我。可是我却想不出我到底欠了你多少情分?我总感觉无论怎么样疼惜你都还不够。”

她的恋人刚要接口的时候突然有两只周身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的天堂鸟翩然落在了画板上。雄鸟对雌鸟说:“亲爱的,我历经征战找到并恋上了你,我很激动,想立刻给你似乎已经欠了你几个世纪的拥抱。”说完雄鸟就展开了他硕大艳丽的羽翼,雌鸟柔情百转地投入了雄鸟的怀抱。雌鸟依偎在雄鸟的怀里深情款款地说:“你可以还我几世的拥抱,可我更想给你的是在晨起日落间悉心陪伴你的左右,照顾你的一切。”雄鸟的眼睛是有泪的,动情地望着雌鸟明亮的眸子说:“宝贝,请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最想要的家!”

雄鸟说完它们就比翼双飞了,恰此时雪月儿的恋人也已经来到了雪月儿的身边。他也动情地凝视着雪月儿泪水晶莹的双眸说:“宝贝,请相信我,我也一直在努力,争取早日给你一个可以让你分秒疼惜我,呵护我,亲吻我的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温情洋溢的家!”听完恋人的话雪月儿静默了,因为她是真心愿意把自己的恋人当成孩子一样来宠爱的,尽管她的恋人比她还要大。

雪月儿静静地牵起恋人的手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一条美丽的小河边。那里的冰刚开始消融,还残留着些许冬天的气息。雪月儿突然灵机一动认真地看着她的恋人说:“亲爱的,让我们祈祷好吗?如果老天可以让我相信你刚才的誓言,那我希望此时天空可以飘下雪花。因为雪是挚真挚纯的见证,它一定可以参透你内心哪怕是细微的谎言。”令人欣喜的是雪月儿刚说完大片的雪花就纷飞了她恋人的发言权,于是雪月儿兴奋而幸福地转起了圈圈:“我的影子,我亲爱的宝贝,你是真的,是真的!”恋人也激动了,一把抱住了雪月儿,他们陷入了泪水交互的深吻------慢慢地他们坐了下去,雪月儿转身背靠在恋人怀里,凝眸着恋人帅气纯真的脸庞,恋人也同样专注地望着她,那一刻为他们静止的不光是世界,还有世间最美好的爱恋。

他们一直坐在那儿幸福甜蜜地赏雪,直至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他们才牵起手沿着河岸离开。他们一次又一次用心抓紧了彼此的手,恋人突然转头轻轻地对雪月儿说:“你是我我深爱的宝贝,此生牵起了你的手真的就已经注定了永恒。所以让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幸福地一路相伴着去迎接夕阳好吗?”雪月儿没有说话,只是翘起脚吻向了恋人的额,恋人的眼皮,恋人的鼻子,恋人的下颌,恋人的腮,恋人的唇,然后看着恋人的眼睛用力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梦到这里雪月儿不自觉地从梦中醒来了,她的眼角有残存的泪,她的嘴角有残留的笑。她下意识地推开了窗,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模糊了她的双眼:一夜之间,一梦之间,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雪!她不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到底是自己依然在梦中?还是上天感应到了自己的梦?

雪之梦,梦之雪,雪月儿迷蒙着,幸福着,沉醉着,呢喃自语:“影,我深爱的影子,既然你已经还了我你前世欠我的那滴泪,那么我一定会用毕生的情去还你最真的等待------”

篇三:[欠我一个拥抱]谈一辈子不分手的恋爱


记得大学时代,几个闺蜜聚在一起闲聊,说到彼此喜欢的男生类型,总是很兴奋。有的说喜欢高高瘦瘦的,身高必须1米8。

有的说喜欢白白净净,会打篮球的;有的坚决不要戴眼镜的,还有说不能接受比自己小的。

结果现在我们身边的那个他,都不是自己当初所描述的那样。

什么择偶条件,什么理想情人,真的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戴眼镜的也挺好,比你小点也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条条框框,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他才是唯一标准。

1

莉莉,上海小姑娘,我的闺蜜之一。曾和我一起追过星,逃过课,现在和我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长的还算过的去吧,经历过青春懵懂的爱情,也被安排相过几次亲,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她生命里,转眼身边的朋友都结婚了,她却成了大龄剩女,她倒也不着急,始终抱着宁缺毋滥的心态,直到遇见了他。

小志,一个来自小山村的大男孩,大学毕业留在上海工作。为人低调腼腆,从没谈过恋爱,比莉莉还小一岁,瘦瘦高高戴副眼镜,给人感觉很阳光很舒服。

虽然两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但彼此互不相识,身处不同的部门,也没有业务上的交集,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谁都不会想到,这毫不相干的两人会走到一起,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可命运似乎早就安排了这场邂逅。

2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莉莉被安排去小志所在的部门轮岗,还恰巧分配在同个小组,而小志正是组长。

这个降薪降职的调动,对于刚和男友分手的莉莉来说,可谓是感情和事业的双重打击。起初小志还担心莉莉会提出辞职,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让她融入这个新集体,还把她的座位换到自己边上。

可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没几个月,莉莉就和同事们打成一片,还成了组里的灵魂人物,最讨厌的是,老爱拿他开玩笑,但他布置的工作,倒是很配合的完成,所以小志对她也是又爱又恨。

混熟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得多起来,有时候晚上大家在QQ群里聊天,到最后直接变成他们两个私聊了,工作上的建议、生活中的哲理、情感上的歪理,她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词,甚至还教他怎么追女孩子,好几次还聊到深夜,聊到手机没电。

3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莉莉晚上总是习惯性的,看看小志在不在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志发的每一篇说说和微博,下面都有莉莉的评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小组活动,其他人可以不去,小志必须参加,不然莉莉就会生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桌上会时不时出现莉莉给的零食和饮料,他还不能退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志的杯子里,总会有刚倒好的温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莉莉不再捉弄小志,被人嘲笑说他俩是一对的时候,她也不反对,还笑着说“没错,我暗恋他很久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句玩笑话,像咒语般给莉莉施下了魔法,她真的喜欢上了小志。

4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莉莉为了捅破这层纱也算是废了一番功夫了,说起她的表白经历,也蛮让人佩服的。

某天,莉莉让我看了他们的QQ聊天记录。

莉莉:“睡了吗,我们玩个游戏吧。”

小志:“什么游戏啊?”

莉莉:“问答游戏,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

小志:“那先听听是什么问题吧。”

莉莉:“我是认真的,如果你选择玩,就要认真的回答。”

小志:“好吧。”

莉莉:“第一个问题,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小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

莉莉:“你只要回答是或否就好了。”

小志:“是!”

莉莉:“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怎么算喜欢!?”小志隔了好久回复

莉莉:“不要破坏规则,快回答是或否!”

小志:“这规则不好玩。”

莉莉:“你答应玩了就不能中途退出了。”

小志:“呵呵我又上当了,游戏结束了又要怎样呢?说实话,和你一起很舒服,不用考虑太多,也不用顾虑太多,什么都可以讲,但感觉在你面前像个弟弟,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吧。”

莉莉:“那答案就是否咯?”

小志:“否!如果我主动花心思的时候,那应该就是喜欢了,但是我什么都没做。”

小志:“你的第三个问题呢?”

莉莉:“没有了,游戏结束了,你的第二个问题,决定了第三个问题。”

小志:“为什么喜欢我呢,你也知道我一直想骑车去西藏,可能会辞职。”

莉莉:“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5

正常人被拒绝之后,要么连朋友都没得做,要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此不再提起。

莉莉却在第二天一早,凭着之前路过的记忆,跑到人家的单身宿舍里,硬生生的把小志给吓了一跳,用她的话说就是“你拒绝了我,让我伤心了,就要情我吃饭作为补偿”世界上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

不过,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成功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莉莉的死缠烂打,而是她的那句话感动了小志。原话是这样的“不会哄人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不主动找我没关系,我会主动来找你,忽冷忽热没关系,我会一直发光发热。现在只要你的一句‘做我女朋友吧’就可以了!”

就这样,莉莉成了小志的女朋友,这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粘着小志,小志也乐意被她缠着,每天同进同出一起上下班。

小志说“她满足了我对女朋友的所有幻想。”

莉莉说“遇见他,是我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换来了。”

6

然而缠绵了一个月之后,小志还是辞职了,为了实现他的骑行梦想。

莉莉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让他去了,她说不想阻止他的梦想。临行前,莉莉买了一大堆药品、日用品和她觉得能用的上的东西,让小志随身带着。

大家都不太看好这段感情,包括我在内,认为莉莉只是图一时新鲜,持续不了多久。毕竟一个是上海小姑娘,一个是可以说没钱没房,又辞了工作的外地小伙,怎么想也是不太会有结果的。

我也曾劝莉莉“他真的不适合你,你也不小了,该考虑好好找个人结婚了”,莉莉却只说了句“他会回来的,我等他”。

确实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变淡,从小志走的第一天开始,莉莉就每天给他写封信,她说等他回来,要他一封封的回。小志也随时和莉莉保持短信和电话联系,每天晚上都会更新他的骑行日志,莉莉总是第一个评论,和以前一样。

小志骑车经过丽江的时候,莉莉还买了机票飞过去找他,那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们都说她疯了。在丽江,莉莉陪小志待了4天,然后又一个人坐着半夜的航班回来,而小志则继续向西藏方向前进。

7

直到莉莉写完了第80封信,小志凯旋回来了,比预期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月。

在火车站,小志给了莉莉一个很长的拥抱,我,开玩笑的说“如果我不回来了怎么办”。“你敢,别想再溜走了”莉莉也紧紧的抱着小志。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后来莉莉告诉我,她辞职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要陪小志一起重新找工作,她还幻想着可以再次和他在同一家公司,一起上班。不过老天并没让她这么快如愿,他们确实去了同一家公司面试,只不过只有莉莉被录取了。

我再次见到莉莉已经是一年后了,她很开心的跑来告诉我,他们又在一家公司上班了。

我笑着说“都一年多了,你们还天天粘在一起,不腻吗”。莉莉满脸幸福的说“怎么会,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天天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嘛”。后来我在小志的口中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8

上周莉莉找我出来下午茶,小志也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志本人,很高很瘦,长得还算清秀,话不多很老实,莉莉倒是在一旁说个不停。

聊到小志,眼睛里总闪着幸福的光芒。我这才知道,他们现在还每天一起上下班;每天早晨莉莉都会给小志买好早餐,晚上两人一起共进晚餐。

不管多晚小志都会把莉莉送回家,在地铁站缠绵一会,然后再坐着反方向的车回去;每天一张合照,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我说:“你们可以结婚了,都谈了快3年,还像初恋似的。”

莉莉笑着说:“如果可以谈一辈子不分手的恋爱也不错啊。”

“傻瓜,我一定会娶到你的”说到这个,小志异常坚决。

想必是家里还没同意吧,我心想着,没有问出口,现在看来似乎不那么重要了,至少此刻我能感受到他们是幸福的,相信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

小志说:“一定是我上辈子积了太多福,这辈子才有机会遇见她。”

莉莉说:“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他太多债,这辈子才会爱他这么深。”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的恨。如果爱,请深爱!请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篇四:[欠我一个拥抱]秘密证人


根据美国电影《秘密证人》改编。

罗克岛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旅游圣地。充足的阳光,温暖的海水,松软的沙滩,品种繁多的飞禽,丰盛的水果,吸引着成千上万来旅游的人们。岛上盖了许多豪华的别墅,以供游客住宿。

男孩子德罗就是在这个海岛出生的,他长得健壮,聪明又有主意。一年前,,因为父母离婚了,他随着妈妈迁居到大陆上学念书。但是他生性爱大海,喜欢海岛,怀念童年时代的小伙伴,更想念还在海岛上工作的爸爸。他爸爸叫桑地,是岛上的着名律师。所以一放暑假,德罗就收拾好简单的行装,一个人乘上轮船,飘过蔚兰色的大海,奔向海岛。无数洁白的海鸥在大海上翱翔,欢快地鸣叫着,仿佛在欢迎德罗的到来,使他心里充满了欢快的感觉。

轮船靠岸了,在熙熙攘攘欢迎的人流中,德罗没有看见爸爸熟悉的面孔,他感到有点失望。他背上旅行袋,边走下船边想:爸爸是岛上的律师,也许又是什么要紧的案子使他无法离开吧!

“德罗,长这么高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使他惊喜地抬头寻找,哦,原来是尤尼斯阿姨来接他啦,德罗呼唤着她的名字,奔过去向她问候,他俩一边寒暄着,一边走向自家的小汽车。

德罗问:“尤尼斯阿姨,爸爸怎么不来接我?”

“你爸爸太忙,正在帮助一个从大陆来的凯蒂太太办离婚手续。来吧,上车!”尤尼斯阿姨招呼孩子上车。

“又是打离婚!”德罗嘀咕着上了车。汽车沿着绿树成荫的海滨公路飞奔而去……这时,岛上的警官接到轮船的报案,他赶到船上来,检查食品储藏室的玻璃门。这扇门不知何时被砸碎了,有人进了储藏室偷走了一些食品。这会是谁呢?难道这批来度假的旅游者中间已经混进了不良分子?警官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回到自己家,爸爸还在桌了伏案工作。他转过身来,这是一个相貌堂堂、精明强干的男子汉。他欣喜地看着儿子:“怎么,不想和爸爸拥抱?”

父子二人亲切地搂在一起。爸爸马上提议:“咱们先去洗个海水浴!”

“好吧,我去准备一下。”德罗来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收拾衣物,突然阳台外边的门响了,他正感到惊讶,只见童年时的小伙伴———女孩子杰尼,象个野小子似的从门外跳进了屋里,向他问候:“德罗,你可来啦!”

“杰尼,你好!”杰尼是个圆圆脸,蛮可爱而又爱幻想,能说会道的姑娘。

杰尼招呼朋友:“快,我带你去认识一位新朋友!”

德罗歉意地:“不行,请原谅,爸爸要跟我去游泳。”

可巧,桑地律师接到警官的电话通知,要去处理一个紧急案子,不能陪他去游泳啦,只好改天再去。

杰尼高兴起来:“那咱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冒险的,你准满意。”

德罗只好听从了杰尼的安排,他俩骑上自行车沿着环岛公路,一直驶向怪石嶙峋的岛屿北端的海滩。杰尼向他介绍说:“这个流浪者叫柯德,是个很勇敢的人,他走遍了全世界,专门研究鸟类,又爱画画,他什么都懂。”说着她领上德罗来到一座结构奇特的草屋前,指了指,“看,这就是我帮柯德搭起来的印地安人居住的草屋,他从6月份起就住在这儿,研究全世界的鸟类,走,咱们进去看看。”

起先,德罗还有点犹豫,杰尼硬把他拽了进去。草屋里十分零乱,东西乱摆,墙上挂满了各种鸟类的图画。德罗一边观赏着这些画,一边问:“这个柯德靠什么生活呢?”

杰尼说:“靠交换生活,他经常把自己的画去换吃的。”

“啪!”一只死海鸥扔到德罗脚边,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是个严肃而显得深沉的青年站在草屋门口。

杰尼忙介绍:“柯德,这是我的朋友———德罗!”

柯德好象没听见,只顾理自己的思路:“全都得被害死,你们看,这就是海水受到污染,把鸟毒死了!太可惜了!孩子,记住,没有鸟,就没有人类!”接着,他又给两个孩子介绍了一些鸟类的知识和趣闻,使德罗对他产生了好感。

回家的时候,杰尼一路上给好朋友讲着岛上的新闻,分手的时候,她用神秘的语调告诉对方:“今晚10点,你到码头的棕榈树下来,我带你去看新鲜事。”

德罗问:“这么晚,你爸爸能让你出来吗?”

杰尼的爸爸是个警官,自从妻子去世后,他经常酗酒,晚上经常喝得醉醺醺的,那里还顾得管女儿。所以杰尼总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了晚上10点,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德罗瞒着爸爸,从窗户爬到屋外,骑上车赶到了会合地点,杰尼早就在那儿等着他:“我知道你会来,走吧!”

“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

杰尼向他解释:“我想要当个作家,去揭开这个海岛上的一切秘密,把这里的人都写到我的书里面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秘密。”

在夜幕的笼罩下,她把德罗带到了一栋栋豪华的别墅跟前,他俩隐藏在花园的花木丛中,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金壁辉煌的餐厅里举行的盛宴,可以看到明亮宽敞大厅里的舞会,可以看到赌兴正浓的男人们,也可以看到绵绵细语的情人们的幽会……杰尼津津不味地观看着,还给伙伴一一讲解着里面某些头面人物的隐私。德罗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他执意离开这里。杰尼无奈,只好陪他回去,同时邀请他明天一道去登本岛的最高峰———鹰头崖,可以在崖顶为老鹰拍照。

起先,德罗并不想去,可是经不起杰尼软磨硬泡,只好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杰尼就背着旅行袋兴冲冲地来邀请德罗。她趁着德罗拿用具的时刻,将餐桌上的桔子装到了旅行袋里。德罗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是干什么?”

杰尼笑笑:“不是我要,是给柯德的。你忘了他说过的话,食物是大家的,可以随便拿。”

德罗虽然不赞成这观点,可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好朋友一道出发了。

这真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德罗、杰尼和他俩新结识的朋友柯德会合在鹰头崖下,这崖虽说不太高,却很陡。三人做了准备,杰尼在前面,柯德中间用一根登山绳系着德罗,一起向崖顶爬去。一边爬一边欣赏着四周围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爬到了半山腰,他们停下来喝水休息。柯德取出一架十分昂贵而又精巧的照相机,四处拍照。

德罗有点奇怪,问杰尼:“他这么穷,饭都吃不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照机?”

杰尼认为德罗问的可笑:“他朋友可多啦,别人送他的呗!”

休息片刻,他们继续攀登,坡更陡,更滑。德罗在大陆住久了,登山的能力不如他俩,连连叫苦,不愿再往上登了。由于精神不集中,德罗脚下打滑,直往崖底出溜,吓得他脸色发青,大喊“救命!”

杰尼回头鼓励他:“德罗,别怕,坚持住,柯德会救你的!”

柯德返过身下去,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下滑的德罗,最后,杰尼在崖上拽着,柯德在旁边扶着,才把气喘嘘嘘的德罗拖上了崖顶。柯德开玩笑地说:“德罗,我救了你的命,你可欠了我的情!”

杰尼也一个劲地感谢柯德。

当天晚上,德罗他俩精疲力尽回到杰尼家。杰尼是个勤快的姑娘,为好朋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德罗津津有味地吃着,杰尼还夸耀说:“我们是真正的美食家。”吃完晚饭,杰尼还负责给爸爸管理的县监狱里的犯人送晚餐,她很乐意替爸爸做这些事。因为妈妈死后,爸爸成了“邋遢鬼”,就爱喝酒,什么也不管。杰尼知道爸爸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去责备他。

德罗随着杰尼给犯人送晚饭。晚饭送进牢房后,杰尼边门都不锁就走了,德罗提醒她锁门。她竟说:“他又不是杀人犯,怕什么,开了门他也逃不出去。”

德罗直摇头,无法理解杰尼的行为。

杰尼又带德罗去岛上最高级的一座别墅,观看人们的私生活。杰尼告诉他:“这栋别墅让凯蒂太太租用了,她是从大陆来的,很有钱。你到后边看,我在前边看,一会儿咱们交换情况。”

德罗无精打采地来到别墅的后院,无意中他竟发现自己的爸爸和一位年轻而苗条的妇女在幽会,这使他大吃一惊,睁大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望着……当杰尼从他身后过来,问他看见什么景象时,德罗突然发起怒来:“游戏该结束了,偷看小姐!”说完,扭头就走。

杰尼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追上去质问他。德罗说:“我再也不愿意跟你去看这些无聊的玩意,你这傻瓜!”

杰尼也火了:“你才是傻瓜呢,连这都不敢看,算什么男子汉?”

结果两个小伙伴闹翻了,好几天都不来往了。

德罗心里闷闷不乐,成天郁郁寡欢的神态引起了爸爸的关注,便提议和他一道乘游艇去海上兜风。可是德罗不想去,爸爸问他有什么心事,可以谈谈嘛!

德罗却用不信赖的目光望着对方,反而问爸爸:“你有什么心事,能告诉我吗?”

爸爸感到很奇怪,坦诚地告诉儿子,自己没有心事,如果有也会告诉他的。

儿子更加不信任爸爸了,只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便悻悻地离爸爸而去。

德罗感到无聊,便一个人来到柯德的印地安草屋前,看到他正在整理自己的物品,好象要出门的样子,便问他:“怎么,你要离开这里?”

柯德望着蓝宝石般的大海,告诉德罗:“我要乘船到南美去,准备在船上当水手,用工钱顶船票。”

德罗问:“你喜欢动荡不定的生活?”

“是的,我是个鸟类学者,只有走遍全世界,才能实现我的研究目标。我又爱画画,老呆在一个地方,就产生不了新的灵感!”

碰巧,杰尼也来了。可是她和德罗彼此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紧张。柯德就劝说他们:“你们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多么可贵的友情啊?干嘛为了一点不愉快的事就吵架呢?你们看那些海鸟,叫声多么响亮,也许是吵架吧?可它们永远不分离,永远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杰尼终于主动地先向德罗伸出了友谊之手,两个少年朋友的手紧紧地重新握在一起,重归于好了。

傍晚,当德罗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里时,已是华灯初上。屋里只有尤尼斯阿姨在准备晚饭,她告诉德罗:桑地先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在两小时前去了大陆了。

德罗问:“是凯蒂太太的案子吗?”

“可能是吧,你爸爸是她的委托人,正在帮她打离婚呢!吃饭吧,孩子,不要去管大人的事!”

德罗心神不定地吃着晚饭,一点味道都品尝不出来,他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匆匆地吃完了晚饭,跟阿姨打了个招呼,推上自行车,独自一个人来到那栋凯蒂太太租用的豪华别墅前。他悄悄地潜入院里,藏身在密密的矮树墙后,透过玻璃窗望进去,果然又看见了爸爸和那个年轻漂亮的凯蒂太太在谈话,双方表情都很激动,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他们激烈争吵的片言只语。

桑地挥着手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没离婚呢,这样做,你要失去4万多美元的。”

凯蒂太太却扑到桑地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爱你,只需要你!”

桑地推开她,并且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耳光,凯蒂用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德罗看呆了,也吓坏了,连忙离开这里,骑上车赶回家里,他不敢从大门进屋,便用绳子从窗户里爬回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前,他久久地凝望着远处灯光辉煌的别墅,百思而不得其解:爸爸和凯蒂太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一清早,警官就急匆匆地赶来德罗家,向桑地律师报告了惊人的消息:凯蒂太太晚天夜里已经被人杀害,屋里的金银珠宝也全都被盗走了!

德罗听了这个消息,简真惊呆了,连爸爸离开屋子都没有感觉。直到杰尼来招呼他去参观凶杀现场,他才逐渐清醒过来。只听见杰尼喋喋不休地告诉他:“验尸官说,她搏斗得很厉害。床上到处是血迹,墙上都是指纹迎…这可是岛上发生的第一次凶杀案,我一定要写到书里面去,咱们快点走,去晚了,连尸体抬出来都看不见了!”

两个小伙伴来到豪华别墅跟前,这里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当地的警察正在屋里处理善后事宜。当警察抬着尸体出来时,德罗实在不忍心观看,便独自离开了人群,当他走到别墅后墙时,忽然看到自己的爸爸正在一间小屋里翻看着一些信件,他的脑子不禁轰响起来:难道爸爸真是杀人凶手?这太可怕了!

这时,流浪汉柯德出现在德罗的身后,觉得他神情有些不正常,便搀扶着他离开了这里。

杰尼又跟上去,自作聪明地分析着案件:“杀人凶手准是她丈夫,因为他想和凯蒂离婚。”

柯德规劝他俩说:“人应当热爱生活,不要伤害他人,就是一只小昆虫,也是一个生命,不能伤害。”

这天晚上,德罗正在屋里看书,看到苦恼的爸爸正在书房中徘徊,便主动要给他做晚饭,可是爸爸却不想吃。儿子问桑地:“爸爸,你想谈点什么吗?”

爸爸的心情烦躁地拒绝了儿子的请求。德罗只得反唇相讥:“爸爸,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你没有秘密?”

爸爸脸色很难看:“别担心,没什么秘密!”说着就径直走到厨房去煮咖啡。

德罗趁机拿过爸爸的公事包,翻出了一包私人信件,想从其中揭开凶杀案的迷雾。正巧爸爸走回来,责问他:“这是我的私人信件,你怎么可以随便翻动!”

“我要帮助你,是你偷了凯蒂太太的信件,我全看见了!”

“啪!”爸爸一气之下,给了儿子一记耳光。

德罗受到了很大委曲,独自一个人跑了出去。

也就在这天夜里,柯德由于饥饿,竟然偷偷地潜入一家黑人的私人住宅。当他正在窃取食品橱中的花生酱时,被屋主人发现,男主人立即用长枪瞄准了他,不准他动一动;女主人马上打电话通知警察局,警察赶来把柯德拘留起来了。

第二天,警察又去柯德的印地安草屋内搜查,看到里面有他画的许多图画,经过对他的身份的调查,发现他这个没有职业的流浪汉,竟然有高级照相机,实在无法理解。于是警察局认为他是杀害凯蒂太太的重大嫌疑犯,准备开庭进行审理。

杰尼知道了这消息,十分吃惊,她出于对柯德的友情和同情心,跑去请求德罗,要他向桑地先生求情,做柯德的辩护律师,认为这才能使柯德获得赦免。由于德罗已经怀疑是自己爸爸杀害了凯蒂,他想爸爸肯定正要找一替罪羊来掩饰自己的罪行,怎么可能为柯德辩护呢,所以他没有答应杰尼的请求。

开庭前夕,警官再次到凶杀现场去观察分析,意外地在一间小房间的房门后边,发现了柯德画的一张老鹰飞翔的油画,这更引起了警察局的重视。杰尼却向爸爸解释:柯德经常拿自己的画去换食品,也可能跟凯蒂太太交换过。警官并不相信女儿的解释。杰尼救朋友心切,便直接去找德罗的爸爸———桑地律师,求他为柯德辩护。杰尼还告诉律师,上次爬鹰头崖时,柯德救过德罗的性命,德罗是欠了他情的。

德罗接受了杰尼的请求,终于到狱中去看望柯德,向他了解情况,特别要他证明自己在凶杀的那天晚上,他在干什么?柯德只说自己在草屋里睡觉,却提不出证明人。

桑地律师告诉他:“你的处境很不利,你必须事事都要有证明!”

桑地律师回到家,德罗竟来说服他:柯德没有杀人。德罗还编了一套谎话,证明凶杀那天,自己、杰尼和柯德在一起游玩。爸爸对儿子的行为十分气愤,责令他不许再插手这件事。

德罗闷闷不乐地来到厨房,问尤尼斯阿姨:“如果你知道世界上最坏的秘密,怎么办?”

尤尼斯阿姨认真地告诉他:“我的找个合适的人告诉他!”

阿姨的话使德罗受到了启发,他马上蹬上自行车,赶到杰尼家中,把她叫到窗前:“我告诉你,是我爸爸杀了凯蒂,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一起吵架,吵得很凶,我爸爸还打了她一个耳光。他怎么会帮助柯德呢?咱们得马上想办法,把柯德放出来!”

这真是睛天霹雳,使杰尼十分震惊。于是她和德罗策划了一个营救柯德的计划,准备当晚立即行事。

夜深了,没有月色也没有星光,海岛的人们都沉浸在欢乐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的紧张活动。

德罗从爸爸的书桌抽屉中取走了游艇的钥匙,他悄悄地把游艇架驶到一处僻静的港湾,然后登岸骑上自行车来到印地安草屋前等候柯德。

杰尼的爸爸又喝得烂醉如泥。杰尼便乘机取走了他的钥匙,装着送晚餐的模样,打开了关押柯德的牢房,让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去和德罗会合。柯德十分感谢杰尼的救命之恩,要带她一道走,去周游世界。杰尼告诉他:“不行,我的躺在你的床上,装成熟睡的样子,才好蒙骗警察。”

柯德告别了杰尼,拼命蹬车来到会合地点。

德罗焦急万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快点,慢了就逃不出去了!”

柯德却说:“别急,我还得带走点东西。”说着,他急冲冲地来到草屋后边,挖开了草丛中的地洞,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手提包。当他抓着提包,赶回来准备骑车逃跑时,慌乱中不慎将手提包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手提包打开了,撒了满地的金银珠宝首饰。柯德慌了,急急忙忙地将这些珠宝重新装回手提包,边装边说:“这些全是我的,是我拿画交换来的!全是我的!”

德罗惊呆了,倾刻间他恍然大悟,惊叫起来:“原来你就是凶手!”说完,他调转车头就跑,柯德哪里肯放过,骑上车就追,两个人在寂静而又漆黑的街道上追逐,追啊追,眼看着柯德就要追上德罗了,德罗伸腿一踹,把旁边柯德的车蹬翻在路边,柯德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但他立即挣扎起来,继续追赶德罗,一直追到德罗的家。

“爸爸!爸爸!”德罗呼叫着,在屋里寻找着爸爸,希望得到他的保护,但是屋里空无一人,爸爸哪儿去了?

原来警官发现女儿放走了柯德后,立即打电话把桑地律师叫去,他们正在一起耐心地说服杰尼,让她讲清楚事情的真象。

起先,杰尼态度十分固执,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再强调:“德罗没有危险,你们放心好了。我知道谁杀了凯蒂太太!”

警官很吃惊:“你说什么?这可不能乱说!”

杰尼用仇恨的目光望着律师:“就是你,桑地律师是杀人犯!”

桑地律师很气愤,但还是耐心地告诉杰尼:“你要相信我,我是爱凯蒂的,但是这事要保密,因为她正在办理离婚手续,这事你爸爸全都知道。”

警官严肃地告诉女儿:“你们什么也不了解,柯德是从大陆逃来的,他杀过三个妇女!”

这下杰尼惊呆了,用哭腔问:“那德罗一定很危险了?”

警官问:“快告诉我们,柯德在那儿?德罗在哪儿?”

杰尼哭了,这才讲了他们俩的计划。于是,警官马上开了警车去码头寻找德罗他们……这时候,杀人犯柯德已经撞入了德罗家,将他牢牢抓装现在你得乖乖地跟我走,一齐乘游艇回到大陆!”他扭着德罗的手,离开家,往码头走去。当他们快到码头时,看到了警车停在那里,德罗刚要呼救,却被柯德捂着嘴,押解到附近的一栋高楼里。德罗挣扎着,不停地和坏蛋搏斗着。当他俩上到楼顶,德罗狠狠地咬了坏蛋一口,趁他疼痛松手时,德罗跑到长廓的窗前,冲着下面码头旁的警车大叫:“救命,这儿有杀人犯!”

警车旁的人们全听见了,德罗的爸爸闻声立即冲进高楼,沿着楼梯轻手轻脚地上到楼顶。

这时,杀人犯柯德已经重新把德罗抓住,把他拽到窗台上,冲着楼下的警官们大喊:“你们全走开,全撤出去,不然我就把这孩子推下去!”

楼下的警察顿时怔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杰尼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为自己好朋友的生命十分担忧。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桑地律师来到凶手的背后,轻轻地对他说:“柯德,不要难为孩子,放了他,我发誓,让你离开海岛!”

“不!你们全滚开!我要先登上船,才能放下孩子!”柯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突然脚下一滑,竟从窗沿上滑了下去,只剩下一只手抓住窗栏杆。桑地律师敏捷地冲上去,一把抓住差一点也滑下楼去的儿子,先将儿子从窗沿旁抢救下来,紧紧地搂在身旁。

当律师正要伸手去拉吊在半空中的柯德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一只手抓不住窗沿,终于滑脱下去,只听见他:“氨地一声惨叫,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终于掉到楼下活活摔死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使德罗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他眼泪汪汪地望着亲爱的爸爸,只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

爸爸也内疚地说:“我也对不起你!我应该相信你!孩子!”

德罗深情地说:“爸爸,以后再也不保密了,好吗?”

“再也没有了!”爷儿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透过窗子向远方望去,海湾静悄悄地,一片灯火阑珊……

篇五:[欠我一个拥抱]2016高考零分作文:我的危险弟弟


期中成绩公布的第二天,郑经脸上带着巴掌印来上课。从进教室门一路被围观到座位上,同学们或同情或嘲讽地问候他:“哟,不正经,吊车尾被打了?”

“我这是被家暴!”郑经往桌上一摊,用跟名字孑然相反的不正经表情念叨,“那个天杀的老娘们,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管我?!”

“又是你那个后妈?管完你吃饭穿衣打飞机,现在开始管你的成绩啦?”有知道内情的男生凑过来搭话。

“可不是!我家那个糟老头子竟然就眼睁睁看着我挨打,屁都不敢放一个,艹!”郑经说着说着上了真火,狠狠踹了桌子一下。

这一踹动静不小,附近的同学都被惊动了。大家纷纷抬头讨论起来,有的说:“你那后妈不错啊,上次给你送书我看见一眼,颜靓条顺,丰乳肥臀的,你老爸艳福不浅啊~”有的则说:“管你说明重视你,这次数学那么简单你还考55分,打你一巴掌算轻的。”还有的说:“这样不行啊,那老娘们把你们父子俩吃得死死,以后你们家可就是她掌家了。”最后有一个说:“哎,你那个便宜弟弟这次考得怎么样?”

众人顿时一默,脑海中同时浮现了郑经的便宜弟弟——林梓荣的那张白皙精致、总是带笑的脸。

林梓荣是郑经后妈的儿子。郑经的后妈是一位女强人,她的第一任丈夫是本地某企业的高管,婚姻生活优越,婚后不久就生下儿子林梓荣。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丈夫意外死亡,中年丧夫的女人考虑再三,通过相亲,带着儿子嫁给了郑经的爸爸。

郑经的爸爸是个基层小公务员,为人本分、没有什么脾气,他的妻子在生下儿子郑经后因为产后抑郁症自杀过世,他便独自把儿子拉扯大,可惜教育得并不成功,儿子郑经诨号“不正经”,是地区一霸,中考含含混混过了,进了本地一所水平蛮低的公立高中。郑经爸爸思索再三,认为有必要让郑经在正式成年前体验一下家庭的温暖——儿子需要一个妈妈,就这样,把林梓荣的妈妈、郑经的后妈迎进家门,林梓荣也为了上学方便,从原本所在的精英高中转到了郑经的学校、还机缘巧合地转进了郑经的班、成了郑经的同桌。

这位弟弟兼同桌的画风,跟便宜哥哥是孑然不同的。林梓荣总是把校服穿得很整齐,袖口的纽扣乖巧地系好。他的发型是有点傻气的短寸,可称上他的圆脸,看起来就变得格外可爱起来。有人跟他说话时,他总是先向对方微笑再回答问题,从来不说脏话,从来不大喊大叫,把女生们迷得五迷三道。不仅如此,他还努力刻苦地学习,物理课上他举手回答问题,竟然招的50来岁的老师抽着鼻子抹眼泪:“我在这个学校教了12年,终于等到有学生主动回答问题了!”

林梓荣是不同的,他像是整个人都会发光,把这个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反衬得格外肮脏、龌龊又愚蠢。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大家都暗搓搓地等着郑经好好教训一下这位单蠢的“小少爷”,谁知郑经一点动作都没有,虽然时常抱怨他的那个后妈“多管闲事”,却对自己的这个弟弟非常维护。

对于林梓荣,郑经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他始终记得一家四口第一次见面吃饭,两个成年人相谈甚欢,他只是憋气地拼命扒饭,突然碗里多了一块排骨。他扭头,看到未来的弟弟正拿着公共筷子对他眨眼:“你刚才看了好几眼……是不是想吃这个?”

“不用你多管闲事!”郑经恶声恶气地说。

林梓荣却并没有害怕或者生气,他歪着头小声说:“你不高兴?你也不希望爸爸再婚吗?”

“你也不愿意?”

“嗯,本来是不愿意的。”林梓荣笑得眼睛弯成两个小月亮,“但是见到你我又觉得……有个你这样的哥哥挺好的,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啦!”

“咚咚!”郑经只觉得心脏突然开始乱跳,他从小野到大,跟别人的交流方式都是谩骂和拳头,从来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小男生,虽然恶狠狠地骂了句:“……你娘娘腔啊?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自己打回去,哪有找人保护自己的!?”可心里却忍不住狂吼:“他娘的真的太可爱了!!!男孩子怎么能这么招人稀罕!?”

“啊……”林梓荣被骂了一脸,耳朵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脸颊,他眼圈有点发红,嗫嚅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是……见到你很、很高兴……”

“娘的受不了了!”郑经被萌得抓心挠肝,脸也红了起来,装模作样地伸手拍拍林梓荣的肩膀,呲牙一笑:“哎,算了,罩着你也不是不行,谁让咱们俩以后是兄弟了呢?”

从那天起,郑经就把林梓荣当成了自己人,是自己还不强壮的羽翼下必须要庇护住的珍宝。对于林梓荣的一切,他都有兴趣、都了解,比如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

“我弟啊?他数学考了100分呢。”听到有人问起林梓荣的成绩,郑经仰脸得意洋洋地说,结果招来众人吐槽:“卧槽,又不是你考出来的,你得意个屁啊!”“又不是你亲弟弟,你要不要这么上心!?”

众人正闹着,林梓荣笑呵呵地走进了教室。郑经一眼看到了他,立刻招手:“学霸,快过来!”

林梓荣立刻吧嗒吧嗒跑过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哥,妈打你那下是不是很疼?你没吃午饭就跑出来了啊……喏,肉松面包。”

“还是你知道疼人。”郑经没正经地挂在林梓荣身上,拆开面包往嘴里塞。

“林梓荣,你这次数学又满分?牛逼啊!”后排的同学探头搭话,“怎么着,你家有没有给你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啊,他妈还把他当小孩子呢,抱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林梓荣还没吱声,郑经就已经抢答了。他在林梓荣脸上找了半天,看准一个位置,伸脖子“叭”得亲了一口,摊手:“喏,就像这样!”

“yoooo!”周围的同学看不下去纷纷起哄:“又来了,又开始!”“郑经,你他妈又亲林梓荣!”“你是不是恋弟啊我说!?爷爷的,眼睛要瞎了!”“郑经你放开那个林梓荣让我来!”

林梓荣脸红得像番茄,被郑经紧紧揽在怀里,垂着眼帘,抿嘴笑,不吭声。

也许是两个儿子的巨大成绩差刺激了妈妈,期中考试之后,郑经的后妈、林梓荣的亲妈就拿出了教育亲生儿子的势头来管理继子。每天放学她都会来校门口接两个儿子一起回家学习,从晚上8点到11点,不停做作业和习题。

郑经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每天下午都爬墙逃学去网吧玩游戏。不成想这位后妈是真有毅力,她走访了学校附近的所有网吧、台球厅,留下自己的电话,并且放话:“郑经来你这上网你就给我打电话,举报成功一次我付你200块!”一时间,郑经成了网吧和台球厅前台眼里的小肥羊,一看他走近,大家的眼睛都闪着精光。

由于后妈每次来抓人都带着老师,导致其他逃学上网的学生也落入“法网”……郑经很快成为了“危险人物”,谁都不愿跟他一起逃学,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妈就会蹦出来,后面带着一串教导主任班主任,然后就是办公室谈心、写检查和请家长。

没人跟郑经玩,郑经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也没意思,只好乖乖呆在学校里。幸好学校里还有萌萌哒弟弟抚慰心灵。林梓荣虽然是个学霸,却显然不介意哥哥是个学渣。他总是借同桌之便给上课看漫画的郑经望风,还能容忍郑经在自习课上枕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

郑经在学习里呆得时间长了,就有人觉得他老实了、变成了没牙的老虎。某天,他在一天内连续三次被同一伙小混混挑衅,终于没忍住跟别人动了手。这场打架引来了老师,老师把双方的家长都请了来。

郑经和小混混们一起,站在教导处里听训。教导主任说的还是各打五十大板的老一套,什么“无论怎么样动手就是不对……”郑经听得直翻白眼,却听她那个后妈突然开口:“动手的确不对,可先挑衅的那个责任肯定更大一些,他们要跟我儿子道歉。”

这句话把场面给镇住了。对面一位家长又好气又好笑,讥讽满满地说了一句:“凭什么要我们道歉?你儿子那是欠打!”

后妈言辞犀利地反驳:“他再欠打,再欠教育,都不劳你们费心。他再混蛋,再不争气,也是我的儿子——除非他为非作歹触犯法律,否则谁也没资格动他一根汗毛!你们必须给我儿子道歉!”

“给我儿子道歉!”郑经只觉得这句话从耳朵一直钻到心里,激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和幸福……他从小就是个坏孩子,每次闯了祸,他爸爸都会压着他的头给别人道歉,甚至曾经在别人面前打他的脸,他从来没有被别人保护过,他一直以为,拳头和脏话才是硬道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中年女人并不算高挑的身影,可以给人如此大的安全感……

一番口角官司之后,几个小混混终于还是因为挑衅郑经道了歉,郑经也承认自己不该动手、跟对方赔了不是。两伙人离开教导处,郑经跟在后妈背后走了一会,突然叫了对方一声:“妈!”

这是他第一次叫妈,他之前总喊对方“阿姨”。

后妈有点惊讶地回过头来,眼圈一下就红了,扑过来紧紧把郑经抱住,使劲儿揉了揉郑经的头发。

郑经乖乖被她抱着,心中暗想:“好温暖啊……果然只有这么温暖的好女人,才能教育出林梓荣那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吧……”他这样想着,一抬头,看到林梓荣正站在前方拐角处。

林梓荣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吃惊、也有点困惑,他微微歪着头,眉头微蹙,直到对上郑经的目光,才缓缓扬起嘴角,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温暖得像天使一样的笑容。

打架事件之后,郑经乖了很多。他上课开始听讲,晚上认真写作业。看郑经那么争气,后妈也变得更有干劲起来。她托人弄了一套巩固初中知识的复习题,每天给郑经补课。为了不影响林梓荣的学习,他们两人把林梓荣留在房间里,自己则在餐厅补习功课。

数学单元考之前,后妈使劲儿抱了抱郑经:“儿子,加油!”她让郑经再看看错题,自己跑去林梓荣的房间,很快跑了回来,笑嘻嘻地说:“梓荣也在做题,我就没进去打扰他,你今天也不要打扰他了。”

“嗯,好。”

体贴的两人不知道,此刻房间里的林梓荣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刚才被轻轻推开的房门。他的眼眸黝黑深邃,似乎有什么阴郁的东西藏在长长的睫毛下面。转了转手里的笔,林梓荣用鼻子哼出一声轻笑,轻轻提了提嘴角。

数学单元考来了又走,成绩很快被发了下来。

“妈!”郑经抓着卷子冲进厨房,亮开,“61!及格了!”

“儿子你真棒!”后妈非常开心,拉着郑经又蹦又跳,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嘿嘿……”郑经被亲的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得意:“我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想学也是能学好的嘛~”

“那是,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弟弟当时见了你第一面就说,妈妈,我喜欢这个哥哥!你弟弟从小就是人精,眼光一项是最准的!对了,你弟弟呢?”

“梓荣在后面,我叫他过来。”郑经的心情依然雀跃,快步跑到门口,把刚换好鞋的林梓荣拉到厨房,“梓荣,给妈看看你的卷子!”

林梓荣脸色发白,嘴唇紧紧抿着,他犹豫了一下,才书包里拿出卷子,交到妈妈手里,卷子的左上角,是个红艳艳的98。

妈妈的眉头一下子皱紧,声音发紧:“怎么丢了两分?”

“腾答题卡的时候涂错了一个选择……唔!”林梓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抽了一耳光。

妈妈看起来像只发怒的老虎:“你怎么能这么粗心?你考试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单元考比期中考还退步,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这是干什么?!”郑经被妈妈突如其来的暴怒震惊了,眼看着林梓荣被打的侧脸红肿、眼泛泪光,心疼得把弟弟搂进怀里,比后妈还要大声,“98分你就打人,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后妈的胸脯上下起伏,拼命压抑着怒气:“林梓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该打!?”

林梓荣惊慌不安地缩在郑经怀里,两只胳膊紧紧揽着哥哥的腰,一边抖一边哭着说:“妈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妈妈对不起……”

“别哭别哭,跟哥走,别哭了!”郑经狠狠瞪了后妈一眼,前一段时间的和谐好像瞬间烟消云散,揽着林梓荣就往外走。

后妈站在厨房,表情变了几变,看着手里那张98分的试卷,难过地叹了口气,疲惫得捏了捏太阳穴。

那边,郑经带着林梓荣出了家门,在院子里找了个石凳坐下。

林梓荣哭得无比委屈,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边打哭嗝一边问:“我……嗝,我学习退步了,妈妈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哪有当妈的因为这个就不要孩子啊!”郑经好笑又心疼,“别哭了,丑死了。”

“我,嗝,我从来没挨过打……这是第一次……哥哥进步了,嗝,我却退步了……难怪妈妈生气……”

“哎……”郑经用手给林梓荣抹眼泪,“你妈也是,对你要求也太严格了点。不是我说,她的控制欲太强,争强好胜的……不过你别胡思乱想,你妈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喜欢你,你跟我不一样,我基础差当然进步快,你平时都考100的,没得进步只有退步啊!”

林梓荣的哭渐渐止住了,他也不是真幼稚,就是乍一下被打有点懵了。现在自己揉揉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嗯……道理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妈妈失望……她的想法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郑经揉揉林梓荣的头发,半蹲着把他抱住:“傻小子。你放心,你妈最爱的就是你!再说了,就算你妈不爱你了,你还有哥呢,哥疼你!”

“嗯~”林梓荣乖乖趴在郑经怀里,抱着他的后背,嘴角扯起一个有点诡异的弧度。

这次风波最后平稳地过去了。后妈安排郑经去上补习班,她把注意力都放到林梓荣身上——98分试卷后,她一直为太关注继子而忽略亲生儿子的事满怀内疚。郑经对此毫无意见,只是怕林梓荣再挨后妈的打,每次出门上课之前都要反复叮嘱弟弟:“妈要是打你你就来找我,听到没?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嗯?”

“嗯!”每当这时,林梓荣都笑眯眯地跟哥哥抱抱,然后在妈妈的陪伴下扎入书山题海……

两年之后,郑经和林梓荣一起走进高考考场,郑经的爸爸和林梓荣的妈妈给他们俩送考,两个大人紧紧抱了小儿子,然后有点疏离、十分客气地对郑经点点头:“加油!”

郑经也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毕竟不是后妈生的,跟亲爸的关系也就那样,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始终有点尴尬……可他才不在乎呢,反正他有弟弟!于是他紧紧抱了抱林梓荣:“学霸,给哥点运气!”

“哥哥一定能考好的!我们一起加油~”

就这样熬过了高考。

高考结束之后,两个孩子一起在家收拾试卷、教材和复习材料,准备卖一批废品、二手书,给本来就不算大的房子腾腾地方。

林梓荣被妈妈叫下去端水果,郑经继续做在地上整试卷,整着整着看到了林梓荣那张98分的数学试卷。他有几分感慨,拿起来仔细审视,发现里面还夹着答题卡。出于高三生的习惯,他下意识地对照了一下试卷的选项和答题卡……

“嗯?”郑经的眉头皱了起来。试卷上所有的选择题答案都是正确的,卷面十分干净,显然作答者对自己的答案十分自信;答题卡上唯一的错误,正确答案应该是A,林梓荣涂了C,但是在A上面,有明显被涂过的痕迹……看上去就好像,林梓荣明知道A是错误选项,却故意改掉了一样。

郑经对林梓荣的一切,都有兴趣、都了解。开始发奋之后,林梓荣每次的卷子,他都会看、会研究。他知道林梓荣的答题习惯——他从来都是在试卷上修改错误,确认无误之后再涂答题卡,答题卡涂完之后从不改动的。

一个奇怪又可怕的猜测从郑经心中浮起来,让他的后背慢慢冒出冷汗:假如,林梓荣是故意改掉正确答案、丢掉两分、故意不考满分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因为这两分挨了一巴掌,让我心疼了好久……妈也因为这件事愧疚了很久,对他上心了很多……等等?莫非……

“哥?”

郑经一个哆嗦,抬起头,就看到林梓荣正端着一盘西瓜,微笑着站在门口。他微微歪头,问:“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郑经的眼睛不自觉乱飘,不敢跟林梓荣对视,他抓紧手里的试卷,手心都在冒汗,“我在整理卷子……”

“我看看,哦,是这一份啊。”林梓荣把西瓜放在桌上,蹲下身看看郑经手里的卷子,轻笑出声:“很有收藏价值,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它,妈妈也许还是会把时间都用在哥身上,哥也一定会发自内心地把妈妈当成亲生母亲吧?”

郑经的喉头耸动,咽了一口唾沫:“你……真的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林梓荣无辜得眨眨眼睛,笑得像个天使,他抱住郑经,撒娇地蹭了蹭彼此的耳朵:“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个家里,我最爱妈妈,而哥哥最爱我了~这样是最完美的,不是吗?”

郑经有点僵硬地被抱住,眼睛盯着那张98的试卷发了会呆,最后抬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林梓荣,像是抱住一件羽翼下的珍宝:“……嗯。”

……

两年前。

林梓荣听说哥哥打架,妈妈陪他去了教导处,于是到教导处接人。

他拐过拐角,正好看到他那个愚蠢的、缺爱的、严重弟控的哥哥轻声叫了一声:“妈。”

这是郑经第一次叫妈,他之前总喊妈妈“阿姨”。

而林梓荣最最喜欢的、把他当成世界中心的妈妈,有点惊讶地回过头,扑过去紧紧把郑经抱住,使劲儿揉了揉郑经的头发。

——他们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血缘至亲,好像毫无隔阂,好像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林梓荣停住了脚步。他有点吃惊又有点困惑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哥哥最喜欢、最重视的家人难道不是我吗?妈妈最疼爱、最重视、唯一的儿子难道不是我吗?

这时,郑经抬头看了过来,林梓荣跟他对视,缓缓地扬起嘴角,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温暖明媚的笑容:这可不行哦,就让我来修正你们的错误吧。这个家里,我最爱妈妈,而哥哥最爱我

——只有这样,才是完美。

篇六:[欠我一个拥抱]朱特和两个哥哥的故事

朱特的一家

从前,有个商人叫哈迈。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叫萨勒,老二叫莫约,最小的叫朱特。哈
迈辛辛苦苦把三个儿子拉扯大,但他对小儿子朱特过分疼爱,结果朱特遭到两个哥哥的嫉
妒。
哈迈老了,看到两个哥哥歧视小儿子,深怕自己死后,小儿子会受欺负,为此,他邀请
族人、法官和一些德高望众的人,拿出自己的钱、物,摆在他们面前,说道:
“请各位按照法律规定,将这些财物分为四份吧。”
大家遵照他的嘱咐,把财物分出来。
哈迈把其中的三份分给三个儿子,自己留下一份,以资养老。然后,他说道:“我把我
的全部财产都分给他们了,从此我不欠他们什么,他们弟兄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厚此薄彼了。
我活着时把财产分给他们,是为了免得我死后,他们为遗产而吵闹。我自己的这份养老金,
将用来维持我老伴的生活。”
不久,哈迈死了。
由于对财产的分配不满,老大、老二一同去找朱特的麻烦,要他再交出一些财物。他们
对他说:“父亲的财产全都给了你。”
于是兄弟之间争吵不休,以至告上了法庭。当日分家在场的人都到庭作证,法官根据事
实,制止了朱特两个哥哥的勒索。官司打下来,朱特和他的两个哥哥都花了钱,谁也没占到
便宜。
过了不久,朱特的两个哥哥又去告发他。为了打官司,双方又花了不少冤枉钱。
官司没赢,朱特的两个哥哥始终不甘心,老想夺走他的财产。他们开始走歪门路,出钱
贿赂贪官污吏。朱特也疲于应付,老是陪着花冤枉钱。弟兄三人的钱财一天天地落到贪官污
吏手中,终于都变成了穷光蛋。
老大和老二穷得没有办法,这才去找老母亲,用尽各种手段欺负她、打她,最后撵她
走,他们霸占了母亲的财产。母亲哭哭啼啼找到朱特,说:“你的两个哥哥打我,赶走我,
还抢了我的财产。”边说边咒骂起来。
朱特安慰她道:“妈妈,别咒骂了。他们这样忤逆不孝,会受到安拉惩罚的。妈妈,现
在我一贫如洗,两个哥哥也穷得要命。弟兄不各睦,打了几场官司,半点好处没有得到,反
而把父亲留下的财产都花光了,叫别人讥笑我们。现在,总不能为了他们不孝,我又去跟他
们争吵,又去打官司吧?算了。您暂且在我这儿住下,我俭省些供养您。只希望您能替我祈
祷。安拉会赏赐给我们衣食的。至于两个哥哥,安拉会惩罚他们的。”
朱特一个劲儿劝慰母亲,直到她心平气和,答应住下后,才带着鱼网出去打鱼。
朱特靠打鱼为生,常去湖里、海里打鱼,有时打得十条鱼,有时二十条,最多时能打三
十条。他靠卖鱼得的钱,养活自己和母亲,生活渐渐好起来,吃穿不愁了。相反的,他的两
个哥哥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终日跟一班流氓地痞结伴,逍遥浪荡。不久,又花光了从母亲
处抢得的财物,很快就变成乞丐了。
他们只好偷偷找母亲,向她诉苦要点食物。母亲非常善良,想照顾他们,常拿些面饼给
他们充饥,嘱咐道:“你们吃了快走。你弟弟的生活也不富裕,叫他看见,他会责怪我
的。”
有一天,她正拿东西给老大和老二吃,不巧朱特正好回到家中。母亲觉得害臊,深怕他
生气,可是朱特却笑道:“两位哥哥,你们好啊!欢迎你们来看我们!”他拥抱着哥哥们,
露出诚恳、善良的微笑,又说:
“很希望你们常来看望母亲和我,不然,我们会感到寂寞的。”
“向安拉起誓,我们一直想你,可是不好意思来见你。我们为过去的事害臊,现在我们
非常后悔,一切都是魔鬼从中作祟,但愿安拉保佑。我们弟兄分开了,的确没有幸福可
言。”
母亲眼看儿子们和好,非常高兴,对朱特说:“儿啊,承蒙安拉恩赐,你的收入日渐增
加,我们是富裕之家了。”
“是的,”朱特说,“安拉是仁慈的,我们生活安康了。我欢迎两位哥哥在这儿住下,
我们在一起生活吧。”

朱特和面包商人

朱特和他的两个哥哥亲亲热热地一起住了一夜。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他像往常一样,带着鱼网出门打鱼。他的两个哥哥则随意逛荡。中
午母亲端出饮食给两个哥哥吃喝。傍晚,朱特买回肉和蔬菜,煮好后,母子们一块儿就餐。
日复一日,朱特天天打鱼赚钱,供养家人。他的两个哥哥享受他的劳动成果,终日逍遥。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朱特照例带着鱼网到海边打鱼。第一网是空的,第二网也是空的,一条鱼也没有
打到。他念叨:“这儿没有鱼!”然后换了个地方,但仍然没打到鱼。他接连换了好些地
方,从早到晚忙了一整天,没有一点收获。
他叹道:“好奇怪!海中难道没有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他发愁地背着鱼网悻悻而归,想着没有东西带回家去,母亲和哥哥们怎么办呢?他拖着
沉重的脚步,经过面包铺门前,看见不少人手中正拿着钱争买面包,面包铺生意兴隆,他颓
丧地站在一边。卖面包的对他说:“喂,朱特!买块面包吧!”他不吭声。
卖面包的又对他说:“如果手头没钱,你先拿去吃,以后给钱好了。”
“好吧,请赊五毛钱的面包给我吧。”
“你再拿五毛钱去花吧,算是订鱼的钱,明天你带二十条鱼来吧。”
“好极了,嗯!明天一定给你带来。”
朱特拿了面包和钱,买了吃的东西,心想:“明天安拉会保佑我的!”他匆匆赶回家
中。他母亲作饭,大家吃了,便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带着鱼网,准备出门时,他母亲说:“别忙,吃过早饭再去吧。”
“您和哥哥们吃吧。”他说完走出门,来到海滨,撒网打鱼。这一天,又是接二连三的
空网,毫无收获。后来他仍是边换地方,边打鱼,忙到太阳落山,仍然两手空空,一无所
获。无奈,他只好又背上空鱼网,踏上归途。他唯一可以借贷的地方是面包铺。他迟疑地来
到铺子上,卖面包的看见他的窘况,忙把面包和钱给他,对他说:
“没关系,朱特,明天还我钱好了。”
朱特本想道歉,卖面包的却只顾一个劲儿说:“去吧,没关系!用不着客气。你肯定没
有收获,我见你两手空空,便什么都明白了。要是明天还打不着鱼,你也只管来拿面包去
吃。别不好意思,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
第三天,朱特改去一个小湖打鱼。忙忙碌碌,从日出到日落,网中还是空空如也,只好
又硬着头皮借钱,赊面包过日子。

朱特和第一个摩洛哥人

朱特连着七天没打着一条鱼,处境艰难,生活窘迫。第八天,他对自己说:“今天上哥
伦湖去碰碰运气吧!”于是满怀希望来到哥伦湖畔。正要下网,突然一个MGL人出现在他
面前,朱特仔细端详,见那人骑着一匹骡子,衣着考究,骡背上搭着绣花鞍袋。
那人从骡子上下来,亲切地问候:“你好,朱特。”
“先生,你好。”朱特回答他。
“朱特,有一件事我要请你帮忙。你要是听我的,对你只会有好处,而且你会成为我的
朋友呢。”
“先生,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那好!你念念《古兰经》第一章吧。”
朱特于是念了《古兰经》第一章。摩洛哥人取出一条丝带,对他说:
“你用这根带子紧紧地绑住我的双臂,把我推到湖里,然后你等着看。假如我的手伸出
水面,你就快撒网打捞我;要是看见我的脚伸出水面,那就说明我死了。你不用害怕,也不
用管我,你要做的就是把骡子牵到集市上去,交给一个叫密尔的犹太商人,他会赏你一百个
金币,你拿着花吧。只是希望你一定替我保守秘密。”
朱特听了他的话,答应照办。
摩洛哥人对他说:“绑紧点!”之后,又说:“快把我推下湖去吧。”朱特用力一推,
他掉到了湖里,一会儿,只见水面上露出两只脚,朱特明白这位先生淹死了,便照他的话,
牵了骡子,来到集市上,远远地看见一个犹太人坐着。那人一见骡子,叹道:“人死了!”
接着又说:“是贪心毁了他呀!”于是从朱特手中收下骡子,给了他一百块金币,告诉他好
好保密。
朱特用这钱买了吃的,又到面包铺里还了买面包的钱,说道:“请你收下这金币。”
卖面包的接过钱,对他说:“还该给你两天的面包呢。”

朱特和第二个摩洛哥人

朱特上市场,给屠户一枚金币买了肉,说道:“剩下的钱放在这儿,你记上帐就行
了。”他又买了些菜,带回家去。这时,他的两个哥哥正缠着他母亲要吃的,母亲说:“我
可什么也没有,你们等弟弟回来再说吧。”
朱特进屋去,把吃的递给哥哥们,说:“你们吃吧。”
两个哥哥慌忙抢过来,饿狼一般地大吃起来。
朱特把剩下的钱交给母亲,说道:“妈妈,替我把钱收好。我要是不在家,哥哥们饿了
的话,您让他们自己去买吃的好了。”
这天晚上,朱特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又带着鱼网,来到了哥伦湖畔。他正准备张网打鱼,又见一个摩洛哥人
骑着骡子,突然来到他面前,骡背上搭着鼓鼓的鞍袋。这人对他说:
“你好,朱特。”
“先生,你好。”朱特惊奇地回答。
“朱特!昨天有没有一个骑着这种骡子的摩洛哥人上你这儿来过?”
朱特心里怕极了,不敢承认,怕他追问昨天那人的死因,把自己当作是凶手,只好一口
否认,对他说:“我可没有看见谁。”
“唉!那个人是我的同胞兄弟,他竟死在我前面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咦?难道不是你绑住他的手臂,把他推下湖的吗?当时他还对你说:‘如果我的手露
出水面,你快撒网打捞我;要是我的脚露出水面,那证明我死了。你把骡子牵去交给犹太商
人密尔,他会给你一百金币的。’后来他的双脚露出水面,你把骡子牵去交给那个犹太人,
不是还得到了一百块金币吗?”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我请你把昨天做的那件事,同样做一次。这次是我要下水,好吗?”
于是他取出一条丝带,交给朱特,说:“捆住我的双手,推我下水。假如我同我兄弟一
样不幸的话,请你把骡子牵去交给犹太人,向他索要一百块金币。行了,动手吧。”
朱特走近他,照他的吩咐做了。
一会儿,朱特瞧见他的两只脚浮出水面,心想:“淹死了!安拉保佑,若是每天来个摩
洛哥人这样做的话,那我可从每个死人头上得到一百金币!这足够了。”之后,朱特牵着骡
子回到城里。
犹太人看见他,叹口气说:“又死了一个!”
“你多保重吧。”朱特安慰他。
“这是贪得无厌的下场。”犹太人说着,给朱特一百金币,收下了骡子。
朱特怀揣着金币,欢欢喜喜回到家中,把钱交给母亲。母亲感到惊奇,问道:“儿啊!
你从哪儿弄来这些钱的?”
朱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母亲。他母亲听完说道:“儿啊,我怕你吃亏,从今天
起,你别上哥伦湖去捕鱼了。”
“妈,是他们自愿这么干的。况且做这种事,不费吹灰之力,每天可挣一百金币啊!既
然有这样的美事,我为什么不去?安拉保佑,我还要继续到哥伦湖去,摩洛哥人越多越
好。”

朱特和第三个摩洛哥人

第三天,朱特照常又到哥伦湖去。正要张网打鱼,又有一个摩洛哥人骑着骡子,来到他
面前,骡背上的鞍袋里鼓鼓的,装的东西更多。
摩洛哥人对他说:“朱特,你好啊!”
朱特一惊,回答一声,心下想道:“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知道我呢?”
“有一个摩洛哥人来过这儿吗?”
“是的,有两个。”
“他们上哪儿去了?”
“让我把他们推到湖里淹死了。你是不是随他们之后来的另一个?”
摩洛哥人微笑了一下,叹道:“可怜的人啊!难逃命运之困厄啊。”于是他跳下骡子,
也取出一条丝带,交给朱特,说道:“朱特,把你做过的事儿替我再做一回吧。”
“时间紧迫,我很忙,要做就快快伸手,让我绑你吧。”
摩洛哥人顺从地照办了。
朱特把他紧紧地绑起来,一推,他就跌落到水中。过了一会,朱特看见他的双手伸出水
面,并听他喊道:“善良的人哟,快撒网吧!”
朱特马上撒下网,将这人打捞起来。只见他两手握着两条红珊瑚色的鱼,急着向朱特
说:“快从鞍袋里取出两个盒子,打开递给我。”
朱特立刻取出两个盒子,替他打开。他把两条鱼分别装在这两个盒子里,盖上盖,然后
一个劲儿拥抱亲吻着朱特,说道:“安拉赐福你。若是你不撒网救我,我非但捉不住这两条
鱼,还会淹死在湖里呢。”
“先生,安拉保佑你!请你将以前淹死在湖里的那两人的来历,以及这两尾鱼和那个犹
太人的情况告诉我好吗?”
“告诉你吧,朱特,以前淹死的那两个人是我的同胞兄弟,名叫阿卜杜拉·勒木和阿卜
杜拉·阿德,我的名字则是阿卜杜拉·迈德。那个犹太人,则是伪装的,名叫阿卜杜拉·侯
木,原是穆斯林中的马列克派。我们是弟兄四人。我父亲名叫阿卜杜拉·宛土。他教会我们
识别符咒、魔法,教我们开启宝藏的本领。我们认真学习,潜心钻研,造诣颇深,甚至鬼神
都得供我们役使。
先父去世后,留给我们丰富的遗产。一切财物、典籍都由我们弟兄四人分享。其中一部
名叫《古代轶事》的古典著作,是价值连城的孤本,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宝藏的所在地,以
及识别符咒的奥秘。那是我父亲的杰作,它的丰富内容我们只记得一小部分,因此谁都希望
拥有它,以便埋头钻研,弄懂这方面的知识。因此我们弟兄之间各持己见,争吵不休,各不
相让。我们争到非请太先生到场调解不可,他是我们父亲的导师,是他将先父抚养成人,并
教会他各种知识的。他叫肯西奴·艾卜塔,是学术泰斗。他说:‘把书给我吧。’
他拿着那部典籍,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的孙子,我谁也不会亏待。谁要享有这部遗
著,他就得先上佘麦尔答宝藏中去作一次冒险,把藏在里面的一具观象仪、一个眼药盒、一
枚戒指和一把宝剑取来交给我。这四件宝物啊,各自用处可大了。就说那枚戒指吧,有个名
叫腊尔顿·哥绥的魔鬼专为它服务,谁拥有那枚戒指,把它戴在手指上,便拥有至高无上的
权力,帝王将相都不及他权重一时,再宽再广的国土,他都能够统治;那把宝剑嘛,挥舞它
的人完全可以敌过一支大军,只须拔剑一挥,敌人便望风而逃,挥剑时如果再念一声:杀死
他们吧!剑锋便闪出电光,消灭全部敌人;那具观象仪呢,拥有它的人可以观尽天下各地的
情况,无论要想观察何时何地,都可一目了然,要看什么地方,只消把观象仪对向那个地
方,当地的一切便尽摄入观象仪中,如果他讨厌某个城市,存心毁灭它,只消把观象仪对准
太阳,那城市便化为灰烬;那个眼药盒呢,凡是用过里面的眼药水的人,均可以看见埋在地
下的各种宝藏。这四件宝物很有用。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开启宝藏的,他就没权利
享有这部遗著。谁能开启宝藏,取来四件宝物交给我,这部遗著就归他了。’
我们听了他的话,都同意他提出的条件。他又对我们说:‘孩子们,你们要知道,佘麦
尔答宝藏是被红王的儿子们控制着的。你父亲曾企图开启宝藏,可是失败了,因为红王的儿
子们为躲避他,逃往埃及去了。你父亲跟踪而去,但他们潜到哥伦湖里,躲起来,受到护符
保佑。你父亲没有法力战胜他们,达不到目的,最后失败而归。你父亲曾向我诉求此事,我
代他占卜,预知那个宝藏必须借助埃及一个叫朱特的小伙子之手才能开启,才能捉住红王的
儿子们。朱特以打鱼为生,你们可到哥伦湖畔找到他。要破除那道符咒,必须由朱特捆住追
踪者的双臂,将他推到湖里,跟红王的儿子们搏斗,若他的两手露出水面,则象征胜利,这
时候需要朱特撒网打捞他。幸运的人,就能捉住红王的子嗣,倒霉的人则败在红王子嗣的手
里,淹死在湖中,两脚露出水面。’
听了太先生的一番话,我们都很兴奋。阿卜杜拉·勒木和阿卜杜拉·阿德异口同声地
说:‘我们要去,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我说:‘我也要去。’只有阿卜杜拉·侯木
跟我们的意见相反,他说:‘我可没有这个爱好。’因此我们说好让他扮成犹太商人,上埃
及去。我们中谁不幸死去,他就接收遗下的骡子、鞍袋,并支付一百金币。
阿卜杜拉·勒木头一个找到你,结果他败下阵来,死在湖里;第二天阿卜杜拉·阿德也
被杀害;第三天我跟他们较量,他们打不过我,让我捉住了。”
“你捉住的人在哪儿?”朱特问。
“你没看见吗?我已经把他们装进盒子了。”
“那是鱼啊!”
“它不是鱼,是鱼形的妖魔。你要知道,朱特,开启宝藏,还得靠你帮忙。你愿意听我
的,陪我上非斯城走一趟,一起开启宝藏吗?开了宝藏,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把你当亲
兄弟看待,准保你满载而归。”
“我家里有两母亲和两个哥哥,他们全靠我供养。我要是跟你走了,谁管他们呢?”
“这并不是理由。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我先给你一千块金币,拿去交给你母亲好了。
不出四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行,先生,给我一千金币。等我送到家中交给我母亲后,就跟你一起去吧。”

去摩洛哥的旅途

阿卜杜拉·迈德取出一千金币,交给朱特。朱特带着钱,高兴地回到家中,对母亲说了
他和摩洛哥人的奇遇,把一千金币交给她,说道:“妈妈,这里是一千块金币,您收起来安
排生活,暂且度日。我跟那个摩洛哥人走一趟,约莫四个月后,我就可以满载而归了。妈
妈,替我祈祷吧。”
“儿啊,你走了我会寂寞的。我真替你担心。”
“妈,您放心好了,安拉会赐我平安的。那个摩洛哥人心眼好极了。”他竭力夸赞摩洛
哥人。
“儿啊,但愿如此!你且跟他去吧,兴许他会给你带来好运。”
朱特辞别母亲。阿卜杜拉·迈德一见朱特,便问:“跟你母亲商量好了吗?”
“好了,她让我去。”
“好的。来,我们共骑这头骡子走吧。”
于是他们骑着骡子,动身启程。从正午开始,一直跋涉到夕阳西下,朱特饥肠辘辘。他
见摩洛哥人身边什么也没带,便问他:“先生,你也许忘了带吃的东西了吧。”
“你饿了?”
“嗯。”
于是他们跳下骡子。摩洛哥人叫朱特:“给我取下鞍袋。”待他取下鞍袋,他又问:
“老弟,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向安拉起誓,你应该说明白,你到底想吃什么?”
“面包和奶酪。”
“唉!可怜的人呀!面包和奶酪太低档了,你选更好的食物吧。”
“我饿极了,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吃的。”
“喜欢红烧鸡吗?”
“很喜欢。”
“喜欢吃蜜糖饭吗?”
“很喜欢。”
“喜欢吃……”摩洛哥人连着报出二十四个菜名。
朱特听了,心想,他疯了。既无厨房,又无厨师,他哪儿去弄来这些美味佳肴?别让他
老空想了吧。于是他急忙回答:“够了,够了。你手边什么也没有,却报上这么多美味来,
你是存心让我难受啊!”
“有的,朱特。”
摩洛哥人说着把手伸进鞍袋,取出一个金盘,盘中果真装着两只热气腾腾的烧鸡;他第
二次伸手进去,取出一盘烤羊肉;他一次次地从鞍袋中取,竟真的取出先前数过的二十四种
菜肴,一样也不少。他说道:“吃吧,可怜的人!”
朱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说道:“先生,难道你的鞍袋里有厨房和厨师吗?”
摩洛哥人哈哈大笑,说:“这个鞍袋施过魔法,里面有个奴仆供人差使。在同一时间
里,我们就是向他要一千个菜,他也可以立即兑现的。”
“真奇妙的鞍袋啊!”朱特赞不绝口。
他俩狂饮大嚼,饱餐了一顿。吃完,倒掉剩饭剩菜,将空盘放回鞍袋里,又随手取出一
个水壶,浇着水盥洗一番。饭毕,他们做了祈祷,然后收拾上路。他俩跨上骡子,继续跋
涉。摩洛哥人问道:“朱特,我们从埃及到这儿来,你知道走了多少路程吗?”
“不!我不知道。”
“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月的路程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朱特,你要知道,这匹骡子是一匹神骑,它一天能走一年的路程。今天是为了照顾你
才慢慢走哩。”
他们走啊,走啊,向摩洛哥靠近。一日三餐都从鞍袋中取出丰富的食物来享用。如此晓
行夜宿,一直走了四天。路上朱特需要什么,摩洛哥人便从那神奇的鞍袋中取出来给他,使
他心满意足。

到达非斯城

第五天,他们终于到达非斯城。一路上,摩洛哥人迈德碰见许多熟人,他们个个都向他
打招呼问好,吻他的手。他边走边应付,一直来到一幢房子跟前。一敲门,门马上开了,开
门的是迈德的女儿,她像月儿般美丽可爱。迈德吩咐道:
“拉侯曼呀,快给我们打开宫门吧!”
“好的,爸爸,我马上就去。”她回答着,转身匆匆走进房里。朱特望着她那轻盈袅娜
的身姿,差点神魂颠倒,赞美道:“她真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啊!”
拉侯曼开了宫门,迈德取下骡背上的鞍袋,说道:“你去吧,愿安拉恩赐你。”他刚一
说完,地面突然裂开,骡子钻了进去,随即那裂口又合拢来,恢复了原状。朱特十分惊惧,
叫道:
“承蒙安拉保佑,我们居然一直安全地骑在它背上。”
“朱特,我告诉过你,这匹骡子是神骑。别大惊小怪的,让我们进屋去吧。”
他俩进入屋中。无数华丽的陈设和名贵的珠宝玉石映入朱特的眼帘,他十分惊异。坐下
后,朱特喊道:“女儿,给我拿那个包袱来。”
拉侯曼递上一个包袱,放在她父亲面前。迈德打开包袱,取出一套名贵衣服,说道:
“朱特,穿起这套好衣服吧。”
朱特穿上这套价值千金的衣服,顿时面目生辉,一表人才,有若摩洛哥的王公贵族。迈
德又伸手从鞍袋中取出杯盘碗盏,摆出有四十种美肴的一桌筵席,让朱特吃喝。他说:“尊
贵的客人,请用餐吧!请原谅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说,我会马上给你拿出
来。”
“向安拉起誓,先生,我不挑食。你不必问我,你想到什么就上什么吧。现在我有吃的
东西就行了。”
朱特在迈德家中住了二十天。迈德对他视若上宾,殷勤款待。他每天换一套新衣服,鞍
袋中有各种山珍海味供他享用,凡是需要的东西都从鞍袋里取,一切都不必花钱买。

第一次进宝藏

到了第二十一天,迈德对朱特说“今天就是开启佘麦尔答宝藏的日期。走吧,朱特,我
们这就去吧。”
于是两人各骑了一匹骡子,带着仆人出城,向前探路。中午,他们到达郊外一条水流湍
急的河边。迈德下骡,吩咐两个仆人:“开始准备吧。”
仆人听从吩咐,每人牵一匹骡子,各向一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有一人带来一顶帐篷,挂了起来,另一人搬来被盖、枕头,铺在帐中。然
后,两个仆人又出去了一会,这次他们拿来装鱼的那两个盒子和那个神奇的鞍袋。迈德让朱
特坐在他身边,从鞍袋里取出吃的,一块儿吃喝。饭后,他捧着两个盒子开始施法念咒语,
直念得两条红鱼在盒中呼救,说道:“世间的预言者啊!我们应命来了!请怜悯我们吧。”
迈德并不理会,只顾念咒,直念到盒子爆炸成碎片,飞向空中,两条红鱼变成两个被绑住的
人。他们喊道:
“相信我们吧,预言家!你要把我们怎么办呀?”
“如果你们跟我签约,开启佘麦尔答宝藏的话,我就不为难你们。”
“我们愿意签约,替你做这件事,但你必须把打鱼人朱特找来,因为那个宝藏之门,必
须借助朱特的手才能开启,也只有哈迈的儿子朱特才可以进去。”
“朱特正在这儿,听你们说话呢。”
他们签订了开启宝藏之门的协议,迈德于是答应放他们。之后,,迈德取出一根竹竿、
一块红玻璃片系在一起,又把几块木炭放在一个香炉中,把木炭吹燃。他一手拿着乳香,
说:“朱特,我要念咒语、撒乳香了。我念咒时,你不能开口说话,否则会毁坏咒语的。现
在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好让我们顺利地完成任务。”
“告诉我怎么做,告诉我吧。”朱特说。
“你要知道,我念了咒语,撒下乳香,河水便随之干涸,你眼前会出现一道金门,像城
门那样高大,上面挂着两个金属大门环。你走过去,把门轻轻一敲;等一会,再敲第二次,
比头次稍微重些;再等一会,再敲第三次。之后,里面的人由于不知符咒被毁掉,会问:
‘谁敲门呀?’你告诉他:‘我是打鱼人朱特·哈迈。’里面的人这时便会开门出来,手持
一把宝剑,说道:‘你要真是朱特,伸直脖子,让我砍下你的头吧。’你不必害怕,只管伸
脖子让给他,因为他砍下这一剑,自己就会马上倒下去,死在你面前,你不会受伤,也不会
痛苦。假若你不让他砍,便会死在他手里。
这样就破除了他的护符。你再走进去,直到第二道门前,然后敲门。这回会出来一个骑
士,骑着战马,手执长矛,说道:‘这是人、神不能来的禁地,是谁把你引来的?’他说着
举矛要刺你,你挺胸让他刺。他一刺,也会马上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你不能反击,否
则你就会被刺死。
然后,你继续向前,到第三道门前一敲,就会出来一个手持弓箭的人,他向你进攻,你
挺胸迎接,让他射你,他会马上倒在地上,变成死尸。你如果反击,他会射死你。
你再向前走到第四道门前,一敲,大门会应声而开,跳出一个庞大的野兽,张牙舞爪地
冲向你,像要一口吞下你。你别害怕,也不必逃避,等它接近你,你伸手给它,它会立刻死
掉,而你不会受伤。
你接着往里走,到第五道门前,一敲,会出来一个黑奴,问道:‘你是谁?’你告诉
他:‘我是朱特。’他说:‘如果你是朱特,请去开第六道门吧。’你走到门前,就说:
‘耶稣啊,请告诉摩西快来开门吧!’这样,门会应声而开,你会看到门里左右各有一条大
蟒蛇,张着血盆大口,要想吞食你。你走进去,让大蟒蛇各衔住你的一只手,它们就会死
去。你若反抗,反而会被大蟒吞掉。
你继续走进去,到第七道门前,一敲。这回你母亲会开门出来见你,对你说:‘欢迎
你,我的儿子,到我身边来,我会为你祝福。’你对她说:‘站开!脱掉你的衣服!’她
说:‘儿啊!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么能让我赤裸身体呢?’你对她
说:‘你不脱,我就杀死你。’你取下右面墙上挂着的宝剑,用剑逼她脱衣服。她会欺骗
你,向你苦苦哀求,你可不能心软。她每脱一件衣服,你得催她马上脱下一件,不停地胁迫
她,逼她一直脱光,她才会倒下去。这时候才能算破除了整个魔法护符,你的安全才有了保
障。然后,你可以直入宝藏了。那里面金银成堆,你别管它。宝库的正上方有间密室,门上
挂着帷幕。你揭开帷幕,就可以看见那个叫佘麦尔答的预言者睡在一张金床上,他头上有
圆月般闪光的观象仪,身上佩着一把宝剑,手上戴着一枚戒指,脖子的项圈上系着一个眼药
盒。那四件法宝,你必须全都取来。你一定要记牢我告诉你的各种方法,一点儿也不能忘
记。你照我的指示一步一步地做下去,才不会吃亏的。”
迈德一次次耐心地重复这些话,直到朱特对他说:“我明白了。不过按你刚才所说的那
样,可真要有天大的胆量,才能破除魔法呢!这太恐怖了。”
“别害怕,朱特。他们都是失去灵魂的幽灵。”
“好吧!一切都托付给安拉吧。”
一切商量妥当后,迈德撒下乳香,念了咒语,河水逐渐枯竭,河床里现出宝藏的大门。
朱特走到门前,一敲,里面果然传出询问声:“谁敲宝库之门?”
“我是朱特·哈迈。”他回答后,果然大门洞开,有人冲到他面前,举剑大喊:“伸出
你的脖子吧。”他伸长脖子,那人一砍,便倒下去死了。他用迈德教的方法,同样开了第二
道门,并一直顺利地破除了前六道门的护符。
最后,他母亲出现了,对他说:“儿啊!你好吗?”
“你是谁?”
“我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啊。儿啊!我十月怀胎,痛苦分娩,好不容易才生下你呢。”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
“你是我的儿子,怎么竟让我赤身露体呢?”
“快脱吧!否则,我砍掉你的脑袋。”朱特用宝剑逼着她,“你不脱,我就杀死你。”
他们彼此纠缠、争执。朱特的母亲在他的胁迫下,终于脱下一件衣服。朱特喝道:“快
脱剩余的。”经过多次纠缠,她又脱下一件。当她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件衣服时,忿忿地对朱
特说:“儿啊!我真是白养你了。你让我脱得只剩一件衣服,这像话吗?你真狠心,这是大
逆不道的!”
“是的,你是对的,你留下那件衣服吧。”
朱特刚说完,他母亲便大声喊起来:“他借了!你们来揍他呀。”宝库中众人闻声赶
到,一齐动手,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这一顿揍,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被暴打一顿后,被扔出门外。宝库的大门又关上了。

第二次进宝藏

朱特被赶出门外,迈德忙救起他,接着河水泛滥起来。迈德不断念咒语,才把朱特念
醒。迈德问道:“可怜的人哟,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冲破各种障碍,到达我母亲那里。我逼着她脱衣服时,我们争执起来。当她脱得只
剩一件衣服时,对我说:‘别再凌辱我吧。’我可怜她,不再逼她脱,可是她喊了起来:
‘他错了,你们来揍他吧。’霎时间,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人,对我拳打脚踢,差点把我打
死。他们把我抛出门外,我一直昏迷,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是一再嘱咐,叫你别做错吗?这样倒好,你不仅害人,而且害己。如果她脱光衣
服,那我们就成功了。而现在,你只能呆在我这儿,等到明年的今天,我们再从头开始,重
新来开启宝藏吧。”他说着大声一喊,两个仆人迅速赶到,他们拆卸下帐篷,牵来两匹骡
子,各骑一匹,怅然回到非斯城。
朱特仍住在迈德家中,好吃、好喝,每天一套新衣,生活得安逸舒适。不知不觉过了一
年。迈德对朱特说:“这一天终于又到了,让我们再去探宝吧。”
“好的!”朱特答道,于是跟迈德一起,骑上仆人预备好的骡子,又一次来到河边。仆
人张开帐篷,铺好被褥,迈德取出食物,二人饱餐一顿后,迈德仍像上次那样取出竹竿、玻
璃片和乳香,说道:“朱特,请听我嘱咐。”
“不!迈德先生,我忘不了挨的毒打,当然也忘不了你的嘱咐。”
“这么说,你会记住我的嘱咐?”
“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
“爱护你的生命吧。其实那个妇人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她是以你母亲的形象出现的一道
护符。她要阻挠你去取宝。第一次你能侥幸生还,如果再出差错,你可难免杀身之祸了。”
“这次如果再犯错误,就让他们烧死我吧。”
迈德撒下乳香,一念咒语,河水又干涸了。
朱特走到宝库门前,一敲,大门应声而开。他一如既往地前行,破除护符,叫开七道大
门,又见到他母亲。只听他母亲的声音又道:“儿啊,欢迎你!”
“谁是你的儿子,该死的妖怪,快给我脱衣服吧。”
她见阴谋不得逞,只好把衣服一件件地脱掉,脱到最后一件进,朱特严厉催逼:“该死
的妖精,快脱!”她刚脱下最后一件衣服,立刻变成干尸,僵直地倒下。朱特冲了进去,只
见宝库中金银成堆,可他不管,一直冲到密室,果然见到预言家佘麦尔答躺在床上,腰佩宝
剑,手戴戒指,胸挂眼药盒,头上摆着观象仪。朱特从他身上取下宝剑、眼药盒、戒指、观
象仪,然后一路退出密室。只听得仆人向他欢呼祝贺道:
“祝贺你,朱特!你成功了!”
他在一片欢呼庆贺声中走出宝库,回到迈德身边。
迈德停止念咒语,灭了乳香,跳起来拥抱他,问候他,收起四件宝物。然后,两个仆人
收了帐篷,牵来两匹骡子,两人跨上骡子,一起悠哉悠哉地转回非斯城。

朱特带宝还乡

回到家中,迈德从鞍袋里取出食物,摆出丰盛的筵席款待朱特,说道:“吃吧,吃
吧。”于是两人饱餐一顿。宴毕,迈德说道:“朱特!你为我的事背井离乡,成全了我,我
要回报你。你希望得到什么,请尽管说,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你付出了辛劳,这是你应得
的。”
“先生,你能把这个鞍袋送给我吗?”
“行,你拿去吧。如果你还需要什么,我也会给你。这个鞍袋只能给你吃的东西,用处
不太大,这次你远道奔波,辛苦一场,我许诺要让你满载而归,除了这个鞍袋外,我还要送
你一袋金银珠宝。你回家后,去做买卖,赚些钱来贴补家用吧。至于食品,你不用花钱,想
要什么,尽管伸手到鞍袋里取,仆人会给你预备的。就是每天要一千种菜肴,也不会落空
的。”
迈德又取了个鞍袋,分别装上金子、珠宝,送给朱特,并命仆人牵来骡子,把两个鞍袋
搭在骡背上,说道:“骑这匹骡子回家吧,这个仆人会领你到家的。之后你取下鞍袋,把骡
子交仆人带回来。希望你严守秘密。走吧,安拉保佑你。”
“愿安拉赐你福份。”朱特衷心感激迈德,向他告辞,跨上骡子,随仆人启程,离开摩
洛哥,直往埃及。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他第二天清晨到达埃及。
刚进城门,他就看见母亲坐在路边乞讨,有气无力地喊道:“看在安拉的情面上,给点
吃的吧!”他见状后大吃一惊,立刻下骡,扑在母亲身上。母亲一看是小儿子回来了,不由
得放声痛哭。他赶紧扶母亲骑上骡子,替她牵着缰绳,回到家中,卸了鞍袋,让仆人带走骡
子,母子俩才坐下来谈心。
他问道:“妈妈!两位哥哥好吗?”
“都好。”
“您怎么会上街讨口呢?”
“儿啊,妈妈太饿了。”
“我临出门,第一天曾给您一百金币,第二天又给您一百金币,动身那天还给了您一千
金币。这么多钱呢?都上哪儿去了呢?”
“儿啊,你的两个哥哥把钱骗走了,说是要去做买卖,但他们一拿走钱就再也不管我
了。我没有吃的,只好乞讨。”
“妈妈,我现在回来了,生活不成问题,您再也不要操心忧愁了。这个鞍袋里有用之不
尽的金银财宝呢。”
“儿啊,你真幸运!安拉赐福你,加倍赏赐你呢。儿啊,昨天,我饿了整整一夜,你快
给我弄点吃的吧。”
“好!”朱特笑着问:“您想吃什么,说吧。我这就给您拿,不用上街去买,也不必烹
调。”
“儿啊,你哪有什么可吃的东西?”
“喏!这鞍袋里有各式各样的食物呢。”
“那你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吧。”
“您说的对。贫困则饥不择食,但富裕时,就想吃点好的。我现在可是富翁了,您想吃
什么,尽管说吧。”
“给我一块热面包,一片干乳酪吧。”
“妈妈,面包、乳酪跟您现在的身份不相称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估量我的身份给我吃的吧。”
“妈妈,您的身份应该吃红烧肉、红烧鸡、辣椒炒饭。此外,您还适合吃整羊裹饭、瓜
裹饭、鸡裹饭、肋肉嵌米、面丝糖和蜜、糖、蜜饯、杏仁饼这类名贵食品呢。”
她以为儿子在取笑她,说道:“唉!你这是怎么了?我可不敢做这样的梦呢。”
“您以为我疯了吗?”
“你给我列出这么多美食,谁买得起?谁有那么高的技艺?”
“我发誓,一定马上把这些食物拿给您。”
“可是我怎么没看见呢?”
“把鞍袋拿给我吧。”
她取出鞍袋,伸手去探,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朱特接了过去,一伸手却从里面
取出各种菜肴,他一样接一样地把各种名菜取出来、摆好,请母亲吃喝。他母亲望着这些食
品,十分惊诧,说道:“儿啊!这个鞍袋真奇妙,一会儿就变出这么多好吃的。我问你,这
些热腾腾的菜肴是从哪儿来的?”
“妈妈,告诉您吧,这个鞍袋是那个摩洛哥人送给我的,曾被施过魔法,里面有个奴
仆,人们想吃的东西,只须报出名字来,对他说:‘鞍袋的仆人啊,给我某种东西吧。’马
上就会应验的。”
“我能伸手进去问他要吗?”
“行!您伸手要吧。”
她试探着伸手进去,说道:“鞍袋的仆人啊!请给我一盘肋肉嵌米吧。”她刚说完,果
然从袋中取出一盘肋肉嵌米。
接着朱特又要了面包和其它食物,母子继续吃喝。朱特说:“妈妈,照规矩,吃完饭后
空盘仍须收在袋子里,如有剩余饮食,可以腾在别的器皿里。您要好生保存鞍袋,严守秘
密,不管我在不在家,您需要吃的,尽可从鞍袋里索取。除您享用之外,还可以供给哥哥们
吃喝,并拿些食物救济那些穷苦人。”
母子两边吃边谈话。
这时候,朱特的两个哥哥突然闯了回来。原来巷子里的一个小孩子对他们说,你弟弟衣
着华丽,骑着骡子,带着仆人回家来了。他们听了都很吃惊,有些心虚,一个说:“糟糕!
但愿我们不曾冒犯母亲,她会把我们虐待她的情况告诉弟弟的,现在去见弟弟的面,多害臊
呀!”另一个说:“母亲是慈爱的。即使她告诉了弟弟,可是弟弟也一样疼爱我们。我们向
他道歉,他会宽恕我们的。”于是两个约着走回家。
朱特见了哥哥们,忙起身迎接,热情地问候一番,说道:“来吧!来吧!一块儿吃一
点。”
他们太饿了,疲惫不堪,坐下来,大吃大喝了一顿。饭后,朱特说:“两位哥哥,请把
剩余的这些饭菜拿出去,送给那些可怜的穷苦人吃吧。”
“弟弟,别送了,留着我们当晚饭吃吧。”
“晚饭时,保证你们有更多好吃的呢。”
他们顺从朱特,把剩余的饭菜带出去,沿街走着,每遇到可怜的穷人,便对他说:“你
拿去吃吧。”布施完饭菜,他们才把空盘子带回家。朱特让母亲把盘子收藏在鞍袋里。

朱特遭劫难

当天晚上,朱特走进房子,从鞍袋中取出四十盘菜肴,回到客厅,陪哥哥坐下,对他母
亲说:“妈妈,给我们晚饭吃吧。”他母亲进屋,见饭菜已经取出来,便铺上桌布,把菜肴
一盘盘端了出来,摆成一桌丰盛的筵席。母子们坐下吃喝。饭后,朱特又吩咐哥哥:“这些
剩下的饭菜分给穷人吃吧。”他们照办,又把饭菜拿出去,施舍给穷人。
回家后,朱特又取出甜食来吃。吃完,他说道:“剩下的送给邻居吃吧。”
第二天,他们同样吃喝享受。从此他们尽情吃喝,生活非常富有。
这样过了十天,他的哥哥们觉得奇怪,老大萨勒和老二莫约凑在一起,想出一条计策,
趁朱特不在家,鬼鬼祟祟地约着去见母亲,说道:“妈妈,我们饿了。”
“等一等,我给你们拿吃的。”她说着走进房去,从鞍袋中取出饮食,拿给他们吃喝。
“妈妈,你没生火做饭,为什么吃的却是热的?”
“呃!这是从鞍袋中取出来的。”
“鞍袋?那是怎么一回事呀?”
“鞍袋曾被施过魔法,有着护符……”她把实情都告诉了她的两个儿子,还嘱咐道:
“你们可要保密啊!”
“是的。不过希望母亲告诉我们,你用什么办法取食物呢?”
她又把一切都告诉了两个儿子。
他们如法炮制,果然取到了食物。这一切都瞒着朱特。他们明白鞍袋的作用后,野心勃
勃,想夺取鞍袋,萨勒对莫约说:“兄弟,我们在老三面前抬不起头来,靠他施舍过日子,
这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我们为什么不想个办法,把鞍袋抢过来呢?”
“有什么办法得到它?”
“我们把弟弟骗卖给苏士地区的头目吧。”
“怎样才能骗卖他?”
“我和你一起去苏士,让那个头目带两个伙计到我们家来吃饭。至于弟弟这方面,我会
说服他。今晚你等着瞧我的吧。”
萨勒和莫约密谋出卖朱特,两人相邀着到那苏士地区头目家中,对他说道:“老爷!我
们特来见你,是因为有一件让你高兴的事。”
“哦?有什么事?”头目表示欢迎。
“我们两个是亲兄弟,此外还有一个顽劣无用的弟弟。家父过世后,遗下一份财产,分
为三份,他拿走一份,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地挥霍完了,便来找我们的麻烦,赖我们的财
产。我们被迫和他打官司,花了很多钱,把我们弄穷了。就这样,他还不放过我们,因此我
们打算卖掉他。请老爷买下他吧。”
“你们设法骗他到这儿来,我会很快送他去做苦工的。”
“那可不行。最好今晚你带两个人到我家去作客,等他睡熟后,我们会协助你,五个人
一起动手捉住他,拿木头塞住他的嘴,趁黑夜带走他,到时候随你怎么对待他。”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我出四十个金币,怎样?”
“卖!今晚你带人来,我们在巷口等你。”
“好的,你们回去吧。”
萨勒和莫约回到家中,跟朱特聊了一会儿家常,萨勒便走到朱特面前,吻他的手。朱特
觉得奇怪,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弟弟,有件事情我很为难。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你不在家时,他常请我去吃
饭。今天我去探望他,他又请我吃饭,我说:‘不行,我得和我弟弟在一起。’他说:‘让
你弟弟也来好了。’我说:‘他不愿来,还是你和你弟弟来我家吃饭吧。’我是随便应酬一
句的,谁知他欣然同意,答应今晚带他弟弟来我家吃饭。我怕你不愿见他们,所以征求你的
意见,是否能以你的名义请他们吃晚饭?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只好上邻居家去招待他了。”
“何必上邻居家呢?是我们的屋子太窄,容不下他们吗?是我们没东西款待他们吗?这
种事不必跟我商量。我们家境已好转,食物丰富,足够招待客人。以后有人上我家来,我不
在,你们就向母亲索取吃的,她会给你们的。好了,你去请他们吧,好运会随着客人光顾我
们家的。”
萨勒千恩万谢,吻了朱特,就走出门去,坐等到太阳西沉。果然,头目等人如约前来。
萨勒忙领他们进屋。朱特友好地招呼客人,请他们坐下,陪他们聊天。朱特不知来者不善,
友善地接待他们,让母亲准备晚饭。朱特从鞍袋中取出四十盘珍馐美味,摆成盛宴款待他
们。来人不明底细,还满以为是萨勒请的客。
饭后,又聊了一会。晚上,朱特取出甜点待客,直吃到夜深人静,才上床睡觉。
等朱特睡熟,这群人就蹑手蹑脚、悄悄地行动起来。朱特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嘴里已经
塞着木节,身体也被牢牢地绑住了。趁着夜色,他们把他送往苏士地区。
从此,他开始过着囚徒般的苦役生活。

萨勒和莫约被监禁

第二天清晨,萨勒和莫约一起去见母亲,问她:“妈妈,弟弟还在睡觉吗?”
“你们去叫醒他吧。”
“他睡在哪呀?”
“跟客人们在一起。”
“也许我们还没有起床,他就跟客人走了。妈妈,弟弟很喜欢摩洛哥,醉心于宝藏,和
摩洛哥人亲密无间。他们曾让他一块儿去摩洛哥开掘宝藏呢。”
“他又跟摩洛哥人见面了?”
“昨晚上他们不是在这里吃饭的吗?”
“或许他跟他们去了,愿安拉保佑!他是个幸运的人,这回一定大有收获。”母亲说着
伤心地哭了起来,又感到一阵空虚。
“该死的老太婆!”萨勒弟兄破口大骂:“你怎么这样疼爱朱特?从前我们出门也好,
回来也好,你没一点反应。朱特一走,你却这么悲哀,难道我们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们当然也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们不孝顺。你们的父亲死后,你们没做过一件好事。
朱特却不同,他做了许许多多好事。他孝顺我,使我感到愉快,我当然关心他,为他多担一
些心。你们不也一样享他的福吗?”
萨勒和莫约听了母亲的话,恼羞成怒,一边破口骂她,动手打她,一边毫不讲理地冲进
房中,搜出两个鞍袋,嚷道:“这是父亲的财物。”
“不,向安拉起誓,这是朱特从摩洛哥带回来的。”
“你胡说!这当然是父亲的,我们该分享它。”
他们瓜分了鞍袋中的金银珠宝,可是为争夺那个施了魔法的鞍袋,两人争执起来。萨勒
说:“归我吧。”莫约说:“不行。”两人争吵不休,母亲在旁边劝道:“孩子们,金银珠
宝的鞍袋,你们已经分完了,剩下的这个,分不成两份,也不值钱,我看还是交给我保管
吧。你们需要吃东西时,我就给你们取出来,要是破坏了它,就得不到任何吃的了。我呢,
只要有东西糊口也就满足了。我是你们的母亲,以后还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正正经经地做
人。不然,以后你弟弟回来,你们会没脸见他的。”
他们不听母亲的劝告,分赃不平,连日吵闹,结果鞍袋的秘密被国王的一个卫士听见
了。那卫士路过他家,听见吵闹声,从窗户往里窥探,把他们分财不匀的情形全听到了。第
二天,他把夜里听到的秘密详细报告了国王佘睦·道图。
于是,国王派人逮捕了萨勒和莫约,押到宫中,经过严刑拷问,终于弄清了事件的原
委,兄弟俩的鞍袋被没收了,人也遭到监禁。此后他们母亲的生活,由国王供给。

朱特得到魔戒

朱特在苏士地区做了一年苦工后,跟其他同船渡海,不料,船在途中触礁遇险,仅朱特
一人生还。上岸后,他艰苦地跋涉到一个阿拉伯人的帐篷中,说明他失事的经过。帐篷中有
个吉达商人,同情他的遭遇,对他说:“埃及人,你如愿意替我做事,我可以管你吃穿,带
你上我家乡吉达去。”
朱特表示愿意,从此,就随商人踏上了到吉达的旅程。他忠厚老实,干活卖力,颇得主
人的欢心。
后来主人去朝觐,带了他同行。到了麦加,朱特去游圣寺时,无意间碰见了他的摩洛哥
朋友迈德,与他共叙别情。朱特忍不住伤心流泪,讲了一遍他的遭遇,迈德非常同情他,带
他到自己的寓所去。他给了他一身华丽衣服,对他说:“朱特,你已经摆脱困境了。”他说
着,拿沙盘替他卜卦,测出了他哥哥的遭遇,对他说:“朱特,你的两个哥哥已被逮捕,埃
及国王把他们关进了监狱。我希望你搬到我这儿来,这对你有好处。”
“我要征得主人的同意,才能搬来。”
“你欠他钱吗?”
“不。”
“好吧!做事应该有始有终。你先去征求他的同意,然后搬过来吧。”
朱特回到那位主人面前,对他说:“我碰见我哥哥了。”
“你去领他来,我们请他吃饭吧。”
“不用,他是个富人,有好多仆人伺候他呢。”
商人给了他二十枚金币,说:“朱特,你好自为之吧。”
朱特告别商人,在路上看见一个穷人,便发慈悲,把二十枚金币慷慨地全部赠予他。朱
特匆匆赶到迈德的寓所,跟他一起生活,度完了朝圣的佳期。
一天,迈德把从佘麦尔答宝库中取得的戒指送给他,说:“这个给你,它会带给你好
运。它有一个能干的仆人,叫腊尔顿·哥绥。你拥有它,世上的一切应有尽有。只要一擦戒
指,它的仆人会马上来听命的,要什么都行。”他说着,擦了一下戒指,仆人应声出现,大
声说道:
“主人!我来了。您需要什么?是重建城市,还是毁灭城市?是毁灭军队,还是要国王
完蛋?”
“腊尔顿·哥绥,这位是你的新主人。从今以后,你听命于他。”迈德指着朱特叮嘱仆
人,随即令他隐去,接着对朱特说:“你一擦戒指,哥绥就会出现。你要什么,尽管吩咐
他,他不会抗命的。把戒指好好收藏起来,将来回到家,你可以借它报仇,千万别轻看了这
个戒指的价值。”
“好的,请允许我回家乡去吧。”
“你让戒指帮忙好了。等仆人出现时,你骑在他背上,对他说:‘你必须在今日之内送
我回家去。’便可达到目的。他不会违背你的。”

朱特解救两个哥哥

朱特对迈德感激不尽,向他告别后,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立刻出现,向他说道:
“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
“今天送我到埃及吧。”
“遵命。”他说着背起朱特,升上天空,从中午不停地飞到半夜,到达了埃及,送朱特
到了他家的院子里,然后他才隐去。
朱特进入房内,他母亲看到他,一下子翻身起床,招呼他,问候他,然后她伤伤心心地
叙述了他走后,哥哥被捕、国王抢走金银珠宝和鞍袋的经过。他听了,觉得两个哥哥实在太
过份,他安慰母亲说:“妈妈,再不必为失去那些宝贝发愁了,我要把哥哥们从监狱里救出
来呢。”说完,他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立刻出现,说道:
“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
“马上从国王的监狱里救出我的两个哥哥吧。”
腊尔顿·哥绥霎时钻入地下,依命行事。
萨勒和莫约在狱中备受折磨,处境凄凉,不想再活下去。其中一个叹道:“兄弟啊!向
安拉起誓,这种牢狱里的苦难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呀?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正当他们绝
望之际,狱中的地面突然裂开,腊尔顿·哥绥出现了。他救出萨勒弟兄两人,把他们送到家
中。
他们受到惊吓,不省人事,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已在家中。见朱特
和母亲坐在一起,并对他们说:“两位哥哥没出事,这就好了。”
两个哥哥听了朱特的安慰,羞愧地低下头,难过地流泪,对弟弟感激不尽。
朱特说道:“别哭了,你们出卖我,是你们贪婪过度,受了妖魔的蛊惑。我只好拿约瑟
来解嘲了。他的哥哥们对待他的毒辣手段,比你们更残酷呢。他们把约瑟扔在枯井里。你们
干了同样的事情,快快向安拉求饶吧!安拉是仁慈的,他会饶恕你们。我呢,你们不必多
虑,我不跟你们计较,我会原谅你们的。”
朱特好言安慰他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安心,然后把他在苏士地区的遭遇,到麦加城碰到
迈德,获得戒指的经过,一一叙述了一遍。他们听了,说道:
“弟弟,你饶恕我们吧。今后我们再不会这样了,否则你怎么处罚我们都行。”
“没关系,这没有什么。国王怎样对待你们的,请告诉我吧。”
“他拷打、威胁我们,把两个鞍袋抢走了。”
“没关系,我不怕他。”

朱特的宏伟宫殿

朱特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出现在他面前。他的两个哥哥见此情景,非常害怕,以为
朱特要叫他杀死自己,因此慌忙向母亲求救,说道:“妈妈,看在我们母子情份上,求你替
我们说情,救救我们吧。”
“儿啊!你们别怕,他不会伤害你们。”朱特的母亲安慰他们道。
接着朱特吩咐仆人:“我命你到王宫,把国王宝库中的金银财富全都给我搬来,一点不
留,把他抢走的那个鞍袋也夺回来。”
“是,遵命。”仆人回答着。
一会儿后,王宫中的全部财宝和两个鞍袋全被搬到朱特家中。哥绥说:“报告主人,全
都拿来了,王宫中什么也没留下。”
朱特把装金银珠宝的鞍袋交给他母亲收藏,另一个则自己留着,又吩咐仆人:“我命你
今天连领夜给我建一幢宏伟的宫殿,必须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限黎明之前修完。”
“遵命!”仆人执行命令去了。朱特从鞍袋中取出饮食,和母亲、哥哥们一起吃喝享
受,饱餐一顿,然后上床睡觉。
仆人腊尔顿·哥绥接受建宫殿的使命后,不敢怠慢,把助手们召集起来,给他们派活
儿,众魔分工合作,紧张地工作着,整整忙了一夜。黎明未到,便建成一幢非常巍峨的宫
殿。
第二天一早,腊尔顿·哥绥去见朱特,说:“报告主人,宫殿已经建成,请您过目。”
朱特带着母亲和两个哥哥走出大门,眼睛顿时一亮,一座世间少有的高大辉煌的宫殿映
入眼帘。他不费吹灰之力,一个晚上就建成了这座宫殿,他高兴得心花怒放,欣然对母亲
说:“妈妈,您愿意搬到这幢宫殿里来居住吗?”
“当然,我愿意。”她慌忙说。
朱特一擦戒指,仆人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
“我命你给我挑选白种和黑种姑娘各四十人,再选男仆和奴隶各四十名,安排在宫殿
里,供我使唤。”
“遵命!”仆人领命,率领四十名助手,到印度、苏丹、波斯各国,选了一批美丽的少
女和精壮的小伙子,带入宫殿,献给朱特。朱特见了,非常满意,吩咐仆人:“给他们每人
一套最华丽的衣服吧。”
“是。”
“也替我们母子各准备一套。”
仆人遵循命令,马上准备齐全,给他们穿戴起来。朱特指着母亲吩咐奴婢们:“这位老
太太是你们的主人,你们过来吻她的手吧。从今以后,你们中不论是谁,都得小心伺候老人
家,不准违背她。”
姑娘和小伙子们衣着整齐,按朱特的吩咐,吻了他们母子的手。从此宫殿中热闹起来,
朱特仿佛国王一般。他的两个哥哥一身华裳,像是宰相。新建的宫殿高大而宽敞,朱特和他
母亲住在正殿里,萨勒和莫约各带一部分奴婢,分别住在侧殿中。这样,各人住在自己的殿
中,俨然是帝王将相的气派。

国王设计对付朱特

国王佘睦·道图宫中的国库管理官开库取东西,发现库中空空如也,宝物不翼而飞。他
吓得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上。一会儿,他慢慢苏醒过来,翻身爬起来,急忙锁好库门,跑到
国王面前,奏道:“报告陛下,国库中的宝物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我库中的财物吗?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怪事,我一点也没动过库中的宝物,怎么会不见了?昨天我到库里去,里面还装
得满满的,今天却什么也没了。库门关着,锁没坏,墙也好好的,好像盗贼并没到过里面
啊。”
“那两个鞍袋呢?”
“都不见了。”
国王听了,愤怒透顶,支撑着站起来,吩咐说:“走,带我去看看。”他随管库的到库
中一看,果然空荡荡的,于是气得不得了,大喊道:“是谁胆大包天,敢偷我的宝物?”他
怒吼着召见文武百官,兴师问罪。
大臣们得到紧急命令,一个个诚惶诚恐地奔跑上殿,不知国王为何大发雷霆。国王气得
脸都变了形,说:“各位大臣,你们中是谁不畏王法,竟然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文武官员齐声惊问。
“你们去问管库的吧。”
大臣们心怀好奇,向管库的打听。
管库的说:“昨天库里还装得满满的,今天我开门进去,里面的财物去不翼而飞。我仔
细检查过,门窗、墙壁好好的,一切都原封未动。”
大家听了管库的话,面面相觑,十分惊诧,谁也不出声。这时,前次密告朱特两个哥哥
的那个护卫挺身而出,说道:“报告陛下,昨晚,我看见许多匠人在修建一座宫殿,干了一
个通宵。今天早晨,就建成了一幢无比富丽堂皇的宫殿。我一打听,据说是朱特回来了,宫
殿正是他建的。他变得拥有万贯财产,他的两个哥哥也被他从狱中救了出去,他家中婢仆成
群,过着帝王般的生活。”
“嗯,你们快去监狱里看看。”国王吩咐大臣。
大臣们奉命,奔到监狱里,萨勒和莫约早已无影无踪。于是他们又蜂拥奔到殿前,报告
结果。国王长叹一声,说道:“我的仇人算是给找到了。那个劫狱放走萨勒和莫约的人,显
然也是将我财产洗劫一空的人。”
大臣们听了都摸不着头脑。宰相问道:“陛下,到底这个人是谁?”
国王怒不可遏地说道:“就是那两个犯人的弟弟朱特!两个鞍袋也是他偷走的。我命你
派五十名士兵去,把朱特兄弟几个全都给我逮来,绞死他们。记住封存他们的全部财产。快
去!马上去!把他们绑来!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陛下息怒,暂时忍一忍吧,安拉是最能容忍的。仆人犯了过失,安拉都不急于处罚
他。如果传闻是实,那么一个能在一晚上建筑一幢宫殿的人,必定是天下无敌的。弄不好捉
不到朱特,反而会上他的当,吃大亏。主上权且忍耐,待为臣弄清真相,筹划周密,再作理
论。陛下迟早会如愿的。”
“好!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我派使臣去请他前来赴宴,向他表示友好,暗中把他囚禁起来,静观他的动静。如果
他确实厉害,我们就斗智不斗力;他要是软弱无能,我们就下手捉住他。到时陛下就可以任
意处置他了。”
“好的,照你说的办吧。”
宰相于是派了一个叫埃密尔·鄂斯曼的官员去请朱特。临行,国王又亲自嘱咐使臣:
“你一定要把他带来。”

朱特与国王的兵马

埃密尔·鄂斯曼为人粗鲁愚蠢,骄傲无礼。他带领五十名随从,大摇大摆地来到朱特门
口。这时,朱特的一个仆人正坐在门前。他走过去,问道:“喂!你们主人在哪儿?”
“他在宫殿里。”仆人冷淡地回答一声。
使臣起火了,喝道:“坏奴才!我跟你说话哪,你死气沉沉地也不起身,不害臊吗?”
“滚开,少罗嗦!”
使臣不知他是鬼神,一听此言,怒发冲冠,举起拐棍要打他。仆人见他动武,一下子跳
起来,扑过去夺下他的拐棍,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四十棍。那五十名随从一看主子挨了
打,一齐拔出宝剑,向仆人砍杀。
“狗杂种,你们要动武吗?”仆人大吼一声,抡起拐棍,打得他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而逃。等他们逃跑了,仆人才又从容地回到门前坐下。
使臣和他的随从们狼狈不堪地逃回王宫。使臣向国王诉苦,奏道:“报告陛下,我奉命
请客,到朱特门前,只见一个仆人大模大样地坐着,他见了我们,目空一切,态度轻蔑,我
跟他说话他也不起身。我火了,举起拐棍要打他,可是他反夺了我的拐棍,打了我一顿,我
的随从都挨了他的狠打。我们招架不住,败阵而逃。”
国王一听,气昏了头,吩咐道:“派一百人去抓他。”
宰相遵命,派出一百士兵赶到朱特门前。那仆人也不通报,与他们大打一番,把他们全
打跑了,又若无其事地回到门前坐下。
宰相派去的一百人大败而归,回宫报告,说道:“启奏陛下,我们打不过他,只好逃回
来了。”
国王越发生气,吩咐道:“出动二百人去对付那个家伙吧。”
宰相又遵命,派二百人赶到朱特门前,但仍然招架不住,又被打得逃回宫中。国王吃惊
之余,对宰相说:“你亲自调五百人马,速去把那个仆人和朱特兄弟给我抓来。”
“陛下,不必带人马,臣一人前去就够了。”
“好的。你要随机应变啊。”
宰相卸下宝剑,身穿素服,手持念珠,独自一人来到朱特门前。
他彬彬有礼地向仆人问好。仆人回道:“人啊!你要做什么?”
宰相听仆人称他为人,知道仆人属于神,心里一怔,哆嗦地回道:
“请问你们的主人朱特在家吗?”
“是,他在宫殿里。”
“请你告诉他,国王佘睦·道图在王宫设宴请他,请向他致意,敬请他光临。”
“你等一等,我先去请示。”
宰相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等候回话。

朱特与国王

仆人走进宫殿,对朱特报告:“主人,刚才发生了一些事。国王先派了一个使臣,带了
五十名随从前来见你,态度无礼,被我打跑了;接着他们增派一百人来,同样被我打败;然
后派来二百人,仍然被我打退;现在他却派了宰相一个人来,说是请你赴宴,你怎么决
定?”
“哦!让宰相来见我吧。”
仆人遵循命令,回到门前,对宰相说:“相爷,我们主人请你进去,有话对你说。”
“遵命。”宰相回答着,进入宫殿,见朱特威风凛凛,俨然是极有权势的帝王,他座位
上铺着的华丽毯子令帝王逊色。宰相望着画栋雕梁、富丽堂皇的宫殿,感到难以置信。在这
里,即使是他这样一位堂堂的宰相,也自惭形秽,显得寒碜。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吻了地
面,祝福朱特。朱特问道:
“阁下光临寒舍,请问有何见教?”
“您的朋友,国王佘睦·道图陛下向您致意。他一向渴望着与阁下见面,特设宴席,恭
请阁下赴宴,不知阁下能否赏光?”
“既然是我的朋友,请替我向他致意,请他做我的客人,到我这儿来赴宴。”
“遵命。”宰相同意了。
朱特取出戒指,召唤仆人。他吩咐道:“给我一套好衣服。”仆人遵命,立刻拿来一套
衣服。朱特把衣服拿给宰相,说道:“送给你穿吧。”宰相顺从地穿上衣服,朱特又嘱咐
道:“请把我的话转告给国王陛下。”
宰相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服,欣然告退,急急忙忙回到宫中,把朱特的气派和他宫殿
的内幕情况全都报告了国王,最后说道:“朱特准备了筵席,请陛下赴宴。”
国王非常高兴,欣然同意,立刻吩咐卫队:“给我牵马来,你们也都骑上战马,随我赴
宴去。”
于是国王率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前去赴宴。到达朱特宫中,只见院落中站满了膀大
腰圆的武士,不禁有些诧异。原来朱特等宰相走后,吩咐仆人:“去把你的助手招来,扮成
一支队伍,站在院子里,好让国王见了有所畏惧,知道我比他实力强大。”仆人遵命招来二
百名助手,扮成武士,威风八面,勇猛过人,因此国王看见他们,感到恐怖、畏惧。
国王来到宫殿中,走近朱特,见他坐在一张豪华的、非帝王将相可以比拟的宝座上,不
禁肃然起敬,恭恭敬敬地问候他,祝福他,可是朱特却若无其事地端坐着,不予理睬,并没
有给他预备座位,也不请他坐。国王感到尴尬,既不能坐下,也无法退出,进退两难。心
想:“即使他有三分畏惧我,那也不至于对我不理不睬,也许是因为我虐待过他哥哥的缘
故,他在报复我吧。”
正当他左思右想时,朱特突然对他说:
“国王陛下!像你这样的父母官,我认为不该随便虐待百姓,更不该随便没收别人的财
物。”
“阁下请原谅我吧!我受贪婪引诱,才做出那件蠢事。谁不犯错误和过失呢?如果世间
不存在错误和过失,那也就用不着宽恕了。”
国王承认自己的错误,恳求原谅。
最后朱特慨然原谅了他,说道:“愿安拉饶恕你。”于是让他坐,格外尊敬他,叫他的
两个哥哥摆出筵席,殷勤款待国王。宴罢,朱特赠给国王的卫士每人一套衣服,宾主尽欢而
散。
国王带卫队欣然回宫。
从那以后,他与朱特情投意合,感情很好。每天都上朱特宫殿中,甚至于在朱特宫殿举
行朝拜。他们的友谊日益深厚。

朱特登上王位

国王就这样与朱特成了密友。有一天,国王找宰相密谈,说出了心里的担心:“爱卿,
朱特能力太强,我怕他有朝一日会来篡夺我的权位。”
“陛下,请别顾虑,篡位的事恐怕不可能吧。因为朱特现在的境况已是远在国王之上。
他要是夺取江山,做了国王,身份反而会降低。如果陛下担心,不如索性把公主嫁给他。他
做了驸马,成为陛下的东床快婿,你们翁婿便利益相联了。”
“那好,请你做媒,促成好事吧。”
“陛下,你请他来赴宴,我们陪他在客厅中聊天,叫公主收拾打扮起来,穿戴华丽,从
客厅门前走过。他看见公主的美貌,必然一见钟情。这时我见机行事,假装瞒着陛下悄悄告
诉他,那就是公主,他会向陛下求婚的。一旦陛下把公主许配给他,你们翁婿便成为一体,
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他一命呜呼,陛下还可以继承他庞大的财产呢。”
“对!你说得对。”
国王于是备办筵席,请朱特赴宴。
朱特应邀到王宫,和宾客们坐在客厅里吃喝谈笑。傍晚时份,国王派人到后宫吩咐王
后,让她替公主穿戴整齐,打扮漂亮后,带到客厅走一走。王后遵命把公主打扮得花枝招
展,领她从客厅门前姗姗地走过。朱特一见公主的倩影,顿时神魂颠倒,抑制不住羡慕之
情,喟然长叹。
宰相机灵地问道:“阁下没事吧?怎么你的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阁下!这位小姐是谁?”
“哦!那是公主殿下。你要是看中她,我就去劝国王,把她许配给你。”
“那多谢了!请告诉国王,让我们结成眷属吧。以我的生命起誓,你要什么,我给你什
么。国王想要什么样的聘礼,尽管开口吧。”
“你的希望会实现的。”
宰相跟朱特谈妥后,这才悄悄地对国王说:“陛下!朱特希望娶阿西叶公主为妻,托我
做媒求亲,希望陛下别使臣失望,接受臣的这番好意吧。陛下需要什么样的聘礼,他随时奉
献。”
“聘礼不必收了。他肯接受小女为妻,我感到不胜荣幸。”
第二天早朝一完,国王就召集文武官员、绅士和法官,共聚一堂,替朱特和阿西叶公主
举行订婚仪式,写下婚书。朱特派人取来盛金银珠宝的那个鞍袋,作为聘礼。接着就举行了
婚礼。婚礼上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朱特娶了阿西叶公主,成为王亲国戚,过了一段悠闲舒适的日子后,国王驾崩。
由于朱特深得人心,举国一致要求他继承王位。他谦虚退让,拒不接受,可是人人拥戴
他,他最后终于登上王位。
朱特做了国王,派匠人在先王陵园建了一幢罗马式的清真寺,并拨出一笔经费,做慈善
事业,救济贫困潦倒的穷人。后来,他又花大笔钱财重建宫殿,广设寺院,以自己的姓名给
王宫所在的街道命名。之后,他请他的两个哥哥为左右宰相,以便大家共谋国事。

朱特遇难被杀

朱特和两个哥哥共同执政。一年后,萨勒便对莫约说:“兄弟,这太令人丧气了!难道
我们就这样,给朱特当一辈子奴隶吗?他活着,我们就难以执政,只能低三下四。我想,我
们应该杀死他,占有那戒指和鞍袋才行。”
“你见多识广,出个主意吧。”
“如果我出主意,杀了他后,你愿尊我为国王,你当宰相;戒指归我,鞍袋归你吗?”
“我愿意。”
于是,萨勒和莫约为独揽大权,享受极乐,共同设计谋杀朱特。
一天,他俩约好一齐去见朱特,说道:“兄弟,我们打算请你到我们家里一块儿吃喝,
大家乐一乐。”他俩花言巧语,用好听的话欺骗朱特,最后,一边拉他走,一边说道:“走
吧!我们一起去吃喝、快乐吧。”
“好吧,不过上哪位家中去呢?”朱特终于同意了。
“先到我家,然后再上莫约家吧。”
“行,这没关系。”朱特答应着,先到了萨勒的相府。萨勒在饮食中下了毒药。朱特吃
了立即中毒,肌肉松驰,软弱无力。萨勒趁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去脱他手上的戒指,朱特挣
扎着不让脱,萨勒一刀割掉了他的手指,抢走了戒指。
萨勒在戒指上一擦,仆人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说道:
“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
“去捉住我弟弟莫约,杀死他,然后把朱特和莫约的尸体一同拿去抛在军中示众。”
仆人遵命,杀了莫约,把两具尸体拿去抛在军中。当时官兵正在吃喝,突然看见了两具
尸体从天而降,大吃一惊,全都目瞪口呆,问道:
“是谁杀了国王和宰相呢?”
“是我的主人萨勒吩咐我这样做的。”
戒指的仆人刚说完,萨勒赶到了,说道:“官兵们!你们尽情吃喝吧。现在我拥有朱特
的魔力戒指了。这位是戒指的仆人。我命令他杀了莫约,免得他来和我争夺王位,因为他奸
险成性,我怕他谋杀我。朱特也同样被杀掉了。现在我是你们的国王,要是你们不愿意,我
就叫戒指的仆人把你们全都杀死。”
“我们全都愿意。”官兵们赶紧回答。

萨勒自投罗网

萨勒派人埋葬了两个弟弟,命令官员一齐入朝。于是人们有的参加葬礼,有的列队上
朝。萨勒威风凛凛地高踞王位。文武官员慑于他的权威,只好正式推他为国王。接着他对官
员们说:
“我要取我弟弟的老婆为妻,你们立刻办好我们的结婚手续。”
“等过了寡妇再嫁的限期①再举行婚礼吧。”官员们建议。
“我不懂什么限期不限期!我非今晚成婚不可。”
官员们被迫替他写好婚书,派人通知阿西叶公主。公主听了也不反对,说:“今晚让他
进洞房吧。”
接着她收拾打扮,准备起来。
夜里,萨勒进入洞房,阿西叶公主假装笑逐颜开,伺候他,暗中却把毒药放在杯中,毒
死了萨勒,脱下他手上的戒指。为了不让它再挑起人们的争斗,她把戒指砸得粉碎。然后,
她去见最高执法官,报告情况。最后她说道:“希望你们另请高明者做你们的国王吧。”
注:①按伊斯兰教规规定,寡妇再嫁,有一限期,即必须经过一次月经,证明无孕;如
果有孕,须待生育以后,否则就是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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